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233时,江让着实吓了一跳。眼前的小家伙早已没了初见时的灵动纤瘦,圆滚滚的身子像颗饱满的汤圆。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你怎么这么胖了?”
233闻言,扭着圆滚滚的身体转了一圈,小短腿费力地挪动着,脸上还带着几分无辜:“有吗?我觉得还好啊,也就比之前圆润了那么一丢丢。”
话音刚落,它就不自觉地心虚地瞥了瞥旁边。谁让在江家当猫的日子太过惬意,沈梦和张妈总把最好的猫粮、罐头往它面前送,江让和白璃也时常给它带各种零食,日子过得无忧无虑,体重自然就像吹气球一样涨了起来。
江让看着它那副欲盖弥彰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哪怕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兜兜转转,他还是和白璃走到了一起,这段失而复得的缘分让他心情格外舒畅,连带着看胖乎乎的233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需要休息一下吗?”233摆了摆胖乎乎的爪子问道。
“不用。”
“好的,开始传送!”随着233的话音落下,江让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包裹,意识瞬间陷入黑暗。
再次醒来时,江让只觉得浑身像被拆了重组一般,骨头缝里都透着钻心的疼,喉咙里更是涌上一股腥甜,他忍不住侧过身,直接呕出了一口黑血。
“殿下!殿下您醒了!”一旁守着的太医见状,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掏出银针,飞快地在他身上的几处穴位扎了下去,动作又快又准。
江让喘着粗气,虚弱地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眼神里满是疲惫与不适。
233连忙凑到床边,语气讨好狗腿地道:“先别骂我,先别骂我!这个身体可是白璃大人的未婚夫呢!”
江让原本到了嘴边的脏话,听到“白璃”两个字,瞬间咽了回去。身体的不适感让他懒得动弹,干脆闭眼躺了回去,有气无力地吐出两个字:“剧情。”
“好嘞!”知道他现在不舒服,233没有直接传送剧情而是自己念了出来,“这个世界和你们之前的世界不一样,除了男人和女人,还有一种特殊的性别叫哥儿。哥儿的身体和男人一样健朗,却拥有生育能力,他们眉间都会有一颗红痣,红痣越鲜艳,代表生育能力越强,也越受追捧。”
“你现在的身份是当朝二皇子如今的景王江让,母亲是皇后,但并不受宠,在宫中的地位有些尴尬。而这个世界的男主,就是你的哥哥——太子江晔。这位太子殿下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女人,所以对他的未婚夫宋池极其冷淡,哪怕两人已经成婚,他也从未给过宋池好脸色,甚至处处冷落刁难。”
“后来太子殿下遇刺,宋池不顾性命救下了他,之后心灰意冷向皇上求旨合离。直到这时,太子殿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早就喜欢上了宋池,于是便开启了漫长的追妻火葬场模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追回了宋池。”
233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你的未婚妻,就是白璃大人啦!白璃是安远侯的正室夫人所生的哥儿,身份尊贵。可惜安远侯并不喜欢他的正室夫人,连带着对白璃也十分冷淡。”
“白璃小时候,被他的庶弟故意捉弄,关进了柴房。没想到那天柴房意外走水,火势蔓延得极快,等人们发现时,白璃已经被浓烟呛得昏迷不醒。虽然最后被救了回来,但他的脸上还是被烧出了一块大大的疤痕。”
“对于一个哥儿来说,容貌何其重要,被毁容后,白璃在府中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安远侯夫人看着儿子受尽委屈,还落得如此下场,第一次鼓起勇气和安远侯大闹一场,甚至以死相逼,逼着安远侯向他的姐姐——当时最受宠的丽妃求情,求皇上赐婚,给白璃找一个好归宿。”
“皇上看在丽妃的面子上,又考虑到安远侯的家世,便将白璃指给了你。当时你在宫中并不受宠,也没有什么势力,能得到这门婚事,本是一件好事。可当你得知自己的未婚妻是个貌丑无盐的哥儿后,闹了许久,死活不愿意接受这门婚事。”
“最后,眼看着婚期越来越近,你实在无法推脱,便主动请旨,前往边境打仗,想以此逃避婚事。可谁也没想到,你在战场上遭遇埋伏,战死了。”
“白璃还未嫁人,就克死了夫君,一时间京城里流言四起,人人都嘲笑他是个不祥之人,毁容又克夫,这辈子都不会有好下场。安远侯觉得白璃丢尽了他的脸面,也不顾及父子之情,随便找了个吃喝玩乐、声名狼藉的世家子弟,就想把白璃嫁出去。白璃性子刚烈,宁死也不愿嫁给那样的人,最后在自己的房间里,选择了自尽……”
233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江让闭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锦被,指节泛白。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密密麻麻的疼意蔓延开来,连带着浑身的伤口都隐隐作痛。
“我知道了。”江让缓缓睁开眼,眼底的情绪已然平复,只剩下一片沉静。他捏了捏发胀的鼻根,对233道,“你先回去吧。”
233知道他需要时间消化这些信息,也不敢多言,扭着圆滚滚的身子,消失了。
一旁的太医见他再次睁眼,连忙上前一步,躬身说道:“王爷重伤昏迷多日,如今能够醒来已是天大的幸事。这几日切不可动怒伤身,需得好生静养,方能早日痊愈。”
“知道了。”江让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太多情绪,他抬了抬手,“你先下去吧,用药方子留下即可。”
“是。”太医不敢违逆,连忙收拾好药箱,将写好的药方放在床头的矮几上,才躬身退了出去。
营帐内刚安静下来,一旁的副军李穆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红着双眼,声音哽咽:“王爷遇袭,皆是属下防护不周,臣难辞其咎,求王爷责罚!”
