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跑回澄园的姜璃,一头扎进被子里,捂着脸滚来滚去,感觉自己一辈子的脸都在今晚丢尽了!
“啊啊啊!没脸见人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不过……不用陪葬真是太好了!呜呜……明天就去把西市所有小吃摊都吃一遍!压压惊!”
第二天,姜璃到底还是揣着满心的不自在和一点点未消的羞愤,磨磨蹭蹭地又进了宫。她倒不是真去找皇帝舅舅算账(她还没那个胆子),而是专门来“偶遇”福海公公的。
果然,在通往内务府的宫道上,“恰好”遇见了正要办事的福海。
福海一见到她,立刻堆起满脸歉意的、带着点讨好意味的笑容,快步上前:“郡主殿下,您来啦?昨儿个是老奴的不是,跟着陛下一起胡闹,吓着郡主了,老奴给您赔罪了。”
姜璃板着一张小脸,故意扭过头去,用鼻子哼了一声:“哼!”
福海知道这小祖宗气没消,态度放得更低了:“郡主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老奴一般见识了。您说,要怎样您才能消气?老奴一定照办!”
姜璃这才转过头,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闪过一丝狡黠。她竖起一根手指,压低声音,带着点故作神秘:“想让我消气也容易,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您说!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只要老奴能做到,绝无二话!”福海拍着胸脯保证。
姜璃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气音:“你答应我……昨天晚上的事,你绝对、绝对、绝对没有说出去,对吧?”
她紧张地盯着福海,生怕从这张老脸上看出一点走漏风声的痕迹。那可是她人生中最大的黑历史!
福海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一个“我懂我懂”的、极其诚恳的表情,也压低声音回道:“郡主放心!老奴对天发誓,昨夜之事,天知地知,陛下知,您知,老奴知,绝无第六只耳朵听见!”
姜璃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见不似作伪,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正要再说点什么……
“哟!这不是我们那位即将‘荣膺’陪葬,与皇祖父千秋万代相伴的永嘉郡主嘛?”
一个带着明显戏谑和嘲弄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语调扬得老高,生怕别人听不见。
姜璃身体一僵,缓缓回头,只见辽王敖庆德正摇着一把折扇,带着几个随从,优哉游哉地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他显然是听说了昨晚的“风声”——至于消息来源,天知道是哪个环节走漏的。
姜璃的小脸瞬间沉了下来,刚才和福海说话时那点故作严肃的表情也维持不住了,取而代之的是羞愤交加和被人戳中痛脚的恼怒。
“敖庆德!你这个大嘴巴!果然知道了!我跟你没完!”
她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狠狠瞪了辽王一眼,又用“你果然说话不算话”的眼神控诉地瞥了一下瞬间变得有些尴尬的福海。
福海心里叫苦不迭:“辽王殿下诶!您这不是要害死老奴吗!”
姜璃知道跟辽王斗嘴占不到便宜,而且这事越描越黑。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把这混蛋表哥也塞进笼刑具的冲动,决定眼不见心不烦。
她再次重重地“哼!”了一声,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步子迈得又急又快,充分表达了自己的“不开心”。
看着她气冲冲离开的背影,辽王敖庆德得意地摇了摇扇子,觉得总算报了之前被这丫头各种“坑害”的仇。他转向一脸苦相的福海,刚想再调侃两句……
突然!
一阵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淡黄色粉末,如同受到精准控制般,劈头盖脸地朝着他和旁边的福海公公笼罩下来!
两人猝不及防,吸入了不少粉末,顿时觉得喉咙一阵发痒。
“阿嚏!” 辽王先打了个喷嚏。
“呃……嗝!” 福海紧接着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嗝。
然后,就像打开了某个诡异的开关——
“嗝!”
“嗝!”
“嗝!”
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打嗝声,开始在宫道上响亮地回荡起来。辽王想说话,一开口就是“嗝!”。福海想请罪,一弯腰也是“嗝!”。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和无奈——这绝对是姜璃那丫头搞的鬼!不知道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整蛊药粉!
而已经走远的姜璃,听着身后传来的、那非常有节奏感的“二重嗝”,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狡黠又解气的笑容。
“哼!叫你们嘴欠!叫你们传闲话!让你们打一天嗝,看还有没有力气笑话我!……至于舅舅嘛……”
她缩了缩脖子,“算了算了,那个是真不敢……拿他俩出出气就好!”
于是,这一天,皇宫的某个区域,辽王殿下和皇帝身边的大总管福海公公,无论走到哪里,身边都伴随着一声声清晰响亮的“嗝!嗝!嗝!”,成为了宫里一道新的、令人忍俊不禁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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