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的人时,自然会传;
就像他斩魔,不是为了扬名,却让混沌河生出了新绿。
“前辈,晚辈还有个请求。”
辰安走到老子身边,“晚辈想借观星台多待几日,一是想把《太初炼体经》再悟一悟,二是想看看这兜率宫的星图!
晚辈总觉得,这些星图里藏着‘守护’的道理。”
老子笑着点头:“观星台本就是观天地、悟本心的地方,你想看多久便看多久。
我让黄巾力士给你送些丹食过来,你且安心修炼。对了,这是我注解的《道德经》,里面有我对‘守护’的一些感悟,或许能帮你悟透功法的关窍。”
他从袖中取出一本线装书,书页是用梧桐木做的,上面的字迹是用朱砂写的,笔画间竟有淡淡的金光流转。
辰安接过书,刚翻开第一页,便闻到一股墨香混着丹香,墨香入鼻,竟让他脑海中关于《道德经》的疑惑,瞬间清晰了几分。
“前辈费心了。”
“去吧。”
老子挥了挥手,转身走向兜率宫深处,
“老道去炼炉丹药,等你悟透了星图,咱们再聊聊‘天地不仁’!
那一句,可比‘上善若水’更有意思。”
辰安望着老子的背影消失在宫殿转角,转身看向观星台中央的星图!
此刻星图上的星辰仿佛活了过来,北斗七星在缓缓转动,破军星的光芒不再暗沉,反而透着一股“肃杀护生”的威严。
当他翻开老子注解的《道德经》,第一页便是“道可道,非常道”,旁边有行小字注解:“道如剑,能斩能护,用之在人,不在剑本身。”
辰安笑了笑,将书揣入怀中,盘膝坐在星图中央。
太初之气在经脉中缓缓流淌,像条温柔的河;骨骼里的息壤之力沉稳厚重,像坚实的岸。
他闭上眼睛,耳边是兜率宫的玉铃声,鼻尖是丹香与草木香,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随着辰安开始修行,一切好似都静了下来……
辰安在观星台盘膝坐下时,日头正悬在兜率宫檐角。
星图上的“破军星”纹路被日光映得发亮,与他丹田内的青莲剑意隐隐共鸣。
太初之气在经脉中流转三周天,他依老子所言“以心为炉,以念为火”,渐渐沉入梦乡!
而这并非寻常睡眠,而是《太初炼体经》特有的“悟道梦”,需在梦中历劫炼心,方能让功法与神魂彻底相融。
意识刚坠入黑暗,眼前便亮起一片火光。
这,便是华山。
他站在华山之巅,脚下是滚落的碎石,耳边是百姓的哭嚎。
心魔域主的黑雾正从山脚漫上来,那些他曾救下的村民、护过的山神!
此刻都被困在雾中,四肢被魔气缠绕,朝着他伸出手:“辰安道长!为何不救我们?”
“我救了!”
辰安下意识去握剑柄,却发现腰间空空如也!
他所传承的青莲剑不见了。他想催动剑意,丹田却像被巨石堵住,太初之气在经脉里乱撞,连带着骨骼都泛起刺痛。
“你没救了……”
黑雾中走出个身影,面容竟与他一模一样,只是眼神阴鸷,嘴角挂着冷笑,
“你若再强些,若能一剑斩碎魔域,我们怎会落得这般下场?
你所谓的‘守护’,不过是自欺欺人!
你连自己都护不住,还想护天地?”
“你是谁?”
辰安盯着对方。这“心魔”身上的气息与他一般无二,连说话的语气都分毫不差,仿佛是从他心底剜出来的恶念。
“我是你。”
心魔抬手,掌心竟也凝出一缕青莲剑意,只是那剑意泛着黑气,
“是你每次斩魔后偷偷后怕的念头,是你看见生灵陨落时不敢承认的无力!
是你明知自己根基不足,却偏要硬撑的虚荣。
你以为练了《太初炼体经》就能变强?若连这点心魔都过不了,肉身再强,也不过是邪魔的容器!”
心魔挥剑刺来,黑气剑意擦着辰安的脖颈飞过,带起一串血珠。
血珠落地时,竟化作无数只黑色的手,强力地抓住他的脚踝往下拖!
