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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强自镇定:王爷说笑了,我有何可惧。
贾珺寒声道:不必装模作样,今夜便是你的死期。
贾珺面对贾政的癫狂质问,冷眼旁观。贾政面目扭曲,歇斯底里道:我不过晚生几年,就要永远活在贾赦阴影下?所以我联合王子腾向太上皇告密,不仅扳倒了贾赦,还当上户部主事!
他狞笑着继续道:当年你父亲当众羞辱我,我岂能留他性命?更要夺走你家祭田,让你们母子无依无靠!只恨当初没把你这个祸患一起除掉!
就因为几句争执,你竟残害同族?贾珺怒不可遏。
他活该!贾政状若疯魔,林如海的事也不怕告诉你!甄应嘉许诺我国公爵位,我先是好言相劝,后来将他夫人身边人引荐给甄家。林妹妹一家遭遇不测,确实与我有关!
贾珺怒斥:连亲妹妹都害,禽兽不如!
贾政突然狂笑呼救,却发现侍卫早已倒下。银光闪过,他捂着喷血的喉咙轰然倒地。贾珺跃入夜色,只留下满船横七竖八的尸首。
夜半时分,宁国府内宅。
黛玉倚窗而立,眉间尽是忧色。虽知晓贾珺武艺不凡,然父仇未报之夜,如何能安枕?纤指绞着帕子,心中百转千回。
雕窗忽动,月华微颤,但见贾珺已立在内室。黛玉急趋前执其手:可曾伤着?
贾珺将她指尖拢在掌心,温言道:玉儿何时见我失手过?
那贾政......
话未竟,已被揽入温暖怀抱。待到苏州岳丈墓前,再细说这桩公案。贾珺轻抚她肩头,终是将贾敏之事按下不提。
泪珠儿倏然滚落,沾湿了贾珺衣襟。若非珺郎,此恨终身难雪......
傻话。指腹拭去粉腮泪痕,该放 ** 庆贺才是,怎的反倒哭成泪人儿?
黛玉别过脸去:这是欢喜的眼泪!
晨光初露时,花厅里正是热闹。贾珺与黛玉、宝钗、湘云并几个丫头用着早膳。小角儿揉着眼睛晃进来,草草行过礼就往桌边蹭。
晴雯笑骂:野丫头整日不见人影,倒会踩饭点儿来。
主子有姐姐们伺候得妥帖,我自然玩儿去。小角儿咬着蜜糕含混道,等过两年......忽然挺直了腰板。
话未说完,被晴雯塞了满嘴包子。小丫头鼓着腮帮子嘟囔:晴雯姐姐欺负人!
黛玉心情爽朗,故意逗她:我们商议好了南下游玩,单留你在家与平儿作伴。
正和肉包子较劲的小角儿一听,猛地被噎住,费劲地咽下去后,眨着湿润的黑眼睛,可怜巴巴地望向黛玉。
黛玉被她逗笑了,温声道:傻丫头,逗你呢。
小角儿顿时阴转晴:王妃最好啦!那说要出去玩也是骗我的?
黛玉摇头:这倒不是,咱们真要离京的。
小角儿高兴得一蹦三尺高,转头问贾珺:王爷,当真?
见贾珺笑着颔首,她包子也不吃了,雀跃着往外跑:我去告诉小吉祥和炒豆!
贾珺笑骂:疯丫头,饭都不吃了!可哪还有人影。
香菱眼巴巴望着贾珺:王爷,去哪儿呀?
贾珺温声道:先去江南祭拜岳父母,再四处游历。
香菱欢喜拍手:太好啦!
黛玉轻戳她额头:多大人了,还跟小角儿似的。
香菱冲黛玉憨笑,又问:就咱们自家人去,还是也叫上姑娘们?
贾珺沉吟道:此番奉旨巡查军务,专折请旨才准你们随行。园里的姐妹改日再带。他却不知,有小角儿这快嘴,消息早传开了。惜春得知后羡慕不已,扯着迎春探春:姐姐们找王爷说情,我也要去!
宝琴眸光微动——她已与贾珺定亲,不知能否同行。自幼随父兄走遍四方的她,最盼着出门看看。
探春笑着按住惜春:四丫头闹什么,能带自然带着,求也无用。
惜春不依,正要往宁国府去,忽见婆子匆忙赶来:姑娘们,老爷殁了,老太太唤你们速去。
众女大惊——老爷不是昨日才赴苏州上任?怎会突然没了?
**
第
此时无暇深思,众人急忙赶往荣国府,唯独留下宝琴未去。
荣国府已挂起白幡,荣庆堂内,贾母哭得老泪纵横,王夫人亦悲泣不已。
三春进了荣庆堂,行礼后问道:老太太,老爷是如何出事的?
王熙凤早一步得了消息,此刻沉声道:报信的人说,老爷是在江南织造的船上遇刺而亡。
贾母哀恸道:政儿素来忠厚,怎会与人结怨?究竟是哪个丧尽天良的下此毒手?
王夫人面容扭曲道:老太太,老爷从不与人结仇,唯一的仇家,便是东府的贾珺!
正在此时,一道冷然的声音传来:王氏,说话须得凭证。若随意污蔑当朝亲王,可是大罪!本王妃劝你三思再开口!
王夫人转头看去,只见黛玉、宝钗、湘云三人冷目而视,心下一惊。
贾母怒斥道:住口!
随即转向黛玉,温声道:玉儿,你二舅母一时伤心糊涂了,你莫要与她计较。
见贾母比往日衰老许多,黛玉心中一软,柔声道:外祖母切勿过度悲伤,伤了身子可怎么好。
贾母泪流不止:老婆子已是第
二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先是琏儿,如今又是政儿,贾家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黛玉替她拭泪,低声劝慰:人已故去,外祖母更要保重自身,荣国府还须您坐镇。
贾政的丧事冷冷清清,即便交情深厚的开国旧族,也仅遣人吊唁。众人都知王爷与二房不合,谁愿无端得罪贾珺?
