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焰组合成立三周年的前一周，顾衍把五个弟弟叫到工作室的休息室，关上门时，连平时最跳脱的林子轩都看出了他的严肃。
“有事说事，”江野靠在桌沿，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我下午还要去给溪溪买她念叨了三天的草莓蛋糕。”
顾衍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条项链——铂金链条上挂着两个交缠的爱心吊坠，小的那颗镶嵌着细碎的粉钻，大的那颗刻着行极小的字：“顾衍&林溪”。
“我想在周年纪念日那天，跟溪溪表白。”他的声音很稳，耳尖却悄悄泛红，“需要你们帮忙。”
房间里安静了三秒，随即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欢呼。
“我就知道！”林子轩拍着大腿，“上次北京场你说那话我就猜着了！放心吧哥，包在我身上！”
苏沐推了推眼镜，温和地问：“需要我做什么？打探溪溪的心意吗？”
“还有我还有我！”夏皓辰举着手，眼睛亮晶晶的，“我可以帮你拍表白视频，保证把你拍得帅炸天！”
宋纪泽抱着吉他，小声说：“我可以写首歌当背景音乐，就用溪溪喜欢的d大调。”
江野看着那条项链，眉头舒展了些：“场地在哪？我去布置。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溪溪脸皮薄，太肉麻她会不好意思。”
顾衍的心里瞬间踏实了。他看着眼前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突然觉得，这场准备了近一年的告白，因为有他们的参与，变得更加郑重。
“场地定在我们第一次演出的小剧场，”顾衍说，“那里有我们最早的回忆。”
接下来的几天，工作室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忙碌。
江野几乎承包了所有体力活。他开车去花卉市场，把林溪最喜欢的白玫瑰和小苍兰搬回来，修剪枝叶时动作仔细得像在处理精密仪器。林子轩凑过去想帮忙，被他一把挥开：“别碰，你手笨，把花瓣弄掉了溪溪该不高兴了。”他把花插进玻璃瓶，在每个角落摆上一盏暖光灯，又在地上铺了层浅灰色的地毯，“这样够温馨，又不扎眼。”
夏皓辰带着设计师泡在工作室，把两个爱心吊坠的图案拓印下来，做成了个小小的音乐盒——拧动发条，就会响起《星河入梦》的前奏。“这是我找了三家工厂才做出来的，”他献宝似的给顾衍看，“打开盖子还有投影，会映出你们俩的合照！”盒子里嵌着张照片，是巴黎铁塔下，顾衍帮林溪整理围巾的瞬间，被夏皓辰偷偷拍了下来。
苏沐的“任务”最需要技巧。他趁着林溪练歌的间隙，端着杯蜂蜜水坐在她身边，状似无意地提起：“溪溪，你觉得顾衍哥这个人怎么样？”
林溪拨吉他弦的手顿了一下，脸颊微红：“挺好的啊，成熟稳重，对我们也照顾。”
“就这些？”苏沐笑着追问，“他对你好像格外不一样。上次南京场有人告白，他挡在你前面的时候，我还以为他要冲上去打架呢。”
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头看着琴弦：“他……他就是把我当妹妹吧。”
“是吗？”苏沐的语气带着点促狭，“可我怎么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像看妹妹呢。”他没再多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人的心意，藏得再深，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的。”
林子轩则成了顾衍的“台词老师”。他拿着自己写的“告白脚本”，逼着顾衍站在镜子前练习：“哥你笑一笑啊！别跟要签合同似的！你得看着我的眼睛，深情一点！”他示范着捂胸口，“你要说‘溪溪，我从见你的第一眼就……’”
“行了，”顾衍揉了揉眉心，“太假了，真诚点就行。”
“那你也别这么严肃啊！”林子轩急得跳脚，“你这样会把溪溪吓跑的！”
最后还是宋纪泽解了围。他抱着吉他弹了段新写的旋律，温柔得像月光淌过湖面：“顾衍哥，你跟着这个节奏说，肯定自然。”
顾衍看着乐谱上的标题——《给溪溪的歌》，突然觉得心里的紧张消散了不少。
周年纪念日当天，林溪被顾衍以“回老地方看看”为由，带到了那个小剧场。
推开门的瞬间，她愣住了。
暖黄色的灯光从天花板洒下来，照亮了满室的白玫瑰。舞台中央的幕布上，投影着他们三年来的合照——第一次练舞时林子轩摔在地上的糗样，江野帮她挡开记者的背影，苏沐在录音棚里教她唱歌的侧脸，夏皓辰举着相机追着他们跑的样子，宋纪泽抱着吉他脸红的瞬间，还有……顾衍在无数个瞬间看向她的温柔眼神。
“顾衍哥，这是……”林溪的声音有点抖。
顾衍牵着她的手走上舞台，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烫得她心跳加速。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丝绒盒子，打开后，项链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溪溪，”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宋纪泽那首曲子的温柔节奏，“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抱着吉他站在练习室门口，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却亮得像星星。”
