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城的练兵场被晒得滚烫,三千奴隶战士正顶着烈日操练。他们手中的兵器参差不齐,有锈迹斑斑的铁刀,有削尖的木棍,甚至还有打磨光滑的石斧,但每个人都眼神坚毅,挥汗如雨——自由的诱惑足以让他们忘却疲惫,每一次挥砍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姬发刚巡视完练兵场,就见一名士兵急匆匆跑来,脸色发白:“公子!探马来报,商军主力已在城西三十里外扎营,兵力足有五万,看样子明日就要攻城!”
“五万?”南宫适倒吸一口凉气,握紧了手中的长枪,“我们现有士兵加上奴隶战士,满打满算也才两万,还多是新兵,这如何抵挡?”
姜子牙眉头紧锁,目光扫过城中忙碌的百姓,突然眼前一亮:“公子,西岐百姓与商军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城破则家亡,不如号召全民皆兵,共御外敌!”
姬发心中一动,当即点头:“好!传我命令,城中凡年满十五、未满六十者,无论男女老幼,皆可参军!老人负责运送粮草、修补城墙,妇女负责制作箭矢、救治伤员,少年们组成义勇队,协助守城!”
命令一下,西岐城瞬间沸腾起来。
城北的铁匠铺里,年过花甲的李老汉正抡着铁锤打铁,火星四溅。他听闻号召,当即扔下铁锤,拉着同样满头白发的老伴儿赶来:“公子,我年轻时当过兵,虽老了,但拉弓射箭还利索!我老伴儿针线活好,能做箭矢!”
城南的巷子里,一群半大的孩子举着木刀木剑跑来,为首的少年不过十二岁,脸上还带着稚气,却挺着小胸脯大声道:“姬发公子,我们也要参军!我们能搬石头、烧滚油,还能给士兵们送水!”
苏妲己带着城中妇女聚集在粮仓外,她们将家中的布料、棉花全部捐出,连夜赶制衣物、包扎伤口的布条。一名刚失去丈夫的妇人抹掉眼泪,咬牙道:“商军杀了我丈夫,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帮西岐守住家园!”
短短一日,西岐城便组建起一支特殊的“全民军队”。城墙上,老人搭着梯子修补破损的城垛,少年们搬着石头堆在城头,妇女们提着装满滚油的木桶来回奔走,与身着铠甲的士兵们穿插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悲壮而震撼的画面。
次日清晨,五万商军浩浩荡荡地逼近西岐城。为首的将领正是上次被洪水击退的恶来,他骑着高头大马,望着城墙上密密麻麻的人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姬发小儿,上次侥幸被洪水救了一命,这次竟派些老弱妇孺来送死?”
可当他定睛细看,却彻底傻了眼。
城墙上,不仅有手持兵器的士兵,还有头发花白的老人挽着强弓,半大的孩子抱着石头严阵以待,甚至还有妇女们提着滚油桶,眼神凌厉如刀。更离谱的是,几名腿脚不便的老人坐在城垛后,手里拿着锣鼓,随时准备呐喊助威。
“这……这是什么情况?”恶来身旁的副将目瞪口呆,“西岐是没人了吗?连老人小孩都派上战场了?”
恶来脸色铁青,他本以为五万大军能轻松攻破西岐,却没想到面对的是这样一支“全民皆兵”的队伍。城墙上的人们虽然武器简陋、身形单薄,但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同仇敌忾的火焰,那股视死如归的气势,竟让身经百战的商军士兵都感到了一丝畏惧。
姬发立于城楼之上,手持青铜神鸟佩,声音洪亮如钟:“商军听着!西岐百姓宁死不降!今日,我们与城池共存亡!”
“共存亡!共存亡!”
城墙上,老人、小孩、妇女、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彻云霄,连脚下的城墙都仿佛在微微震颤。商军士兵们面面相觑,士气瞬间低落下来——他们见过勇猛的军队,见过装备精良的军队,却从未见过这样一支全民皆兵、同仇敌忾的队伍。
恶来怒喝一声,强行压下心中的诧异:“一群乌合之众,也敢螳臂当车!传令下去,攻城!”
战鼓轰鸣,商军士兵们咬着牙,向着西岐城发起了进攻。而城墙上,一场由老弱妇孺与士兵们共同谱写的守城之战,就此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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