丧事匆匆了结。荣庆堂内,贾母命宝玉亲笔拟写袭爵奏折,送往宗人府。
宝玉院中,夏金桂暗自欢欣。贾政之死与她何干?只要宝玉袭爵,她便是三品诰命夫人。
李纨居所。
得知袭爵折子已送宗人府,她心如刀绞。兰哥儿本是荣国府正统承继之人,却无人理会。见儿子苦读不辍,她愈发不甘,终是银牙一咬:我去寻王爷讨个公道!
宁国府内宅。
林黛玉听闻李纨到访,略感诧异,这位寡居的嫂子向来深居简出,今日突然造访必有缘故,便道:请她进来。
李纨入内行礼道:给王妃请安。
黛玉示意免礼:嫂子不必多礼。紫鹃,给嫂子上茶。待李纨落座,见她神色踌躇,已猜到来意。因贾政害死林如海,黛玉对二房素无好感,只淡淡道:嫂子有事不妨直说。
李纨见黛玉神色疏离,犹豫片刻,终究说道:王妃娘娘,王爷可在......
未等她说完,黛玉便道:王爷公务繁忙,府中事务我皆可做主。
李纨只得起身再拜:兰儿才是荣国府嫡长孙,如今爵位却归宝玉,求王妃为我们母子主持公道。
黛玉连忙制止:这是荣府家事,我不好置喙。嫂子不如直接与老太太商议。
李纨见无转圜余地,悻悻而归,心中暗生怨恨。
傍晚贾珺回府,黛玉谈及此事。贾珺笑道:此举甚妥,荣府之事与我们何干。他对李纨评价道:此人惯于明哲保身,原着中亦是如此。
薛宝钗接话:这位嫂子素来独善其身,却不知如此处世,他日困境之时,谁人肯真心相助?
贾珺摆手道:何必费神,不如商议出京游历之事。黛玉闻言欣喜,立即与众姊妹商讨行程。
此时大明宫养心殿内......
戴权手捧奏折呈于景帝面前:陛下,荣国府世袭衣冠请恩准宝玉承袭的奏本在此。
景帝眉头紧锁:贾政命案尚无眉目?
戴权垂首:未得半点儿蛛丝马迹。只知贼众击昏整船兵丁,独取贾政性命便即离去,连随身财物都分毫未动。
景帝指节叩着御案:原想以贾政为饵,倒平白折了这枚棋子。
戴权欠身请示:敢问陛下,这道袭爵奏本...
景帝略作沉吟。人既已死,荣国府便无甚可虑:依例办理便是。
戴权伏地领命:老奴遵谕。
正月廿三这天,荣国府终迎圣谕:贾宝玉承袭三等将军爵。
王夫人携夏金桂喜形于色,毕恭毕敬将宣旨太监送出府门。
荣庆堂内,贾母捻着佛珠笑叹:宝玉既已袭爵,老身这颗心总算落定。
王夫人接话道:老太太说得是。如今心头大石卸下,宝玉也没枉费您多年苦心。转头对身披爵服的宝玉道:还不快给老祖宗叩首谢恩?
宝玉正冠整衣,端端正正跪拜:孙儿叩谢老祖宗养育提携之恩。
贾母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忙唤:快起身,地上寒气重。
待宝玉站定,贾母又正色嘱咐:你尚在孝期,切记谨言慎行。若再生出是非,我断不轻饶。说着暗暗叹气:好容易盼到孙儿成家,却要守孝三载。虽说将门之家不重虚礼,但首年总该避忌些。
宝玉耳根泛红:孙儿谨记。
贾母目光扫过呆立一旁的李纨。宁国府那场 ** 岂能瞒过她这双老眼?原还思忖着若贾珺插手西府事务,定要与他理论。谁知李纨在东府碰了硬钉子,想必是黛玉看在自己颜面上才未加追究。
想到此处更觉亏欠这孤儿寡母,忍痛道:按说爵位原该兰儿承继,只是孩子实在年幼,如何撑得起家族重任?老婆子同太太商议着让宝玉承嗣西府,还望 ** 奶莫要介怀。
李纨听罢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心中恨道:宝玉那纨绔子弟都能担大任,倒说兰儿担不起?论起才干,只怕十岁的兰儿还强过那浪荡子三分。
可寡居之人终究无力相争,只得垂首掩住眼底寒意,强笑道:老太太折煞孙媳了。我们母子全赖府里照应,岂敢存半分非分之想。
贾母知她口不应心,但见明面服软便够了,遂笑道:你既这般明理,老婆子便私自贴补兰儿两万两银子罢。
李纨暗道两万两买下整个荣国家业,当真好大方的施舍。面上却恭敬道谢,王夫人见状也凑趣添了两万。
此时东府暖阁里,黛玉正执卷读书。贾珺把玩着茶盏忽道:今儿西府大喜,玉妹妹不准备贺礼?
他的爵位与我何干?黛玉头也不抬,叫紫鹃随便拣对瓶子送去便是。
贾珺见墙角的鎏金琉璃瓶映着日光,笑道:平儿,着人把那对缠枝莲纹瓶送去,就说是我们俩的心意。
贾母听了眉头微蹙,心想玉儿为何没来,恰在此时一个丫鬟引着两个东府的嬷嬷进来请安:老太太,我们王妃实在抽不开身,特命奴婢给老太太送寿礼。
话音未落,身后两个嬷嬷便呈上两只锦匣,打开一看,竟是一对毫无瑕疵的琉璃花瓶,剔透玲珑,显见价值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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