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影被叫了起来,他被狱警带到了审判庭中,审判席上已经坐了四个审判官,一个戴着单片眼镜白头发老头正在审视着影,一个身体是数据组成的空间人手里拿着一个类似平板的东西正在查看法典,一个身穿红袍佝偻着腰的半机械人,他的左脸是机械的脸庞,左眼正散发着红光似乎也在审查影,最后一个则是一个身穿一身红酒色西装的黄发男人,他正在闭目养神,
进入审判庭后,法官敲了一下法槌说道:“好,关于影,原名洪瑞的二次审判现在正式开始”随后法官读起了影犯过的罪,说完后,几个审判官交头接耳了一会后,白发老头说道:“我觉得,影按律当斩,应该判死刑。”
那个半机械人说道:“老头儿,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他是曾经做出过坏事并且杀过人,但是他是被控制下杀的人,我觉得应该判他进入重监区。”
身穿西服的黄发小伙大喊一声:“一斤鸭梨!我反对,影作为万界枢纽赏金工会的 a 级赏金猎人,是工会乃至万界枢纽的重要战斗力,我觉得应该维持一审的判决,让他待在普通监区然后有赏金猎人处理不了的事让他去处理。”
最后,由数据构成的审判官说道:“我觉得,给他关进重监区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们别忘了,林飞也是 a 级赏金猎人,他能处理大部分事件,完全不需要担心,而且影曾经是白色梦魇手下的实验体,我们不能让他在普通监区。”
众人开始了讨论,而影和坐在旁听席的林飞二人则是研究起了四个审判官里有没有被白色梦魇策反的哪一个,但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到底是谁。
最后,经过讨论,四人敲定了影最后的结局,把他关进重监区服刑,如果有林飞自己处理不了的事件需要他来支援。
被狱警带到了重监区里之后,影被关进了一个透明的玻璃房里,玻璃是特制的防爆防能量的材质,在里面使用不了任何魔法而且物理攻击完全无效。
影想到,这样的话,通讯石都用不了,所以影决定,尽快处理关于白色梦魇的事情,处理完然后想办法回去一趟。
玻璃牢门在身后无声合拢,发出令人不安的密封声。影站在重监区活动区那广阔得令人心悸的空间里,感觉自己像一颗被投入深海的石子。
“放风时间”是这座活体监狱里最讽刺的词汇。头顶并非天空,而是扭曲的能量涡流和监视全息眼,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某种金属锈蚀的冰冷气味。他花了整整半天,走遍了这片被严格限制的区域,目光扫过每一个形状各异的囚犯——三只眼的巨汉、皮肤如同流动岩浆的怪人、将自己裹在阴影里的存在……唯独没有那个符合“0号实验体”描述的女性身影。
疲惫和一股压抑不住的焦躁攫住了他。时间在流逝,每多待一秒,暴露的风险就呈指数级增长。他颓然坐在一张冰冷的金属长椅上,手肘撑着膝盖,指节用力抵着额头。
就在这时,一个轻巧的脚步声靠近。
影甚至没抬头,直到一根微凉、柔软的手指,带着好奇和一点小心翼翼的力道,戳了戳他的脸颊。
“你在干嘛呀?”
声音清脆,带着孩童特有的、未经过滤的天真。
影猛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一头银白如月华的长发垂到腰际,衬得她小脸越发精致苍白。她穿着一身过于宽大的、同样灰白色的囚服,袖子卷了好几圈才露出纤细的手腕。一双大眼睛是罕见的紫罗兰色,此刻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里面满是纯粹的好奇。
希望落空后的挫败感,以及身处险境的紧绷感,让影的耐心降到了冰点。他皱紧眉头,语气生硬,带着被打扰的不悦:
“和你没关系。”
这句话像按下了某个开关。
女孩脸上的好奇瞬间凝固,然后像脆弱的玻璃一样碎裂。紫罗兰色的眼眸迅速蒙上一层水汽,小嘴一瘪,没有任何预兆——
“哇——!”
她毫无形象地大哭起来,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你凶我!???????????!你凶我!!”
哭声嘹亮,在空旷的活动区里引来不少目光。那些目光并非同情,而是带着各种意味——有漠然的,有看好戏的讥诮,甚至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忌惮?
影愣住了。他预想过无数种与目标接触的可能,刀光剑影,诡计试探,唯独没包括眼前这种局面。对付一个哭泣的小孩子,比对付一个全副武装的守卫更让他手足无措。焦躁感被一股莫名的窘迫取代。
“喂,你……”他试图开口,声音干涩。
“呜……大家都讨厌我……都不理我……”女孩哭得更大声了,肩膀一抽一抽,哭诉的内容让周围一些囚犯默默移开了视线,仿佛生怕被她注意到。
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这座关押着宇宙间最穷凶极恶之徒的监狱最底层,出现一个看似无害的小女孩,这本身就不正常。极度不正常。
他放缓了声音,带着几分试探,几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僵硬安抚:“别哭了。”
女孩的哭声稍微小了一点,透过朦胧的泪眼偷看他。
“我……我没找到想找的人,所以心情不好。”影艰难地解释着,感觉自己像个在哄陌生小孩的笨拙大人,“不是故意凶你。”
女孩抽噎着,用袖子用力擦了擦脸,留下几道水痕。她向前挪了一小步,带着鼻音问:“你……你在找谁呀?”
影的心中猛地一动。他看着她泪汪汪的大眼睛,一个荒谬又极具诱惑力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他压低了声音,几乎如同耳语:
“我在找一个人……一个曾经被白色梦魇的女人。你……听说过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女孩停止了抽噎。
就在那一刹那,影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空气仿佛凝固了。并不是错觉,远处几个一直在低声交谈的囚徒猛地噤声,那个皮肤如同岩浆的怪人身上翻腾的波纹都停滞了一瞬。
死寂。
白发女孩仰着脸,脸上的泪痕还未干,但那种属于孩童的、无助委屈的表情,如同退潮般从她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平静,紫罗兰色的眼眸深处,似乎有冰冷的星璇在缓缓转动。
她微微歪着头,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与她的外表截然不符的弧度。
然后,她用一种轻柔得只有影能听到,却直刺灵魂深处的语调,缓缓开口:
“洪瑞……”
“你费尽心思混进来……”
“就是为了找我这个……‘老熟人’叙旧吗,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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