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姜璃正在澄园的药圃里,对着几株新移栽的、据说能让人短暂失声的“哑巴草”记录生长情况,皇帝身边的内侍前来传话。
“郡主,皇上差奴才来问话。”内侍恭敬地说道,“陛下关心郡主,特让奴才问问,不知郡主心中……可有合意的仪宾人选?”
姜璃正拿着小铲子松土,头也没抬,随口应道:“仪宾? 什么仪宾?最近我家里没人来做客啊!” 她还以为是哪个宾客的称号。
内侍被噎了一下,只好委婉解释:“郡主,仪宾……是指郡主的丈夫。 陛下是关心您的终身大事呢。”
“丈夫?!”姜璃猛地抬起头,铲子都差点掉地上,眼睛瞪得溜圆,指着自己鼻子,“我?!我才二十哎!着什么急啊?”
内侍陪着笑脸,继续按规矩说道:“郡主,按祖制,许多郡主在十二、十三岁时便会选定仪宾,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在十四、五岁时便正式完婚了。您今年已二十,陛下已是……格外开恩,宽限许久了。”
“这么早的吗?!”姜璃惊了,掰着手指头算,“十二三岁?那不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嘛!怎么没人告诉我?” 她刚问完,自己就先反应过来了,小脸一垮,带着点自嘲撇了撇嘴,“哦,也对。就我这种‘前朝余孽’,人家巴不得离得远远的。 再说了,”她拍了拍手上的泥,语气更加“悲愤”,“还有我这个‘易绑体质’,名声在外!说不定我那点俸禄,还不够贼人一次勒索的赎金呢!谁家敢把儿子往我这火坑里推啊!”
“怪不得没人催我,合着是根本没市场啊!也好,乐得清静!”
一旁陪同的、由前绑匪转职的家令刘三,听着郡主的“自我剖析”,忍不住小声插了一句嘴,试图安慰:“郡主……其实吧,也不全是这个原因……主要还是您的……拆……”
他那个“家”字还没说出口,姜璃一个眼刀就甩了过去,顺手抄起旁边用来吓鸟的、绑着布条的竹竿,作势要打:“拆什么?!你想清楚了再说!┗|`o′|┛ 嗷~~”
刘三吓得把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
(刘三内心oS):“瑞王府的湖和匾额还在那儿摆着呢!谁敢娶个行走的拆迁队回家啊!”
而真实的情况,也确实如姜璃自己所隐约察觉到的那样,但又更深一层。
一方面, 她顶着前朝“姜”姓,身份敏感,那些顶尖的勋贵世家确实不愿轻易沾染,怕惹来不必要的猜忌。
但另一方面,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连皇帝敖哲自己心里都门儿清——他这位外甥女的“拆家”能力实在是登峰造极,破坏力惊人! 这要真是给她选个有权有势的仪宾,万一小两口一个不高兴,或者姜璃哪天研究新药把婆家给炸了、点了、淹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更重要的是,皇帝内心深处还有一层更深的忌惮: 姜璃身份特殊,万一她真的成亲,生下子嗣,那孩子身上就流着前朝姜氏和当今敖氏的双重血脉。在有心之人看来,这简直是绝佳的、可以用来做文章的“旗帜”!届时,若有人利用这个孩子生事,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皇帝索性也就对姜璃的婚事采取了“不闻不问、顺其自然”的态度。明面上为了不违背祖制,偶尔派人催问一下,走个过场,显得他这个舅舅该做的都做了。实际上,他巴不得姜璃就一直这么“单”着,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他的掌控范围内,安安分分(虽然不太可能)地当她的永嘉郡主,搞她的“玲珑阁”,别再搞出更大的乱子,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皇帝内心oS):“仪宾?还是算了吧……让她自己折腾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就挺好。真给她配个仪宾,朕怕哪天收到报案,说郡主把仪宾府给拆了,或者……更糟,弄出个带着前朝血脉的小麻烦精来……那朕才真是头疼!”
于是,这场关于“仪宾”的问话,就在姜璃的懵懂自嘲、家令的欲言又止和皇帝深沉的算计中,不了了之。姜璃继续心安理得地在她那由“前绑匪”、“前绿林”和底层女子组成的澄园里,捣鼓她的草药和发明,完全没把“嫁人”这回事放在心上。
(姜璃内心oS):“嫁人?哪有研究新配方有意思!男人,只会影响我撒药粉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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