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在衣帽间挑珍珠耳坠时,手机在梳妆台上震得发颤。
是林修远的消息,对话框里躺着一行字:苏婉儿明天来公司谈项目交接,她说有份旧合同要找我核对。
指尖捏着的耳钩一声掉在丝绒首饰盒上。
她弯腰去捡,镜中映出自己泛红的眼尾——方才拆桂花糖时,糖盒里的桂花香太浓,熏得人鼻尖发酸。
修远总说昭昭懂他,林老太太今早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
沈昭昭捏着珍珠耳坠直起身,珍珠贴着耳垂的凉意在皮肤上洇开。
她想起昨晚林修远替她盖被子时,指尖拂过她发梢的温度,又想起自己在宫斗文里写过的话:真正的局,要让对手以为自己握了先手。
手机屏幕再度亮起,是林修远的第二条消息:我没应她。
以后这种事,我不再瞒你。
沈昭昭盯着这行字看了半分钟,忽然笑出声。
她把珍珠耳坠戴稳妥,转身时裙角扫过床沿,压在枕头下的笔记本露出一角——那是她这月的宫斗文大纲,最新一页写着:破局需借势,势在人心,更在利益。
次日清晨,林修远的秘书陈默敲开沈昭昭的书房门时,她正对着电脑改稿。
陈默捧着个银色U盘,指节在檀木书桌上叩了两下:少奶奶,这是苏小姐近三个月与外部公司的邮件往来备份。他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在沈昭昭身后的昭华夫人笔名证书上顿了顿,总裁说您看得懂。
沈昭昭接过U盘时,触到陈默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按键盘的痕迹。
她想起林修远提过,陈默跟了他八年,是最可靠的哑巴算盘。
U盘插进电脑的瞬间,邮件列表像潮水般漫上屏幕。
苏婉儿以林氏市场部顾问名义发送的报价单、竞品分析、甚至下周新品发布会的保密方案,全都躺在收件箱里。
最后一封邮件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十七分,收件人备注是,附件标题是林修远行程表。
书房的空调开得太足,沈昭昭后颈起了层细汗。
她想起昨夜林修远靠在床头看财报,忽然说:昭昭,你总说借刀杀人要选最利的那把刀。当时她正用红笔圈出小说里以退为进的段落,闻言抬头,正撞进他温沉的目光里。
陈秘书。她合上电脑时,指节在桌沿敲了三下——这是她和林修远约好的有事商量暗号,麻烦你去老太太那通报一声,就说我有份旧友送的礼要呈给她。
林老太太正在佛堂抄经。
沈昭昭进去时,檀香混着墨香扑面而来,老太太手里的狼毫笔在宣纸上洇开个小墨点。
昭昭来了。她放下笔,目光落在沈昭昭怀里的牛皮纸袋上,拿的什么?
沈昭昭把文件轻轻放在檀木供桌上,封皮压着张便签,字迹是她刻意练的小楷:我不想让林家因为一段过去的感情而蒙受损失。
林老太太翻开第一页时,指节捏得发白。
沈昭昭看着她喉结动了动,想起上个月在家族宴会上,老太太用这双手给周曼如夹过螃蟹——当时周曼如笑着说还是伯母最疼我,老太太却转头对她说昭昭胃寒,喝碗姜茶。
好个苏婉儿。老太太合上文件时,翡翠镯子磕在桌沿上,当年修远和她分手,我还说这姑娘可怜。她抬眼时,眼里的光像淬了冰,昭昭,你比我当年聪明——我当年只知道护着老林,却忘了护他选的人。
沈昭昭没接话,只把供桌上的青瓷香炉往老太太手边推了推。
檀香飘起来时,她听见窗外传来喜鹊叫,想起今早林修远出门前在玄关抱了她片刻,低低说:等老太太看完,我去开个会。
会议室的落地窗外飘着细雨。
林修远站在投影幕布前,激光笔红点落在苏婉儿项目对接失误的报告上。
周曼如的声音像根细针戳进来:这不是打压异己吗?
沈昭昭坐在第一排,看着周曼如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绞着丝巾——那是她上周在奢侈品店见过的新款,价签上的数字够买十盒桂花糖。
这是保护林家。林修远的声音像块压舱石,陈秘书,把邮件记录投影出来。
当苏婉儿发送保密文件的截图铺满幕布时,周曼如的指甲在丝巾上勾出个线头。
沈昭昭看见她喉结动了动,最终把到嘴边的证据伪造咽了回去——毕竟陈默的电脑里,存着所有邮件的原始Ip地址。
散会时,林修远走到沈昭昭身边,西装袖口露出她挑的袖扣,缩写SZZ·LxY在灯光下泛着暖光。
他低声说:她下午来办离职。
苏婉儿的辞职信是电子版,最后一行是语音附件。
沈昭昭点开时,手机里传来她带笑的声音:你赢了。尾音带着点破音,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她把语音转发给林修远,附了条消息:谢谢你没有让她赢。
林修远是在傍晚回来的。
他推开门时,沈昭昭正窝在沙发里改稿,台灯在她发顶晕出圈暖光。
他在她身边坐下,手指轻轻碰了碰她搁在键盘上的手背:应该是我谢你。
沈昭昭抬头,看见他眼里的光比上个月董事会时更亮。
他说:谢谢你,一直在。
窗外的银杏叶沙沙响着,把这句话卷进风里。
沈昭昭刚要说话,手机突然震动——是刘妈的消息:少奶奶,老太太说寿宴前一周想见您。
她望着手机屏幕上的字,忽然想起今早林老太太把翡翠镯子套在她腕上时说的话:林家的家主夫人,要护得住家,更要护得住自己。
夜色漫进来时,沈昭昭在小说大纲最后一页添了句批注:真正的宫斗,从来不是争宠,而是让该在的人,站到该站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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