许光建的喉结动了动,听父亲许大山提过“找余世中”,原来就是在这里。
“我爸听外公总提起您,说您配的五毒膏天下第一。而且武功一流。”他往窗外看,余香正蹲在石榴树下捡花瓣,裙摆沾着草屑,“他还说,您知道千年灵芝的下落。”
余老的棋子“啪”地落在棋盘上,正好砸在“寿”字的中心。“你外公连这个都告诉你爸?”他盯着许光建的眼睛,瞳孔里映着棋盘的影子,“那你该知道,刘济舟师兄的秘方吧?”
提到爷爷的名字,许光建的指尖微微发颤。他想起那本泛黄的《阻止人体细胞衰老》,封面上的钢笔字和余老现在的笔迹有几分像。
“只知道一点,说能让细胞慢些老。”他故意说得含糊,想看看余老的反应。
老人突然笑了,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打开时“哗啦”一声,炒南瓜子的香味漫开来。
“刘师兄当年总说,真话要掺着假话讲。”他往许光建手里倒了把瓜子,“他的秘方里,缺了最重要的一味药——千年雄雌灵芝。”
许光建捏着瓜子的手指顿住了,壳子在掌心硌出个印。蓝花交出去的空盒子、爷爷临终的眼神、余老现在的话,像串珠子突然被串了起来。“您见过那灵芝?”
“几十年前在贵川见过一次。”余老往嘴里扔了颗瓜子,壳子吐在手心,“红得像血,根须上还挂着露水。刘师兄说,雄雄灵芝配上,能让药丸的效力翻几十倍。”
他突然往许光建身边凑了凑,青布褂子上的药味浓了些,“可惜后来雌灵芝被偷了。”
厢房外传来余香的喊声:“高祖父!我上班去啦!”脚步声从院门口传来,带着点轻快的节奏。
余老挥了挥手:“路上小心!”转头对许光建说,“那丫头其实知道灵芝的事,她曾祖父的日记里记着呢。”
他往棋盘上摆了颗白子,“不过她不爱看旧东西,日记锁在西厢房的樟木箱里。”
许光建的心跳快了半拍,指尖的瓜子壳被捏碎了。余香的樟木箱、蒙面人的空盒子、爷爷的医案,这些线索像藤蔓一样缠了上来。“那日记……”
“等你研究疫苗遇到难处了,再去看。”余老把棋盘上的棋子归拢到罐子里,“现在看了没用,徒增烦恼。”
他突然指着桌上的南瓜子,“这是贵川的品种,比天京的香。你外公以前总托人带,说吃了能提神。”
许光建抓起颗瓜子放进嘴里,确实有股清甜味,像贵川老家山涧的泉水。
“师爷,您的药丸能给我看看吗?”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我想研究下成分,说不定对疫苗有帮助。”
余老起身往柜边走,拐杖在青砖地上敲出笃笃声。“早给你准备好了。”
他打开黄铜锁,从里面拿出个瓷瓶,瓶身上的“长生”二字是手写的,墨迹有些发暗。“这是我改进过的配方,比刘师兄的多了四味药。”
瓷瓶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药香漫开来,有灵芝的醇厚,还有点淡淡的花香。许光建捏起颗药丸,圆滚滚的,表面光滑得能映出人影。“这是加了槐花?”
“好小子,鼻子真灵。”余老笑着点头,“槐花能清血,配着灵芝吃,不容易上火。”
他突然叹了口气,“可惜只是药丸,要天天吃才行。要是能做成疫苗,打一针管一辈子,那才叫本事。”
许光建把药丸放回瓶里,瓷瓶碰出轻响。“我一定努力。”他看着窗外的石榴花,突然想起蓝花交出去的空盒子——说不定那里面的灵芝,就藏在这个四合院里。
余老突然敲了敲他的手背:“别瞎想,先把眼下的事做好。”老人的眼睛亮得惊人,像看透了他的心思,“那只打了疫苗的小白鼠,记得多观察,侏儒症的药比长生疫苗更急。”
许光建心里一凛,师爷居然知道小白鼠的事——肯定是余香说的。
他刚要说话,就听见院外传来汽车鸣笛声,蓝花的声音隐约传来:“许医生!你在吗?”
余老往窗外看了眼,笑着对许光建说:“有人找你了。这药丸你带回去研究,有不懂的随时来问。”他往许光建兜里塞了把南瓜子,“香儿说你爱吃这个。”
许光建捏着瓷瓶走出厢房时,看见蓝花站在石榴树下,手里提着个竹篮,篮子里的小白鼠笼盖着块红布。
“我刚去你出租屋,希特教授说你在这儿。”女孩的辫子上别着朵石榴花,“那只打针的老鼠好像不太舒服,总打喷嚏。”
余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把老鼠带来我看看,我懂点兽医。”老人拄着拐杖走出来,青布褂子的下摆扫过石阶上的青苔,“正好让许小子学学,怎么照顾实验动物。”
许光建看着蓝花手里的竹篮,突然注意到篮底沾着点褐色的粉末——和余老药丸的颜色一模一样。他心里一动,难道蓝花也见过这药丸?
西厢房的窗棂糊着米纸,阳光透进来,在樟木箱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余老正用放大镜看小白鼠,老人的睫毛上沾着点灰尘,鼻尖几乎要碰到鼠笼。
“是有点着凉,喂点生姜水就行。”他直起身时,后腰发出“咔”的轻响,“这天气忽冷忽热的,动物也娇气。”
蓝花把鼠笼放在桌上,竹篮的提手处缠着圈红绳——那是许光建上次给她的,说能辟邪。“希特教授急得直转圈,说要是老鼠死了,侏儒症疫苗就没头绪了。”
她往许光建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低的,“他还说,要把你那宝马车改成实验车,装满仪器。”
许光建刚要笑,就看见余老盯着蓝花的竹篮发呆,老人的手指在箱盖上划着,像在算什么。“这篮子……”
余老突然开口,拐杖往箱角敲了敲,“是天京老字号的手艺吧?我年轻时见过同款。”
蓝花摸了摸竹篮的纹路,竹丝在指尖滑过:“是我妈给的,说以前装过药材。”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篮底摸出个布包,“对了,上次你说要找的灵芝,我妈妈说以前在上海一直保存,这是她拍下的图,防止丢失。”
布包里的画是拍下来的彩色的,灵芝的菌盖边缘带着锯齿,菌柄上还有个小圈。“这是雌灵芝的标记。”
余老的手指在画上点了点,“雄灵芝没有这个圈。当年刘师兄在贵川有这个。”
许光建盯着画中的小圈,突然想起爷爷医案里的记号——一模一样。“你妈妈知道雌灵芝重要吗?”他的声音有些发紧,指尖捏着布角,布料被攥出了褶皱。
“妈妈应该知道,但现在不知道丢失了。”蓝花的指尖在画边缘蹭了蹭,“如果她知道灵芝丢失了,她会很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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