林溪的眼眶瞬间热了。
“从那天起，我就没再移开过视线。”顾衍的目光紧紧锁着她，里面有紧张，有期待，更多的是藏了很久的深情，“看着你从怯生生的小姑娘，长成能在舞台上发光的歌手，看着你笑，看着你闹，看着你因为一点小事就脸红……我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早就超过了哥哥对妹妹。”
宋纪泽的吉他声适时响起，温柔的旋律像潮水般漫过整个剧场。
“在巴黎，我没说完的话，今天想告诉你。”顾衍单膝跪地，举起那条项链，声音清晰而坚定，“林溪，我喜欢你，不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喜欢。我想以后的每一天都陪着你，保护你，看你写歌，听你唱歌，做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林溪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她看着眼前这个总是沉稳可靠的男人，此刻眼里竟有一丝不安，像个等待宣判的孩子。
她想起他在巴黎悄悄给她塞草莓蛋糕，想起他在广告片场因为一个拥抱吃醋，想起他在北京场说“我等你”，想起苏沐的话，想起哥哥们这些天的反常……原来所有的细节，都藏着他的心意。
“好。”她哽咽着，用力点头，“顾衍哥，我愿意。”
顾衍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火。他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把项链戴在她脖子上，指尖碰到她后颈的皮肤时，两人都轻轻颤抖了一下。
就在这时，剧场的侧门突然打开，江野、苏沐、林子轩、夏皓辰和宋纪泽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彩带和气球，脸上带着促狭的笑。
“我就说溪溪肯定会答应！”林子轩大喊着，把彩带往两人身上喷。
苏沐笑着鼓掌，还不忘喊一句：“祝顾衍哥和妹妹幸福！”
江野的嘴角难得地扬起，递给林溪一张纸巾：“别哭了，再哭妆该花了。”
夏皓辰举着相机疯狂按快门：“这可是历史性时刻！必须记录下来！”
宋纪泽的吉他声变得欢快起来，像在为他们欢呼。
林溪看着眼前笑着闹着的哥哥们，又看了看身边紧紧牵着她的顾衍，突然觉得，二十岁的第一天，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
告白结束后，大家回到工作室，李阿姨早就准备好了一桌菜，还特意做了个双层蛋糕，上面用奶油写着“祝炽焰三周年快乐，祝顾衍溪溪甜甜蜜蜜”。
“快尝尝这个糖醋排骨，”李阿姨给林溪夹了一块，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我就知道你俩有戏，顾衍这孩子，看你的眼神就不对。”
章文豪难得没有催工作，端着杯红酒对顾衍说：“溪溪交给你，我放心。但有一条，不许影响工作，要是敢欺负她，我第一个不放过你。”他转头对林溪，语气瞬间软下来，“要是他对你不好，告诉章哥，章哥帮你揍他。”
林溪的脸颊红红的，低头扒着饭，感觉脖子上的项链格外温暖。
顾衍把她碗里的香菜都挑出来，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放心吧章哥，”他看着林溪，眼底的笑意藏不住，“我会用一辈子对她好。”
饭后，林子轩非要拉着大家玩“真心话大冒险”。轮到林溪时，他坏笑着问：“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顾衍哥的？”
林溪的脸更红了，小声说：“在巴黎……他说等我二十岁生日的时候。”
顾衍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原来在他准备告白的时候，她也在悄悄心动。
江野看着两人腻歪的样子，假装不耐烦地起身：“我去洗碗。”却在走进厨房前，嘴角悄悄弯了弯。
苏沐和宋纪泽坐在沙发上弹吉他，唱着那首《给溪溪的歌》，旋律温柔得像月光。
夏皓辰把今天拍的照片导进电脑，设成了工作室的屏保——照片里，林溪靠在顾衍怀里，脖子上的爱心吊坠闪着光，背景是满室的白玫瑰和哥哥们的笑脸。
窗外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落在每个人的身上。林溪看着身边的顾衍，看着围着他们说笑的哥哥们，突然觉得，这场迟到了近一年的告白，因为有了这些人的参与，变得格外圆满。
她轻轻碰了碰脖子上的项链，两个爱心交缠在一起，像极了她和顾衍的心意，也像极了他们七个人，永远紧紧依偎的模样。
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而从今天起，故事里多了一份藏不住的甜蜜，像颗埋在心底的糖，慢慢融化，甜了往后的每一个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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