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光建对这千年雌灵芝图感到真的熟悉不过了,他清楚记得,上世自己还是刘昌友,经常在妻子红梅面前说起这灵芝的重要性。
那时他经常外出讲学,每次出门时都对红梅叮嘱一定要收藏好,将来有很大的用途。至于有什么样的用途,在红梅心里也应该清楚。
刘昌友讲学空难后,红梅虽然倍受打击,伤心之余,她没有忘记刘昌友的那灵芝,她也一直把这装有雌灵芝的箱子视为珍宝,只要离开家里,都要锁在保险箱里。
而今,蓝花也不知道那灵芝为什么突然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箱子,那雌灵芝是什么时候丢失的,她也不知道。
许光建也对这雌灵芝失去感到意外,他听到余老,也就是这个余世中提起千年雌雄灵芝,他更加感到奇怪了。
许光建不解地问余世中:“余老,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千年雌雄灵芝的呢?”
余世中手指在紫砂壶盖沿轻轻摩挲着,听见许光建提起千年雌雄灵芝时眼里闪过的精光,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他往前倾了倾身子,紫砂壶底在木桌上划出浅痕:“小许,难道你之前也了解‘千年雌雄灵芝’不成?”
许光建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唇角噙着浅笑道:“既然我想研究长生药方,自然早有耳闻。只是这两株灵芝藏在何处,我至今毫无头绪。”
余世中这才松了口气似的靠回竹椅,竹篾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这灵芝是师父临终前分的,”
他指尖点着桌面数着,“刘济舟师兄领了雌株,后来传给孙子刘昌友;刘济云师弟那株雄株更波折,听说早年被东洋人抢过,也听说找回来了,就藏得没影了。”
许光建忙问:“是不是刘济云交给后人了呢?”
余老余世中摇了摇头:“刘济云只有一儿一女,听说他儿子早年因保护那灵芝被东洋人用乱枪打死了,死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他的小女儿是解放后才生的。”
许光建沉思着,养母从年龄上算来确实是在解放后出生的,难道那雄灵芝是养母那里,但自己从小一直没听养母说过。
许光建又问:”那刘济云临终前是不是把那雄灵芝交给他女儿了呢?“
余世中摇了摇头:”这不清楚了,我只听师父说过,雄雌灵芝要搭配一起才产生长生的药效。”
许光建心头猛地一跳——这话和前世爷爷说的分毫不差。他端起茶杯掩饰眼底的波澜,温热的水汽模糊了镜片:“若是这对灵芝不在世上了呢?”
“也有可能。”余世中把茶杯往桌上一顿,茶沫子溅出杯沿,“他们那一代都在研究长生药物,
等后人研究出长生药方,将雌雄两株种在一处,新长的灵芝药效是寻常货色的千倍,还能不断繁衍。”
许光建忽然压低声音,指节在桌面轻轻叩了三下:“余老,刘昌友家的雌灵芝,已经不见了。”
余世中瞳孔骤然收缩,浑浊的眼珠像浸了墨的石子:“你怎么知道?”
许光建避开他的注视,望着窗台上蜷着的老猫:“不信你问问蓝花吧,那天她攥着褪色的红布包,指节都白了。”
蓝花低着头,感到有些内疚……
“若是这样……”余世中手指在膝盖上反复摩挲,忽然拍了下大腿,“定是莫光银那脉的人动了手脚!”
“莫光银?”许光建往前凑了凑,椅脚在青砖地上蹭出刺耳的声响,“这名字我从未听过。”
余世中端起茶杯猛灌一口,茶水顺着嘴角淌到花白的胡须上。“他是我弟弟余世文的徒弟,”他用袖口擦了擦下巴,“我兄弟俩和刘济舟兄弟,当年是同一个师父门下的。”
“那莫光银……”
“早没了。”余世中打断他,竹椅又发出呻吟,“二十多年前就走了。”
许光建眉头拧成疙瘩:“人都没了二十多年,怎么会和灵芝失踪有关?”
余世中忽然往门口瞥了眼,起身把木门掩了半扇。“那老东西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可是江苏一带有名的神医,”他声音压得像蚊子哼,“七十多岁还研究长生药,心术不正得很——只想自家独享,要么就卖天价。”
“所以他盯上了千年灵芝?”
“可不是。”余世中指尖在桌面划出歪歪扭扭的痕迹,“当年他找我兄弟打听时,眼睛亮得像要吃人。我隔着门板都能听见他拍桌子,说得不到灵芝绝不罢休。”
许光建突然想起那夜蒙面人的身手——四五十岁年纪,能隔空取物,掌风带着股腥气。他猛地攥紧拳头:“莫光银会祝由术和隔空术?”
“当年师父传艺从不藏私。”余世中指尖敲着桌面,“我们师兄弟四个把本事全教给徒弟,徒弟再传徒弟,这些门道早就在江湖上散开了。”
这话让许光建后颈泛起凉意,他想起红梅说过,二十年前有个江苏来的老中医总在巷口徘徊,每次遇见都盯着她家窗台那只红木箱子。
“莫光银的徒弟……”他话没说完,就被院外的脚步声打断。
余世中迅速拉开木门,看见卖豆腐的挑着担子经过,这才回身坐下,茶杯里的龙井已经凉透了。“他徒弟徒孙说不定还在找灵芝,”他把凉茶一饮而尽,“刘昌友媳妇的灵芝丢了,十有八九是他们干的。”
许光建忽然想起蓝花被迷晕那晚,蒙面人身上有淡淡的艾草味——那是江苏一带常用的驱虫草药。“莫光银的后人会不会在天京?”
“不可能。”余世中摆着手,竹椅又开始摇晃,“他徒弟都在江苏发展,怎么会跑到天京来?”
“可有人在天京打听蓝花的下落。”许光建往前探身,“四五十岁,会隔空术,还懂祝由术。”
余世中突然僵住,手指悬在半空。“半个月前确实有个外乡人找过我,”他声音发紧,“说话带着江苏口音,聊起祝由术头头是道。他问我认不认识刘蓝花。”
“就是他!”许光建猛地拍桌,茶盏跳了跳,“那晚他用蒙汗药迷晕蓝花,还会轻功,我追了三条街都没追上。”
余世中指尖掐着竹椅扶手,指节泛白:“这就说得通了。莫光银当年为抢秘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刘济云师弟的死,恐怕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什么?”许光建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外公的死和他有关?”
窗外的老猫突然炸毛,弓着背冲院墙低吼。余世中把半开的木门彻底关上,木闩落下时发出沉闷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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