拖向那些哭嚎的村民,拖向他最不愿面对的“无能”。
“你看,他们在等你救。”
心魔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
“可你连剑都拔不出,连气都运不动,还谈什么守护?不如认了吧,你本就不是救世的材料,不过是运气好,得了老子青睐罢了。”
辰安的膝盖被拖得弯了下去,碎石硌得他掌心出血。
他看着那些村民痛苦的脸,看着山神消散前绝望的眼神,心口像被巨石压住,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是啊,他确实不够强。若他能早十年悟道,若他的剑再利一分,或许很多人就不会死。
这些念头刚冒出来,脚踝上的黑手便收紧了几分,魔气顺着伤口往经脉里钻,连太初之气都开始躁动——心魔在引他沉沦。
“不对。”
辰安突然咬牙,硬生生挺直脊背,
“守护不是‘从不失手’,是‘就算失手,也不放弃’。”
他想起老子说的“常道与非常道”。
草木春生,却也会遇霜雪;
江河东流,却也会遭堤坝!
哪有从不失败的守护?他救过的人,活下来了;
他净化的土地,长出了新草;就算是眼前这些“逝去”的生灵,他们也曾在他的守护下,多活过一日、一时、一刻。
“我确实不够强,但我从未停下。”
辰安闭上眼,不再看心魔的剑,不再管脚踝的痛,只是凝神感受经脉里的太初之气!
那些被黑气搅乱的光流,在他想起“守护过的生机”时,竟渐渐平静下来,像受惊的溪流,重新找到河道。
“你护过的人,活过;你护过的山,绿过。”
他对着心魔,也对着自己低声道,
“这就够了。
至于不够强!
那我就不惜一切,变强!
今日悟不透,明日再悟;
今日挡不住,明日再挡!
只要初心还在,剑就不会丢。”
话音落时,丹田突然“嗡”地一声轻响!
原本消失的青莲剑虚影在眉心亮起,不是实体,却比实体更亮!
那是磅礴的剑意本源,是他“守护”的本心,从未被心魔夺走。
“不可能!”
心魔的剑刺到半途,突然寸寸断裂。
那些抓住脚踝的黑手发出惨叫,化作黑烟消散!
与此同时,原本的华山的火光、村民的哭嚎,都像潮水般退去。
辰安在黑暗中睁开眼,发现自己仍坐在观星台。
掌心的伤口不见了,经脉里的太初之气比之前更顺畅,连星图上的破军星,都亮了一分。
“第一关,破‘无力之魔’。”
他摸了摸眉心,那里还残留着剑意的暖意,
“原来心障,比魔气更磨人。”
这时,观星台外传来脚步声。
黄巾力士端着个木盘,盘里放着一碗玉色的粥,粥上飘着几粒莲子:“仙长说,第一日梦醒,当食清莲粥,固本心。”
辰安接过粥,粥香入鼻,竟与他青莲剑意的气息相合!
他突想起老子说的“太初之气认真”,突然明白,这四十九日的梦!
并不是考验,是老子借梦境,帮他把“守护之心”一点点从血肉里,刻进神魂里。
七日来,辰安每日入梦,每日历劫。
第二日,他梦见自己成了天庭战神,拥万千神力,却在斩魔时误杀了凡人,醒来时汗湿重衣;
第三日,他化作山野村夫,看着邪魔屠村却无力反抗,只能在绝望中守住“不与邪魔同流”的底线;
直到第六日,他甚至梦到自己成了心魔域主,亲身体验“以杀为乐”的快感,却在最后一刻,被神魂深处的“守护”之意惊醒。
每过一关,太初之气便深厚一分,对《太初炼体经》的感悟也深一分。
他渐渐明白,这功法所谓的“愿力引导”,其实是“本心印证”!
你守护的究竟是生灵,还是“守护”带来的名声?你求的究竟是力量,还是力量能护住的安宁?
第七日的梦,来得格外温和。
没有火光,没有哭喊。他站在一座巨大的宝库前!
门是用星辰砂做的,里面堆着如山的法宝:能定四海的定海神针,能遮天蔽日的乾坤伞,能让人瞬间悟道的通天丹……
甚至还有一柄剑,剑鞘上刻着“青莲”,却比他的剑更亮、更锋利。
“这些,都可以给你。”
宝库门口站着个仙官模样的人,笑容温和,
“只要你点头,定海神针能助你镇住混沌河,通天丹能让你一日成仙,这柄‘伪青莲’,能让你剑意暴涨十倍。
有了这些,你守护谁,不能成?”
辰安走到那柄“伪青莲”前!
剑确实好,剑气几乎凝成实质,比他辛苦修炼多年的剑意还强。
他伸手去碰,指尖刚触到剑鞘,剑身上便浮现出一行字:“以半世寿元换此剑,可护十人。”
“寿元?”
