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贞月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嘲讽弧度,声音清晰地盖过孙秀兰的嚎叫。
“孙秀兰,你口口声声,说我抢夺你田产。那田契地契,白纸黑字,官府备案,是你自愿画押,我可曾按照市价压你价格了?怎么,输不起就想耍无赖?”
“更何况,你要卖地,这村里除了我,谁家有余钱马上买地?我救了你的命,你却不知感恩?你一口一个不孝,怎得,你爹娘就是如此教导你的?”
“还有,孙氏,你骂我毒妇,我且问你,自我入门,我可曾有违逆过你一分?是你,苛待我家相公,苛待我与女儿,甚至还要卖了我女儿!”
“分家后,更是你!屡次三番寻衅滋事!是你!如今竟要为了一己之私,毁了关乎无数乡亲口粮的种苗!到底谁才是那黑心肝的毒妇?!”
“你诅咒我断子绝孙?呵,我徐贞月行得正坐得端,一心带着乡亲们奔个好前程,问心无愧!”
“倒是你,心思恶毒,行事卑劣,才会落得如今下场!说不准就是你和你那二儿子太过下作,老天爷才收了你儿子!你的报应,就在眼前!”
“至于沈家的脸面......”
徐贞月目光扫过面色难看的沈良,最后落在孙秀兰的脸上,眸光更冷。
“呵呵,沈家的脸面不是被我徐贞月丢的,而是被你孙秀兰,一次次泼妇骂街、一次次歹毒算计,给亲手撕下来,踩进泥里的!”
她一连串发自内心的质问,怼得孙秀兰说不出话来。
徐贞月仔细回味自己刚才的话,又想到什么,补充道:“孙秀兰,你口口声声说五叔和乡亲们偏心,我倒要问问,他们该偏心你这种心术不正、屡教不改、只想损人利己的恶徒,还是该偏向我这般脚踏实地、带着大家寻找活路,过上更好生活的人?”
直至确定自己将该说的都说完,徐贞月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若无意外,这该是她最后一次怼孙秀兰了,得好好把握住机会,把想说的全都说一遍才是。
如今的徐贞月,可不比刚穿过来的时候,说话含蓄内敛,不敢张口怼人,不敢表达自己心中所想。
她现在想怼孙秀兰,一口气就能想出千八百句话来,根本不用太过深思,嘴巴里的话就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往外冒。
只可惜,她是一个文明人,还是不会孙秀兰那一套撒泼打滚不要脸的骂人战术。
咳咳,这些都是题外话,徐贞月今日这番话,无疑如同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扇得孙秀兰哑口无言,只剩下一双赤红的眼睛瞪着。
孙秀兰右手捂住胸口,生怕自己一口气上不来,真的下去见二儿子去了。
奇怪,分明就已经打定主意,就算是死也要拉着徐贞月一起,可真到了濒死的时候,她还是想要尽力先活下去。
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像是一口老痰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再也组织不起有效的谩骂。
周围的村民听着徐贞月条理清晰地话语,听得连连点头,看向徐贞月的目光更多了几分信服。
这才是有理有据,不卑不亢!
孰是孰非,他们心中自有定论!
就在这时,沈嘉安从后面挤进了人群。
如今各方都已表态,他身为孙秀兰如今唯一可以依靠的儿子,自然得表明自己的态度。
与其等着被五叔点名出来询问,他还不如自己说,也算节省时间,为自己在乡邻面前争取些好感。
省得乡亲们把自己和孙秀兰混为一谈,他可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辈!
当沈嘉安看到最前面那被困着、状若疯魔的母亲,脚步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但最终,他还是低下头,走到徐贞月和沈培风的身边,小声嗫嚅道:“大哥,大嫂......我,我没有管好娘......她......她做错了事。”
“三弟是来为孙氏求情?”
沈培风看向沈嘉安,却已是变了脸色,不再像从前那样对沈嘉安和颜悦色。
这次,他需要的是沈嘉安的态度。
听到大哥的质问,沈嘉安猛地抬头,目光与沈培风那审视的目光撞了个满怀。
他忙摆手道:“不不不,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娘做错了事,就该......该受到应有的处罚,我对大哥和大嫂的话没意见。”
他竟真没有一句为母亲求情的话!
周围的乡邻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既觉得沈嘉安此乃明智之举,断尾求生乃人之本能,况且孙秀兰从前对他也并不好,至少不像对待沈钧越那样,处处溺爱。
沈嘉安能管孙秀兰和两个侄子这么久,已是仁至义尽,他们也佩服。
更有人觉得亲生儿子尚且如此,他们这些外人就更没必要插手人家的家事,孙秀兰罪有应得,该承担自己该受的恶果。
血缘亲情,在现实的利害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唉......”
有人低声叹了口气,不知是在叹息孙秀兰如今众叛亲离、骨肉阴阳两隔的下场,还是在叹息这世间人情的淡薄。
徐贞月将沈嘉安的反应和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并无太多波澜。
于她而言,沈嘉安是个聪明人,此刻也不过是被现实压弯了腰,清晰认知到母亲对他的爱不过尔尔,做出了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他的选择,在她意料之中。
她也懒得再耽搁下去,多耽搁一分,就多一分变故。
她招招手,身后忍冬便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文房四宝,众人退到院子里。
由沈培风亲手写了认罪书,让孙秀兰签字画押。
他又写了一份供词,由在场所有人署名画押,等到时候一起呈上公堂。
待一切都准备妥当,徐贞月目光转向还押着孙秀兰的吴勇等人,声音清冽道:“既然五叔和三弟都没有意见,那便即刻动身,送官查办!”
瘫软在地的孙秀兰,在听到徐贞月这句最终宣判时,身体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她没有再哭嚎,也没有再咒骂任何人,只是将头埋得更低。
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只有那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了她此刻或许并非全无感知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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