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封城第二十三天，零下三十度的寒风像无数把小刀子，刮在脸上又疼又麻。苏砚踩着定制的冰鞋往城西营地走，冰鞋底部的合金冰爪碾过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每一步都踩得稳当。她特意在背包侧兜塞了块醒目的红布——这是半个月前和陈阳约定的信号，只要把红布系在老槐树下，就说明需要人手帮忙，陈阳总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城西的集装箱营地外围，那棵老槐树孤零零地立在雪地里，树干上积着厚厚的雪，像裹了层白色的棉袄，光秃秃的枝桠伸向灰蒙蒙的天空，连片枯叶都没剩下。苏砚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这边，迅速把红布解下来，系在最矮的那根枝桠上。红布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显眼，风一吹就轻轻晃荡，像一面小小的旗帜。
做完这些，她假装蹲下来系鞋带，手悄悄伸进背包——实则是从空间里“掏”出三个装满应急包的布袋。应急包里塞得满满当当：有能快速发热的暖宝宝、压缩饼干、瓶装水，还有一小卷纱布和碘伏。她把布袋藏在树下的雪堆里，只故意露出个深灰色的布袋角，这样陈阳过来一眼就能发现，又不会被无关的人注意到。
刚直起身，身后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轻快的喊：“苏姐，您来了！”
苏砚回头一看，陈阳正快步走来，他裹着一件旧的军绿色大衣，帽子拉得很低，只露出半张冻得发红的脸。让苏砚意外的是，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人——一个高瘦的男生，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冲锋衣，袖口磨出了毛边，手里紧紧提着个半旧的工具箱，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一个短发女生，背着个黑色的医药包，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但眼神很亮，像藏着两簇小火焰。
“苏姐，这是我在营地认识的朋友，”陈阳快步走到苏砚身边，指着两人热情介绍，“他叫林舟，以前在汽修厂干过，会修冰鞋、补工具，营地好多人的冰鞋坏了，都是他帮忙修好的；她叫方晓，之前是社区医院的护士，能处理小伤口，这几天还帮着给营地的老人量血压呢。他们听说您一直在帮大家送物资、找幸存者，都主动说想过来搭把手！”
林舟立刻上前一步，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很快散开：“苏姐，您放心，冰原上要是有冰鞋坏了、工具折了，我都能修，保证不耽误您送物资！我还带了铁棍和扳手，要是遇到冻住的门或者箱子，也能帮忙撬开。”
方晓也跟着点头，伸手拍了拍背上的医药包，声音清脆：“我带了碘伏、纱布，还有几支冻伤膏，要是遇到受伤的幸存者，能先做简单处理，等送到营地再让张队长安排好好治。昨天我还特意跟张队长学了怎么处理冻伤，肯定能帮上忙！”
苏砚看着两人真诚的样子，心里一暖，像有股热流慢慢淌过。她拉开背包拉链，假装在里面翻找，实则从空间里“掏”出三个应急包，分别递给陈阳、林舟和方晓：“今天要去东南边的废弃工厂，那边的探测仪显示有几处生命信号，就是路有点远，估计得走两个多小时。”
说着，她又“翻”了翻背包，从里面调出三张手绘的简易地图——其实是她提前在空间里根据探测数据画好的，上面用红笔标好了路线，还有几处画着小圆圈，旁边写着“冰窟窿，绕路”的字样。“你们跟着地图走，注意避开标记的红色区域，那些地方的冰面薄，容易掉下去。”
陈阳接过地图，凑到眼前认真看了看，手指在上面点了点：“东南边我上礼拜去过一次，离工厂大概五百米的地方，有段冰面下面是空的，上次我差点踩空，得绕着走。林舟正好能帮着探路——他带了根长铁棍，能敲冰面测厚度，实心的冰面和空心的声音不一样。”
林舟立刻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根半米长的铁棍，晃了晃，铁棍撞在工具箱上，发出“当”的一声响：“对！只要冰面能承重，我一敲就知道，要是声音发空，咱们就赶紧绕路，绝对安全！”
四人踩着冰鞋，排成一列往东南边出发。林舟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铁棍，时不时弯腰敲一下冰面。遇到看起来不结实的冰面，他就蹲下来，让铁棍垂直砸向冰面，要是听到“咚咚”的实心声，就回头朝大家比个“oK”的手势；要是声音发闷，就用脚在冰面上画个圈，示意大家绕开。
走了大概四十分钟，方晓突然停下脚步，弯腰从雪堆里捡起一把冻住的枯草，她把枯草上的雪抖掉，放进随身的小布袋里：“这些枯草看着干，其实能当引火物，要是找到幸存者，晚上能生个小篝火取暖，还能热点水喝。”苏砚看着她细心的样子，悄悄从空间里“掏”出几团干燥的棉絮，混在枯草里，这样更容易点燃。
又走了一会儿，陈阳突然“哎呀”一声，停下了脚步。苏砚回头一看，发现他的冰鞋好像出了问题，冰爪卡在冰缝里，差点把他绊倒。林舟立刻跑过去，蹲下来仔细看了看，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小锤子，轻轻敲了敲冰鞋底部的冰爪：“是冰爪歪了，我敲正就行，很快！”他的动作很熟练，手指灵活地调整着冰爪的角度，没两分钟就修好了。陈阳试着滑了两步，笑着说：“好了！比之前还稳当，林舟你这手艺真没说的！”
走到半路，太阳慢慢升到了头顶，可气温还是低得吓人。苏砚故意放慢脚步，手伸进背包“掏”东西——这次她不仅“掏”出了几个应急包，还从空间里调出几袋温热的烤土豆。土豆是她早上在空间里刚烤好的，用保温袋裹着，现在还冒着热气。“大家趁热吃点，补充点热量，不然一会儿该没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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