他抬头看向仙官。
“万物皆有代价。”
仙官笑意不变,
“定海神针要你放弃‘自由’,永远镇守一方;
通天丹要你忘了‘人间’,只做无情仙;
伪青莲要你寿元!
但你看,用半世寿换十人活,多划算?
你不是想护更多人吗?
有了这些,能护的人,比你现在多百倍。”
辰安沉默了。
他看着宝库中的法宝,心里竟真的生出一丝动摇!
若能少些牺牲,若能用自己的“失去”换他人的“得到”,难道不值得吗?
他拿起伪青莲剑。
剑入手沉重,却也真的强大。
他甚至能想象到,用这剑斩魔时,魔气会像冰雪遇阳般消融。
“你看,多好。”
仙官在一旁轻声道,
“你守的是‘结果’,又不是‘过程’。只要能护住人,牺牲点什么,算得了什么?”
辰安握紧剑柄,正要点头,指尖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是剑鞘上的“青莲”二字,在他握住伪剑时,竟微微发烫。
他猛地想起老子注解的《道德经》:“‘上善若水’,非水不争,是水知‘取舍’!
取该取,舍该舍,不为外物动其形。”
该取的,是“守护的本心”;该舍的,是“捷径的诱惑”。
若为了“护十人”,
用寿元换伪剑!
那他守护的,
究竟是“人”,
还是“护人的名声”?
若有朝一日,需用“本心”换“护百人”,
他换不换?若换了,他与那些用“力量”谋私的邪魔,又有何异?
“万物有代价,守护也有。”
辰安放下伪青莲剑,剑身上的字在他松手时,化作黑烟消散,
“但我的代价,只能是‘今日的汗水’‘明日的坚持’,不能是‘本心’‘来路’。”
他转身走出宝库!
对仙官说:“定海神针能镇河,却镇不住人心之魔;
通天丹能成仙,却成不了‘护生之仙’;
伪青莲能斩魔,却斩不断‘依赖外物’的根。
我要的不是‘护更多人’的结果,是‘凭己心、用己剑’去护的过程。
哪怕慢一点,哪怕难一点,哪怕只能护一人!
只要是我自己护的,就够了。”
仙官的脸突然扭曲,化作之前的心魔模样!
只是这次手里多了张网,网上缠着“名声”“捷径”“虚荣”等字眼:“蠢货!放着近路不走,偏要爬悬崖!
你以为老子传你功法是让你学‘蠢’吗?”
“不。”
辰安看着那张网,突然笑了,
“前辈传我功法,是让我明白‘守护’不是‘得到多少’,是‘守住多少’。
守住本心,比护住万人更重要!
这只要心若在,哪怕今日只护一人,明日也能护十人;
心若丢了,就算今日护万人,明日也会为一己之私,害万人。”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宝库突然崩塌!
那些法宝摔在地上,都化作泥土!
原来所谓的“捷径”,本就是心魔用“欲念”捏出来的幻影。
心魔的网扑到他面前,却被一层淡青色的光罩挡住!
那正是是太初之气凝成的护罩,比之前厚实了数倍。网撞上光罩,瞬间碎裂。
“第七日,破‘欲念之魔’。”
辰安从梦中醒来时,天刚亮。
观星台的石桌上,不知何时多了块玉佩,玉佩上刻着“取舍”二字,是老子的笔迹。
他拿起玉佩,玉佩刚触到皮肤,便化作一股暖流融入骨骼!
就在此时,蕴含着生命的息壤之力与太初之气,在他“明取舍”后,第一次真正交融,肉身里生出一种“外柔内刚”的韧性,像包裹着青石的春水。
很快,来到了第十四日,当然,这也是辰安最舒服的一日梦
第十四日的梦,最是温柔,当然,在其中,必然也最是凶险。
辰安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华山脚下的茅屋前!
阳光正好,檐下挂着玉米,院角的老槐树开着花!
一个老妇人端着碗豆浆走出屋:“辰安,醒啦?快趁热喝,今日要去镇上赶集,给你买块新布做衣裳。”
这,是王婆婆!
华山脚下的老人,他在接受传承时,曾在她家借住过几日。
后来心魔域主屠村,王婆婆为了护一个孩子,被魔气所伤,没能活下来。
辰安接过豆浆,手都在抖。豆浆还是热的,带着豆香,和他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傻孩子,抖什么?”
王婆婆笑着拍他的手背,
“是不是又梦到山里的妖怪了?
别怕,现在有你在,妖怪不敢来。”
他看着王婆婆的脸!
