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见到袁平的人都感觉到那股神清气爽的朝气。
一大早,在家吃完早餐的袁平就来到治安所上班。
相比于平日里的随性,刚结了婚的男人总有些莫名的精致感。
“所长早!”
打招呼的人还是习惯称呼所长,治安队长的称呼听起来总感觉没什么气势。
毕竟,下面的巡防队,机动队,队长太多了。
“大家早啊!”
到了办公室,炉子不出预料的已经生好,张兰的工作态度足以配得上她的升迁速度。
从室长到副所长,再到副总队长。
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现在,只因为那个小男人,有时候张兰真的想自己再年轻几岁。
不过想想那个明艳动人的身影,张兰又有些丧气。
再想想还有个小鹿委员,更伤心了。
“你怎么了?”
心情大好的袁平也知道关心人了,平日里看到下属愁眉苦脸他可是从来不闻不问的。
按照袁平的理论来说,别人的苦恼,大概率是其他人解决不了的。
即便是问了,有没有安慰效果不说,首先就要让人家把难堪的一面撕扯出来。
要是人家推脱不说,又增加了两方的负担。
现在,袁平就忘了这茬。
“没,没事儿。”
张兰把手里的文件放到桌子上,像往常一样一边翻着,一边给他解释其中的关键信息。
这让袁平可以更快更轻松的了解情况。
袁平摇了摇头,开始处理这几天积压的工作。
好在治安总队还没什么业务,对他的工作负担还没有增加太多。
“这是?”
一份文件,让袁平不由得停了下来。
“城里也会有冻死人的情况?”
这些天的天气越来越冷,对于最不愿见到的情况,袁平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只是没想到,第一例冻死人的报告,并不是在城外的乡下,而是在城区里。
“城里也有无家可归的人。”
“不过,要说城里是第一例,那也不一定。”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城里上报了第一例。毕竟,在城区这种死亡的情况,瞒着谁也不会瞒着治安所。”
对于每年的冻死情况,张兰已经见惯了的。其中门道,也是清清楚楚。
“现在离过年还有20天吧?”
袁平算了算时间。
“19天。”
张兰给出了更准确的时间。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19天,每天都有可能倒在不知道什么地方?”
如果是过年的时候,反而会稍微好一些。
冻死的情况不一定只是寒冷。
更大的问题是饥饿。
肚子里没有食物,就没有能量热量,光靠衣服被褥,是很难支撑多久的。
饿的狠了,只能冒着寒冷离开自己的挡风避雪处,运气不好,滑倒一次,就可能再也站不起来。
就算是有房屋的,面对这种情况则是难言。
一向主意多,能力强着称的袁平,此时也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或者说,以现有的条件,他想不到解决的可能。
这也超出了探察署的能力界限。
“以治安总队的名义发文,各城区,乡镇治安所,从即日起,到春节期间,发现路倒者,及时上报。”
“核实身份信息,甄别死亡原因,以书面附值班长官签名,送治安总队复核。涉案者,及时通报移交分署行动队核处。”
冻死的人袁平暂时无能为力,能做的也就是防止有人浑水摸鱼,把一些命案混在里面。
对于人的下限,探察署从来都有足够的案例证明人的想象力有多么的局限。
“这个是第一分区通传探察署的协助单,分署情报科转给我们治安总队指令处理。”
在大同街治安所习惯了岁月静好,没想到到了治安总队上来就给自己上强度,袁平已经无力吐槽了。
拿起文件认真看完,袁平忍不住一把拍在了桌子上。
什么意思?
治安总队没有独立的时候,你没那么多破事儿,现在看我好欺负,什么烂事儿都找治安所背锅?
协助单上正是袁平千防万防的征税问题。
结果在大同街治安所辖区没出事儿,反而是在第1分区闹出幺蛾子。
第1分区按照划分囊括了陈阳北部的3个乡镇和2个街道。
在征收税赋摊派额度的时候,离得远的3个乡镇没出什么问题,反而是街道民公所反响不小。
这主要是城北向来是经济洼地,乡镇上靠着种地反而正常些,到了城区,同样的摊派额度之下,就有些受不了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聪明按地域人口面积一刀切,相对富裕的第2第3第5分区轻轻松松,差些的第4分区也能勉强凑合。
第1分区向来是老大难的破落户,这么摊派下去,不出事儿才怪。
“文昌,育德街道民公所人手也不少吧?自己捅的篓子怎么还有脸来请其他单位协助?收不齐就收不齐呗!他们哪年收齐过?”
这也是他气恼的地方,这种任务,都是稳妥为主,本来就是额外摊派,大概意思过得去就行了,你要是真有本事也行,没本事还硬来?
“听说是今年区里给财政公署下了考核指标,财政公署就压到了各分区,分区压民公所,指标从5成一路涨到了8成。”
要说区里的底线也没敢定的太高,只要完成一半就行,结果下面为了保险起见,层层加码。
“上面说有抗税暴徒打伤治安所队员,为什么治安所会插手这个事情?”
“有没有查清楚是受谁指令?”
按照惯例,征税出动探察署系统协助,需要分区及以上单位出具书面协助函。
至于为什么这么麻烦,当然是怕探察署系统过度介入激化矛盾了。
“走的是普通民事纠纷程序,民公所职员亲自到警务室报案,文昌治安所按正常流程出勤调解。”
这些基础内容,张兰当然已经了解清楚。
“正常个屁!”
“民公所的人你说和治安所的人不认识我信,你一个处理公务的民公所职员,因为公务报案民事纠纷?”
“这叫正常流程?”
“他们脑子里的那点儿聪明劲都用来这么钻空子了?”
“还有文昌治安所的人,是不是民事纠纷自己没有眼睛看吗?没有耳朵听吗?”
“就算你又聋又瞎,人家民公所的人毛都没掉,你治安所的充什么大头蒜啊?”
“被打也是活该!”
说完,袁平还不解气,把桌子拍的震天响。
“查!给分署政务督察科去函,梳理倒查文昌街治安所1.26违规出勤事件。”
“责任探员及当日值班副所长停职待查,报分署分管副署长。”
让袁平这么生气的原因不光是下面治安所的违规操作,更可恨的是这么敏感的事情,别人躲都躲不及,你傻不拉几的往上凑。
更过分的是人家民公所借着治安所队员被打,上报分区,通传探察署。
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粘上了还能让你跑?
“所长,那协助的事儿?”
查不查的那是探察署内部的事儿,分区的协助单怎么办?
“什么协助?”
袁平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张兰,好像很是惊讶。
“协助单上说请探察署协助处理1.26事件,我们总不能无动于衷吧?”
看袁平想装傻,张兰只能无奈的再次提醒他,这是从探察署转过来的,并不是分区那边发来的。
想赖是赖不掉的。
“对啊,1.26事件,因为治安所违规出勤,导致探民矛盾。我们处理的正是这件事儿啊!”
“把事情全面倒查,一定要事实清楚,还原真相,依法处理。”
“总不能因为治安所的队员受伤了,就不问青红皂白对别人打击报复吧?”
说着,袁平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张兰,好像被她的可怕想法惊到了。
张兰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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