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你让报社的负责人来找我，我给你们介绍个金陵淞港那边的门路。”
“其他地方咱没有那么大本事，这两个地方还是有些亲戚朋友的。”
这些小事儿让下面的人对接就行了，袁平的主要精力还是得放到探察署的工作上来。
“好，回头我让郑不同总编过来，就是经常过来的那个媒人。”
说到这儿，袁平忍不住笑了，郑不同一个大型报社主编，这段儿时间活生生的让自己使唤成了媒婆和司仪。
舒家说起来在中都的这一脉才是旁支，主脉是在南直，淞港也有不少。
以郑不同的性格和能力，做这个工作，袁平很放心。
对于郑不同，舒城当然也不陌生了，知道这是女婿的大管家。
“嗯，这样也好，郑总编的能力我看是不错。”
“你让他直接打家里的电话就行。”
安排了这些小事儿，舒城又说起查尔斯的问题。
“洋人的能量当然还是大的很，但单是一个中都的副领事，想要把手伸多远也是难为人家了。”
“没有答应是对的，就算想卖个好价钱，也得是有能力来说话。”
“洋人的领事，说到底也就是个跑腿传话的角色，和那些洋行巨商还是差些意思。”
“真正在商业上的帮助，说不定还没有那两个洋行的大班来的有用。”
袁平但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洋人也是人，是人就有各自的利益和诉求。
“现在报社从中直和南直两条线铺开，已经算是吃力了，而且在南直那边可能还得重建编辑印刷队伍，相当于从头规划一个新报社了。”
“我打算让两场相互独立，只在关键信息内容上互通。”
“或许，可以叫《观察家日报南直隶版》？”
从中都配送到南直，这在报纸行业并不现实，袁平的打算是独立运营，只有关键内容做到同步，剩余的就让本地编辑团队自己发挥了。
当然，像长篇连载这种核心内容，可以靠人力携带副本，用最笨的方法传递内容。
只要约定好刊载时间就可以做到跨地区同步。
电话电报的费用还是太贵了。
非全国性的重大新闻，没有哪个报社会用这种模式。
而且传递的一般也只有关键的精简版内容。
“嗯，你那个广告商家联合会，是有什么想法吗？”
“就算单看中直的销量，你在那个广告期权本票上也是让利颇多啊！”
对于这一点，舒城也有点儿看不透，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个让利都像是用报社的利益补贴治安所的治安联动计划。
损公肥私的见得多了，损私补公的还是头一次见。
“有些钱，看着是大钱，其实不抵大用。有些利，看着是小利，其实也有不一样的效果。”
“报社广告让利，主要是要捆绑大同街辖区商家，支持治安所治安联动计划，支持报社发展。”
“根基不牢，地动山摇。《观察家日报》发展的太快，太容易被人针对了。”
“现在报社把大笔利益让出去，动报社就是动了所有本票持有人的利益。不管是从广告本身获得收益的还是从本票升值获得收益的。”
“我能用治安所挡得住明枪，也需要绑架一群人挡住暗箭。”
“更何况，还有一笔提前的现金收入可供报社支配。”
袁平的解释让舒城点了点头，虽然现在身为舒家的女婿，袁平在商业上的防护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但自己的布置无疑更让人安心一些。
“嗯。”
“听小漫说，明天你们就开始上班了，怎么不多休息几天？工作上，一张一弛才不至于心神疲惫。”
本来舒城是想让女儿在家住几天的，不过看起来两个人都有点儿工作狂的样子，他才忍不住提醒了下。
“治安总队现在只是个空架子，一堆事儿还等着我签字才能推进，实在不好多拖延了。”
“小漫我也劝过她了，融资谈判不是越快越好的，她说我去上班，她自己一个人在家也是坐不住，心里挂着事儿，还不如去上班呢！”
对此，袁平也是无奈，不是想当工作狂，实在是形势所迫啊。
“年轻人啊！”
也不知道感慨这句什么意思，舒城也没有解释。
两人又聊了会儿其他的事情，那边已经催着出去吃水果，从南方来的柑橘和甘蔗，本地的苹果和柿饼，另外还有些葡萄干核桃一类的干果。
相比于袁平习惯的独居生活，这种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感觉让他别有感触。
到了傍晚时，袁平和舒漫还是没有成功告辞，被拉着又吃了一顿晚餐才被红了眼睛的舒母放走。
虽然只是隔了几个街区，到底是嫁到别人家当媳妇了。
和舒家冷清下来的失落相比，袁平和舒漫到家以后没有昨日的局促尴尬。
把东西放下就抱在一处耳鬓厮磨。
非得是天气冷的厉害，才让两人的没羞没臊没有持续多久，就恋恋不舍的分开。
再不生火，袁平感觉要死在自己家里。
“你的新煤球做的怎么样了？要不要找机械厂先试一下。”
看着他在那儿捣鼓炉子，舒漫想到了他说的新发明。
“我让郑不同去找稳妥的铁匠去试了，效果不太好。”
“煤球成型不稳，孔洞烧结，容易堵塞。煤球机和煤泥比例都有问题。”
“现在应该还在慢慢调试改进。”
对于这个主要是为了提升自己生活质量的产品，袁平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现在大体思路已经明晰，剩下的就是改进生产工艺，这个他可没有准确答案，只能靠笨方法一点点的试。
“等钢铁厂的事儿解决了，我让他们来弄，对了，铁路公司还有一些机械厂的股份，要不要一块儿拿过来？”
现在舒漫的心也是大了，机械厂再小也是总值10万元的工厂，而且没有什么严重的亏损情况。
想要拿下来，呃，好像也用不了多少钱！
毕竟，大几十万都花出去了，还差这几万块钱吗？
“机械厂的技术能力怎么样？”
要是堪用，倒不是不能接受。
本来按照袁平的远期规划，大钢铁厂的配套里是有轧钢和机械加工的。
但这个并不是非得怎么样的事儿。
“技术水平，一般般吧。”
“做过最复杂的事儿就是组装了一批枪械，结果只能加工一部分零件，装好了以后，还没卖出去。”
“呃，后来卖出去了。”
作为手握20%股份的大股东，舒漫对机械厂也有充分的了解。
“是卖给我的那一批？那不是二手的吗？”
想到治安所采购的那批枪械，袁平自己是亲自上手摸过的，应该不至于记错。
“部分地方是二手的，应该说是从损毁的枪支上拆分下来的。”
“然后机械厂拼拼凑凑，添上自己加工的部分又组装上了。”
“本来想着能用就行，结果局势缓和了，没能出手。”
“其实，除了枪管，其他部分加工起来都不算太难，大小机械厂差的也就是生产速度而已。”
“厂子越大，机器设备就越好越全，小点儿的厂子用人力也能勉强弥补一下。但量多了就不行了。”
对于自己花重金本来想捡个便宜，却买到垃圾货的事实，袁平也只是郁闷了一瞬间。
自己刚娶的太太，那能叫骗吗？
“那你这价格卖的可不便宜啊！”
到底，袁平还是感慨了一句。
没想到舒漫脸都红了。
“其实，从厂里拿货差不多是按废铁收的，就是子弹和机枪贵了点儿！”
舒漫的意思是你不用生气，这便宜也没让厂里赚，她这个中间商赚了。
她舒漫赚了，不就相当于你袁平赚了吗？
“多少？”
“1000……”
“你这个黑心的奸商！”
“多！多！多！1000多！”
“那也不行，来让我看看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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