眼角的皱纹,鬓角的白发,都清晰得不像梦。
他甚至能摸到她袖口磨破的补丁,那是她总说“还能穿”的旧衣服。
“婆婆……”
他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哎。”
王婆婆坐下,给他剥了个橘子,
“你这孩子,就是心重。前几日说要去斩魔,我就没拦你!
年轻人嘛,该做大事。但你记住,不管斩多少魔,都别忘了回家。
你看这槐树,每年都开花,就像我和你说的,人啊,不管走多远,根在这儿,就不怕迷路。”
辰安的心,像被温水泡着。
辰安此时是希望这是真的!
王婆婆还在,村民还在,华山还是原来的样子。
他不用斩魔,不用悟道,就做个借住的道士,每日听王婆婆唠叨,帮她挑水劈柴。
“对了,”
王婆婆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
“这是你上次落在这儿的剑穗,我给你缝好了。你看,这莲子纹,多好看。”
是青莲剑的剑穗。他确实丢过,后来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原以为是丢在了斩魔的路上。
辰安接过剑穗,指尖触到布面时,突然愣住!
这布的触感,和他记忆里的不一样。王婆婆的针线活向来粗糙,针脚歪歪扭扭,可这剑穗的针脚,却整齐得像尺子量过的。
“婆婆的针脚,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他下意识问道。
王婆婆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笑:“老了,闲得慌,就练了练。怎么,不好看?”
“不是。”
辰安看着她的手!
那是一双干净、光滑的手,没有老茧,没有他记忆里“常年干活留下的裂口”。
他猛地想起老子说的“愿力是印记,不是记忆”。
真正的守护印记,是“王婆婆为护孩子而死的决绝”,
是“她就算害怕,也会把最后一块饼塞给村民的善良”,
而不是“此刻温柔的假象”。
心魔在骗他!
用“美好的遗忘”,让他忘了“守护的起因”。若他沉溺在这“失而复得”的梦里,忘了王婆婆是因邪魔而死,
忘了那些需要被守护的生灵还在受苦,那他练剑、悟道,还有什么意义?
“婆婆,”
辰安放下豆浆碗,站起身,
“山里的妖怪还没除,我得走了。”
“走什么走?”
王婆婆的声音突然变了,带着哭腔,
“留在这里不好吗?我还在,他们都还在,你不用斩魔,不用冒险,咱们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吗?”
她的脸开始模糊,茅屋、槐树、阳光,都在扭曲!
王婆婆的身影渐渐变大,化作心魔的模样,手里却拿着那枚剑穗:“你看,只要你‘忘了’那些痛苦,就能永远活在这儿。守护?
不过是你给自己找的苦差事!你守的不是他们,是你‘不能忘’的执念!”
“你错了。”
辰安看着扭曲的幻境,声音很轻,却很稳,
“我记得王婆婆,不是因为‘痛苦’,是因为‘她教会我什么是守护’。
她护孩子,不是为了让我记住她,是为了让我知道‘有人值得护’。”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她的印记,在这里!
他们并不是记忆,是让我‘遇到危险时,敢像她一样站出来’的勇气。
这印记,丢不了,也忘不掉。就算你造出一千个、一万个这样的梦,我也能认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因为真的印记,是‘痛过,却仍想护’;
而在假的幻影里,那就是‘怕痛,所以想逃’。”
他话音刚落,脚下的茅屋突然化作星图的纹路。王婆婆、槐树、豆浆碗,都像被风吹散的沙画,消失无踪。
辰安在观星台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竟哭了——不是伤心,是释然!
经脉里的太初之气,比之前多出了一丝“温暖”的气息,不再是纯粹的光流,而是带着“人情味”,这股气息,好似就像他记忆里王婆婆的豆浆,热乎,踏实。
星图上,北斗七星的排列变了。破军星不再单独悬着,而是与旁边的“文曲星”隐隐相连!
杀伐与守护,本就该相辅相成。
“第十四日,破‘遗忘之魔’。”
他擦掉眼泪,拿起老子注解的《道德经》,
翻到“不失其所者久”一句,旁边的注解是:“所,是根。守护的根,是‘记住为何而护’,不是‘记住护过谁’。根在,就算忘了具体的人,也不会忘了护生之心。”
而就在辰安合上书那本书时,却突然眉头紧蹙,神情一凝,
脸色一喜,显然是闻到了一股熟悉的丹香!
同时,在兜率宫的方向,渐渐飘来一缕紫气,逐渐落在观星台的铜炉里,随着时间流逝,在炉中青烟,却突然凝成一朵青莲的形状,久久不散。
但,这也预示着,二十一日的梦,越来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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