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崔丙安那里得到确认之后,沈怜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一种冰冷的、无处宣泄的愤怒和绝望所笼罩。
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连最后一点念想都被无情碾碎的痛楚。
表兄的生意,不仅仅是钱财的问题,那是她暗中布局多年,为自己和母亲预留的一条可能的退路,是她独立于侯府和督公府之外,仅存的一点微弱的经济支撑和情报来源。
如今,这条退路被宫寒渊毫不留情地斩断了!
他就是要让她彻底变成一座孤岛,除了依附于他,无处可去,无人可依!
这种全方位的、令人窒息的掌控,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愤怒!
是的,愤怒!那一直被恐惧压抑着的怒火,在此刻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熊熊燃烧起来!
他凭什么如此对待她?凭什么如此践踏她在意的一切?!
这股怒火支撑着她,让她生出了一股平日里绝不敢有的勇气。
当晚,宫寒渊似乎心情不错,竟难得地命人传话,让她一同用晚膳。
饭桌上,依旧是令人压抑的寂静。
沈怜星低着头,机械地吃着碗里的食物,味同嚼蜡。
她能感觉到宫寒渊的目光偶尔会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审视和……或许可以称之为“满意”的情绪?他在满意什么?满意她的顺从?还是满意她表兄生意的崩溃?
一想到表兄此刻可能正焦头烂额、多年心血毁于一旦,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坐在自己面前,沈怜星就觉得胸腔里的那团火越烧越旺,几乎要冲破她的理智。
她死死攥着筷子,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终于,在晚膳即将结束,宫寒渊放下银箸,拿起绸巾拭嘴的那一刻,沈怜星猛地抬起了头。
她的动作太过突然,让侍立一旁的丫鬟都吓了一跳。
宫寒渊似乎也有些意外,挑眉看向她。
沈怜星直视着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的眸子,声音因为极力压抑的愤怒和紧张而带着明显的颤抖,却异常清晰地问道:“督公……为何要对我表兄苏清远的生意下手?”
这话问出口,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竟然真的问出来了!在这座他绝对掌控的府邸里,在他面前!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侍膳的太监丫鬟们吓得脸色发白,连呼吸都屏住了,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
宫寒渊擦拭嘴角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他缓缓放下绸巾,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目光平静无波地迎上沈怜星那双燃烧着怒火和倔强的眼睛。
他并没有动怒,甚至唇角还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仿佛早就预料到她会问,或者,根本不在乎她是否质问。
“为何?”他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语气轻慢,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掌控一切的从容,“杂家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他微微前倾身体,隔着餐桌,那迫人的气息再次笼罩了沈怜星。
“你既入了这督公府,便是杂家的人。”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敲打在沈怜星的心上,“既是杂家的人,便不该再有那些不必要的……外援和牵挂。”
他盯着她瞬间变得更加苍白的脸,一字一句,清晰而残忍地说道:“断了你的外援,你才能安分守己,认清自己的本分和……位置。才能明白,除了杂家身边,你无处可去,也无人可依靠。”
“这,就是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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