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我倒不担心,审查队年年查账,生意上没人敢做手脚。只是接下来 将至,你住在贾府多有不便。
如今程仁清已是凌策明面上的代言人,自然不便继续住在贾府。这宅子不仅是安顿之所,更是对人才的礼遇。
帅家默忽然出神道:
小侯爷,我能随审查队同行吗?家父的推步聚顶之术我已参透,加上您给的那些算学典籍,也研习得差不多了。
“现在我还缺少实际经验,光在这里埋头读书不行了。但光是查账对我帮助不大,如果能让我去各处田地实地丈量,那就再好不过了!”
程仁清嘴角微微抽动,拉住他说:
“还要丈量田地?在金华府时我们差点被百姓追着打!要不是侯爷下令在其他七县建厂招工,那些百姓因为赋税均摊的事恨不得活剥了我们!”
帅家默那双纯净的眼睛看看程仁清,又看看凌策,困惑地问:
“为什么?那丝绢税本来就是错的,错了就要改正啊!”
凌策拍手笑道:
“说得好!错了就该改正!你放心,我回去看看能不能让贾家的田地给你测量。贾家虽主要在辽东有地,但在神京城外也有上千亩良田,足够你实践了。”
程仁清满脸惊讶:
“上千亩?那他要量到什么时候!”
帅家默眼睛一亮,欢喜道:
“可以可以!多谢小侯爷!不过要是能再多些就更好了,越多越好!”
凌策拦住要说话的程仁清,笑道:
“没问题,只要你能准确测出贾家田地的误差,以后自然会有人求着你去量。当然,只能量他们同意你量的部分。”
开国时的勋贵们最初都在辽东受封,每家都有数百上千顷地,还有不少山林。迁都后太上皇又赏赐了些田地,这些都有明确记录。但各家还在私下买地,大多由管家经手...
这里面的门道就多了!金华府的乡绅只是隐田,这里却是管家用劣田换主家的好田,用边角地换平整地。账面上做得天衣无缝,外行根本看不出来!
只要帅家默能准确丈量这些田地,就等于帮各家清查损失,揪出那些蛀虫!像贾家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不仅是田地,还有商铺!
程仁清闻言眼睛一亮:
“侯爷深谋远虑!只要这步走通,后续计划就容易多了。掌握了这些人家真实的田产数目,将来推行新政就水到渠成!”
“柯相之所以失败,就是没看透人心。但只要让各家觉得丈量田产对他们有利,他们自会主动请家默去量!稍加运作......”
凌策笑着点头,看着一脸茫然的帅家默说:
“好了,不说这些了,先去吃饭,然后去牙行挑些下人。”
凌策三人没有乘车,而是步行欣赏神京的繁华。神京素有东贵西富之说,西城聚集了各地商贾,在这里能买到天南海北的货物,甚至海外奇珍!
程仁清望着街道上熙攘的人群,低声叹道:
当年太上皇驻跸旧都时,大力扶持商贸往来,商贾们南货北运,朝廷又调控物价,使大乾重现繁荣。可自从迁都后,天下财富尽聚京师,反倒令国势渐衰。
这番议论虽压低了嗓音,却道出了众人心知肚明的事实。凌策轻叹道:所处之位不同,所见之景自然各异。在诸位眼中是衰败之象,于太上皇看来,却是皇室挣脱江南世族桎梏,真正君临天下的契机。
境遇塑造心性。但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多半已失了常人情肠。黎民百姓说是子民,不过账簿上的数字罢了。更何况......他顿了顿,圣君之名既得,又何必在意其他?
程仁清正欲接话,忽闻前方传来清朗的招呼声:前方可是江南凌家的小侯爷?
抬眼望去,但见一位英姿勃发的少年郎正挥手致意。身旁立着两位出众的公子:一位俊美得令人屏息,另一位则生得比姑娘家还要秀气。三人站在街心,引得行人纷纷驻足。
凌策不必细想便知来人身份,上前拱手笑道:可是冯家兄长?这位定是柳湘莲柳二爷,那位想必就是蒋玉菡琪官了?
三人齐齐还礼。冯紫英快步上前,朗笑道:方才我还说,这般风采的少年郎怎在神京从未见过?琪官便猜是江南来的小侯爷。果然如此!他忽又抚掌,定是宝玉向小侯爷提起过我们!早想去府上拜会,偏生家父任神武将军,诸多不便。今日偶遇,当真缘分!
说着便热络地拉住凌策衣袖:正巧今日领了月例,容我做东,请小侯爷到醉仙楼小酌。虽算不得接风宴,总是我们一片心意。可惜宝玉近日闭门不出,否则更热闹了!
这般自来熟的做派让凌策有些愕然。柳湘莲见状笑道:小侯爷莫怪,紫英平生最敬重两类人:近的如宁国府修道敬老爷,远的便是江南凌家三位侯爷。莫说他,连我与琪官也仰慕已久。
蒋玉菡虽未言语,眼中敬重之色却溢于言表。凌策正要开口,冯紫英已摆手道:小侯爷有爵位在身,直呼我们名讳便是。就像我们与宝玉相处,各论各的。前头就是醉仙楼,今日定要痛饮几杯!
