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尔填鸭式的紧急培训和梅林、奥罗拉夫人提供的一堆小巧实用的“间谍工具”加持下,小石准备就绪了。它将追踪粉末藏在自己翅膀的细小褶皱里,几个能发出不同声响的小铃铛和哨子,经过梅林处理,声音极其微弱且频率特殊。它们被藏在胸口的晶石旁,星光眼眸中充满了执行重大任务的使命感。
临行前,凌零将小石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叮嘱:“记住,安全第一!不要逞强,感觉到不对立刻回来!”
小石用冰凉的石质脸颊蹭了蹭她的下巴,“吱吱”叫着,仿佛在安慰她。
阿尔杰也走了过来,他将一枚样式古朴、没有任何魔力波动的普通北境铜币交给小石,上面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寒霜家族徽记刻痕。“如果…如果你真的能找到我说的那个暗号地点,见到一个左眼角有疤、卖烤饼的老汉,就把这个给他看。他叫‘老铁炉’,是我母亲的人。”
小石小心翼翼地将铜币收好,再次郑重地点点头。
最后,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小石振动双翼,身形如同一道模糊的灰影,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北方的夜空,向着白羽城的方向飞去。
目送小石消失,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次潜入,赌注太大了。
小石离开后,白枫林陷入了短暂的、焦灼的等待。
凌零在奥罗拉夫人和艾琳的坚持下,继续留在根脉大厅旁的静室休养,利用这里浓郁的生命能量加速精神力的恢复。她知道接下来的行动需要她保持最佳状态,因此也配合地静心调息。
阿尔杰和蓝田则与奥罗拉夫人及几位长老进行着更深入的会谈,商讨着一旦小石传回情报,翡翠领与白枫林守望者该如何协同行动,以及如何联络北境内部可能存在的其他反抗力量。
梅林则一头扎进了对山脊提供信息的进一步研究中,尤其是关于那种“绝对秩序”力量的构成原理和可能的弱点。他感觉这背后涉及的魔法知识极其古老且危险。
伊瑟拉斯和卡尔负责起了白枫林外围的警戒,提防着可能出现的梦魇教团探子或被污染的生物。莱恩则利用其贵族身份和见识,协助奥罗拉夫人分析北境贵族的可能动向。
小熊山脊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凌零的静室外,或是安静地趴在根脉大厅的水池边。它的存在仿佛一个定海神针,安抚着这片土地的不安,也让众人心中多了一份底气。它偶尔会闭目感知远方,试图捕捉小石的踪迹或白羽城方向的能量变化,但距离太远,也只能得到一些模糊的感应。
时间在等待中缓慢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与此同时,小石正凭借着它娇小的体型、新获得的光学迷彩能力以及卡尔灌输的潜行意识,谨慎而迅速地向北飞行。
它避开了官道和主要村镇,选择在荒野和林地上空穿行。越是靠近白羽城,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令人不适的冰冷秩序感就越发明显。甚至连下方的草木,都似乎少了几分野性的生机,多了一丝僵硬的规整。
经过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飞行,那座雄伟壮丽、却被一股无形阴霾笼罩的北境王都——白羽城,终于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高耸的冰晶城墙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城门口守卫森严,对进出的人流进行着严格的盘查。城墙上隐约有魔法侦测的波动扫过。
小石不敢大意,它飞到足够高的空中,利用云层和自身的光学迷彩作为掩护,仔细观察着。它注意到,王宫位于城市的最中心,那里散发出的冰冷秩序气息最为浓烈,仿佛一个不断散发着寒气的核心。
它没有贸然靠近王宫,而是按照卡尔的教导,先绕着城市外围飞行,熟悉环境,寻找可能的薄弱点。
在飞过一片相对破旧、嘈杂的城区时,小石突然降低了高度。它的“秩序感知”能力在这里捕捉到了一种不同的“秩序”——一种充满生活气息的、略显混乱却真实鲜活的韵律。根据阿尔杰的描述,老铁炉的烤饼摊,应该就在这类平民区。
它小心翼翼地降低高度,在狭窄的巷道和屋檐的阴影中穿梭,光学迷彩让它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它仔细搜寻着,终于,在一个嘈杂市集的角落,它看到了一个冒着热气的小摊,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憨厚、正麻利地翻动着烤饼的老汉。最关键的是,那老汉的左眼角,有一道清晰的、陈旧的疤痕!
小石心中一动,但它没有立刻上前。它记得卡尔的叮嘱——观察,确认安全。
它耐心地躲在对面屋檐的阴影里,观察了将近一个小时。它注意到老汉生意不错,但话不多,眼神偶尔会看似无意地扫过街角和一些特定的人,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警惕。有几个穿着体面、不像会来这种地方的人过来买饼,老汉对他们的态度也略显疏离,与对普通顾客的热情不同。
确认周围没有可疑的监视者后,小石趁着老汉暂时没有顾客、低头整理炉火的瞬间,如同一片落叶般悄无声息地滑翔而下,精准地落在了摊位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木柴堆后面。
它显露出身形,然后小心翼翼地用爪子将阿尔杰给的那枚铜币推到了老汉的脚边。
老汉感觉脚边有东西,低头一看,先是一愣,待看清那枚铜币和上面的刻痕时,他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身体瞬间绷紧!他迅速而自然地将铜币踩在脚下,警惕的目光快速扫视四周,然后才装作弯腰捡柴火,将铜币迅速捞起握在手心。
他的目光与躲在木柴后、只露出半个脑袋和一双星光眼眸的小石对上了。
小石紧张地看着他,没有动。
老汉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但更多的是激动和确认。他极快地对小石做了一个“跟我来”的手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吆喝卖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小石明白了,悄无声息地跟上了收摊后,推着小车缓缓离开市集的老汉。
它成功联系上了阿尔杰的暗线!第一步,顺利完成。但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它需要从老铁炉这里获取更多关于王都现状和王宫的情报,然后,或许就要尝试靠近那个散发着冰冷气息的恐怖核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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