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拂云的这个动作,不是为了脱衣,而是为了方便行动。
然后,她就这么跪坐在了浴桶边,拿起一块干净的软布,浸入温热的水中。
她拧干,将温热的软布,轻轻地、温柔地,贴上了赵十郎的后背。
她的动作很慢,很专注。
指尖隔着布料,拂过他背上那些狰狞的伤疤,从旧的,到新的。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颤抖,在他耳边响起。
“十郎,以后这种事,让我来。”
“杀人,我是专业的。”
“你的手,不该沾这么多血。”
赵十郎的身体,在那一瞬间绷紧如铁。
那柔软的布巾,带着她指尖的温软,划过他坚实的肌肉,划过那些记录着血与火的疤痕。
带来一阵阵几乎要钻进骨子里的战栗与酥痒。
“七嫂。”
赵十郎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嗯?”
阮拂云轻声应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她的指尖仿佛带着某种魔力,每一次擦拭,都像在抚平他灵魂深处的暴戾与杀机。
赵十郎闭上眼,任由那份温柔侵蚀着自己。
许久,他再次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危险的笑意。
“光这样,可洗不干净。”
话音未落,赵十郎猛然转身!
哗啦!
水花冲天而起!
阮拂云一声惊呼,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巨力,狠狠拽进了浴桶之中!
温热的洗澡水瞬间浸透了她那身黑色劲装,紧紧贴在身上,将那惊心动魄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下意识地就要挣扎,手腕却被一只大手死死扣住,那力道,让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呻吟。
赵十郎已经转过身,在狭窄的浴桶里,将她整个人死死困在了自己和桶壁之间。
两人胸膛相贴,呼吸交缠。
“你!”
阮拂云又惊又怒,她一生都在玩弄人心,利用自己的魅力作为武器,何曾被人如此粗暴直接地对待过!
她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推开他。
可当她对上赵十郎那双眼睛时,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
那双眸子里,没有调笑,没有戏谑。
只有一种最原始、最直接的占有。
是饿狼看到了猎物,是猛虎圈定了领地,不容任何觊觎与反抗的霸道。
他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在氤氲的水汽中显得格外狰狞,雄性的气息混合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充满了惊人的压迫感。
赵十郎感受着怀中那具因为震惊和羞怒而微微颤抖的柔软身体,心中那头名为欲望的野兽,在疯狂咆哮。
但他没有更进一步。
这只狐狸,必须让她自己褪去所有的伪装,心甘情愿地亮出肚皮。
“七嫂。”
赵十郎开口了,嗓音因为情动而变得无比低沉,像是大提琴的最低音。
“你不是要帮我洗干净吗?”
他抓着阮拂云的手,引导着那只拿着布巾的柔荑,重新贴上了自己的胸膛。
“光擦背,可洗不掉我身上的血腥味。”
“这样……”
他将她往自己怀里又拉近了一分,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缝隙,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如战鼓般擂动。
“……才洗得干净。”
阮拂云彻底懵了。
这个男人……他不是在调情。
他是在用最直接、最蛮横的行动,宣告他的所有权。
他看穿了她所有伪装下的那颗疲惫的心,然后用一种最不讲道理的方式,给了她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
一个充满了危险与灼热温度的港湾。
她一生都在算计别人,防备别人。
可这一刻,所有的算计,所有的防备,都在这个男人霸道无比的拥抱里,轰然崩塌。
她不挣扎了。
那只被他握住的手,从僵硬变得柔软。
她顺着他的引导,用那块布巾,在他坚实的胸肌上,在那狰狞的伤疤上,轻轻地,缓慢地擦拭着。
动作轻柔,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决绝。
房间里,只剩下暧昧的水声。
空气中的因子在发酵,升温,几乎要沸腾。
赵十郎低头,看着怀中这个已经彻底卸下防备的女人。
她的脸颊红得像要滴出血来,长长的睫毛在水汽中沾湿,微微颤抖着,惹人怜爱。
真美。
他抬起另一只手,捏住了她小巧精致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
“七嫂,你的心乱了。”
赵十郎不是在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阮拂云没有躲闪,她就那么看着他,妩媚的杏眼里水光潋滟,带着一丝认命,一丝沉沦,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是。”
她承认了。
声音轻得像羽毛。
“被你弄乱的。”
【叮!阮拂云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85!她已将您视作可以托付一切的港湾!奖励黄金盲盒一个!】
下一秒,赵十郎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没有试探,没有温柔。
只有侵略和占有。
阮拂云开始还有些生涩地回应,但她骨子里的妖娆很快就被激发出来。
她不再被动承受,而是伸出双臂,紧紧环住了赵十郎的脖子,激烈地回应着他。
怀中的女人,已经彻底属于他了。
就在他准备进行下一步,将这朵娇艳的玫瑰彻底采撷时。
咚!咚!咚!