凌策莞尔应下,吩咐程仁清与帅家默另寻去处用膳。毕竟非正式拜会,随从不便同席。
前往酒楼的路上,冯紫英滔滔不绝,言谈间满是对凌家三代侯爷的崇敬。更透露出不欲承袭父亲武职,而要科举入仕的志向。
几人正要踏入酒楼,凌策突然感到心神剧震,脑中传来阵阵刺痛预警!他暗叫不妙:
不好!是宗师高手!
念头刚起,尖锐的破空声已至。声音响起的刹那,一道身影闪电般挡在凌策面前,正是暗中护卫的李寒衣。
凌策早有预料,立即传音入密:
对方在试探!把修为压制到宗师境界!别用那晚的招式!
李寒衣闻言立即收住即将施展的剑招,转为守势。手中长剑如风车般急速旋转,只听的一声刺耳锐响,震得路人耳鼻渗血。凌策趁机运功自伤,装作与众人同样狼狈......
李寒衣青袍猎猎,面具下的目光冰冷,横剑喝道:
何方鼠辈,胆敢在神京行刺小侯爷!
心中却暗自忧虑:
这等冷门的箭道宗师,今日若非我随行,他恐怕难以脱身。对方距离太远,还有另外两股宗师气息。既不能追击,又不能施展拿手绝学,更不能暴露大宗师修为,实在棘手......
未及细想,又是两支无声箭矢如鬼魅般袭来!
果然是试探!先前那箭只为引我现身,真正的目标是要确认我是否那夜的大宗师!
李寒衣眼中寒芒暴涨,清喝一声:
剑一,破!
长剑出鞘一寸,弧形剑气凌空斩落,两支利箭应声而飞。凌策心知她刻意压制了修为,否则这一剑足以将箭矢化为齑粉——这便是大宗师与宗师的天堑!
被击飞的箭矢余势不减,深深钉入街边商铺,顿时传出数声惨叫。凌策佯装吐血,同时传音提醒李寒衣注意方位。虽仅有一流境界,他的直觉却胜过寻常宗师,此刻已感知到四支新箭破空而来——对方全然不顾百姓死活!
眼见路人四散奔逃,却怎快得过宗师箭矢?凌策心中怒极:
糟了!寒衣若继续压制修为,这些百姓必遭毒手!究竟是谁在布局?该死!
李寒衣正要施展招式救人,面具下的瞳孔骤然收缩——身后又现出一股宗师气息!
凌策亦有所觉,暗运真气蓄势待发。忽闻一声浑厚佛号由远及近:
阿弥陀佛!
字响起时尚在远处,待到字落下,一名年轻僧人已立于凌策身侧。凌策心念电转,悄然散去掌力——来者分明是友非敌。
只见僧人体外浮现佛陀虚影,将周遭百姓尽数护住。内劲外放凝形,赫然又是一位年轻的宗师高手......
战局因这和尚的突然现身骤然扭转!僧人甫一靠近凌策,周身便浮现出佛陀法相,金光暴涨笼罩整条街道。虽法相略显虚幻,防御却异常坚固,硬生生截住四支破空而来的巨箭。
那箭杆粗如儿臂,箭身足有丈余,足见 之强横。此刻四箭虽未穿透佛光屏障,却已深深嵌入光幕之中。年轻僧人面色骤白,沉声喝道:何方妖孽,胆敢 残害大乾子民!
凌策虽不识此僧,却因对方将周遭百姓尽数护在佛光之内而稍感安心——这正是方才无人被箭气所伤的缘故。只是这僧人似乎初入宗师之境,硬接四箭后法相已现裂痕。见百姓散尽,僧人急忙收敛佛陀法相,转而撑起丈许金钟罩护住凌策等人。
冯紫英见状疾步上前:如尘大师可还撑得住?
僧人嘴角渗血:不妨事...不好!竟还有宗师!话音未落,两道黑影已施展缩地成寸的功夫逼近。虽未持兵刃,但那鬼魅般的身法已然昭示其宗师身份。
冯紫英咬牙道:请大师速带小侯爷撤离!不必管我等!他此刻冷汗涔涔——若凌策有个闪失,以凌家三代在士林的声望,后果不堪设想。
凌策却抹去唇边血迹:他们的目标是我,诸位速退。冯紫英三人纹丝不动,连瑟瑟发抖的蒋玉菡都倔强地站在原地。
忽闻剑鸣裂空,李寒衣的玄铁长剑铁马冰河已然出鞘。剑指苍穹间,十余道剑气如银丝激射。两名黑衣宗师掌风如涛,竟以浑厚内力硬撼剑气。李寒衣趁机掠出金钟罩范围,身形翻飞间避开三支冷箭,忽将长剑贯入地面:剑九·轮回!
地面骤然迸发出无数剑气,如铜墙铁壁般向前推进。轮回剑势周而复始,密不透风,四周建筑瞬间支离破碎,地面被掀开三尺深壑!
对面两位宗师神色凝重。前方那人双掌交错猛击地面,幻化出披甲巨熊奔腾冲撞,硬生生在剑幕中撕开一条通道。后方宗师深吸一口气,猛然咆哮出声,音浪裹挟着剑气余威横扫战场,大片剑芒应声碎裂。
李寒衣长剑负背,沉声喝道:破空飞灭!眉间四道白芒落地化形,竟是四个持剑分身。光影流转间,分身重归本体,一道贯日长虹般的剑气破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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