李穆是江让一手提拔起来的,此次出征,他负责保护江让的安全,却没想到遭遇埋伏,让江让重伤昏迷,险些丧命。这些日子,他一直活在自责与愧疚之中,如今见江让醒来,再也忍不住,当场请罪。
江让头疼不已,浑身的伤痛加上刚接收的陌生剧情,让他没心思处理这些事。他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不耐:“起来吧,此事并非你一人之过,后续再查。现在,拿纸笔来。”
“是!”李穆愣了一下,连忙应声。他见江让刚醒来,脸色苍白,气息虚弱,恐怕没有力气亲自书写。连忙转头将帐外的军师林清给拉了进来,“王爷要写信,王爷刚醒来身子虚弱,你快过来代写!”
林清刚在帐外处理完军务,就被李穆火急火燎地拉了进来,一脸懵圈地看着营帐内的情景。他穿着一身青色的文士袍,面容儒雅,显然不是习武的武官。看到坐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的江让,连忙躬身行礼:“见过王爷。不知王爷要写什么,不如让属下代笔?”
江让抬眼扫了他一眼,见他穿着文士袍,眉眼间带着几分书卷气,便知道这是军中负责出谋划策的军师。他摇了摇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把纸笔留下:“不必,我自己写。”
李穆和林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王爷重伤刚醒,连起身都困难,怎么还要亲自写信?但他们不敢违逆江让的意思,连忙取来笔墨纸砚,在桌案上摆放整齐。
江让强撑着身子,在李穆的搀扶下,慢慢走到桌案前坐下。刚一落座,胸口就传来一阵闷痛,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他毫不在意地用袖口擦去,拿起笔杆,指尖因虚弱而微微颤抖。
江让深吸一口气,笔尖落下,墨汁在宣纸上晕开,写下一行行工整的字迹。
信的内容并不长。他告诉白璃,自己在边境一切安好,战事虽紧,但并无大碍,让他不必挂念;提及当初请旨出征,并非是为了逃避婚约,而是身为皇子,理应为国效力;他向白璃承诺,待战事平息,他定会立刻回京迎娶他;最后,他叮嘱白璃,务必照顾好自己,不要理会外界的流言蜚语,安心等他回来。
写完最后一个字,江让放下笔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看着信上的字迹,眼神温柔。
“派人把这封信送去安远侯府,亲手交给白璃。”江让抬眼看向李穆,“记住,一定要交到他本人手中,不得有误。”
李穆愣了愣,下意识地应道:“是,王爷。”心里却犯起了嘀咕,那位安远侯府的哥儿,他是知道的,听闻容貌丑陋,还被人传说是不祥之人,王爷之前对这门婚事极为抵触,怎么重伤醒来后,反而主动给对方写信?难道这信里写的是退婚书?可看王爷的语气,又不像是要退婚的样子。
心里虽然疑惑,但李穆不敢多问,连忙小心翼翼地将信贴身收好。
做完这些,江让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李穆和林清见状,连忙上前将他搀扶回床榻上,盖好被子。
退出营帐后李穆忍不住压低声音,对着林清问道。“军师,你说王爷这信里写的是什么啊?”
林清摇了摇头,眼神里也带着几分疑惑:“不好说。你按王爷的吩咐,把信安全送到即可,切勿多言多问。”
“知道了。”李穆点了点头,心里却愈发好奇。他不敢耽搁,连忙吩咐下去,让人备好快马,将这封信送往京城安远侯府。
营帐内,江让陷入了深沉的梦境。
“阿璃……”他在梦中轻声呢喃,手指无意识地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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