一阵急促而用力的敲门声,粗暴地打断了满室旖旎!
“主公!主公!”
是王二狗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惊慌。
“不好了!那杂碎……他要咬舌自尽!”
浴桶里,两人瞬间分开。
赵十郎的脸上,所有的情欲在刹那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阮拂云也迅速恢复了冷静,但她看向赵十郎的眼神,已经和刚才截然不同。
那是一种全然的信赖与归属。
“知道了。”
赵十郎对着门外沉声应了一句。
他站起身,走出浴桶,甚至没有去擦拭身上的水珠,直接从一旁扯过干净的麻布长衫披上。
“你也起来。”他对阮拂云说。
阮拂云没有丝毫的忸怩,大大方方地从水中站起,任由赵十郎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玲珑有致的身体上。
她走到一旁,拿起自己的衣服,快速而利落地穿好。
只是在系腰带的时候,她的手指,还有些微的颤抖。
赵十郎走到她身后,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帮她将腰带系紧。
“七嫂。”他在她耳边低语。
“嗯?”
“今晚,先委屈你了。”
阮拂云的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她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那份坚实。
“不委屈。”
“我的命,都是你的。何况是人。”
赵十郎心中一荡,在这女人挺翘的曲线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穿好衣服,跟我去审人。”
“我要他开口。”
阮拂云转过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还有些湿漉的头发,妩媚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动人心魄的嫣红,和一丝令人心悸的残忍。
“放心。”
“落到我手里,他就是块铁,我也能让他绣出花来。”
说罢,她率先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王二狗正焦急地踱步,看到阮拂云先出来,愣了一下,随即看到披着湿发出现在门口的赵十郎,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看。
“主公!”
“人呢?”赵十郎的嗓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酷。
“捆在柴房了!嘴里塞了破布,死不了!”
“带路。”
赵十郎没有多说一个字,迈步就走。
阮拂云紧随其后。
王二狗连忙在前面引路,心里却在疯狂打鼓。
主公和七夫人……这……
他不敢想,也不敢问。
他只知道,今晚,那个不知死活的探子,要倒大霉了。
柴房里,光线昏暗。
那个尖嘴猴腮男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一根柱子上,双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嘴里塞满了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绝望声响。
看到赵十郎走进来,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赵十郎没有理他。
他走到一旁,找了张还算干净的草堆坐下,对着阮拂云偏了偏头。
“七嫂,交给你了。”
“听风楼的手段,该让幽州城里的人,见识见识了。”
阮拂云对着赵十郎,绽放出一个足以让百花失色的笑容。
然后,她缓缓走向那个被捆住的男人。
她没有带任何刑具。
她只是走到那人面前,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取下了他嘴里的破布。
“想死?”
阮拂云的声音,温柔得像情人的低语。
“可以啊。”
“不过,在死之前,你不好奇,我会怎么对付你吗?”
她俯下身,在那人耳边,用一种轻柔到诡异的、仿佛唱歌般的语调,说了一句话。
那个原本还想求饶的男人,在听完这句话后,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瞬间瘫软下来。
他的瞳孔,在刹那间放大到了极限!
一股恶臭,从他的裤裆里弥漫开来。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比死亡还要可怕一万倍的、极致的恐惧。
“我说……我都说!”
“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求求你!”
他崩溃了。
彻底崩溃了。
一旁的王二狗,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七夫人……就说了一句话?
她到底说了什么?那是什么样的魔鬼低语?
赵十郎却一点也不意外。
他知道,阮拂云所掌握的,是攻心的手段。
那是源自前朝秘密机构“听风楼”的绝学,能直接摧毁一个人最坚固的意志,让他活在永恒的噩梦里。
阮拂云直起身,回头看向赵十郎,邀功似的眨了眨眼,眼波流转,风情万种。
“十郎,他说,是红巾军的人。”
“红巾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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