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敏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
“五爷,这……这能行吗?”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吴老狗死死盯着多维克的脸。
“他现在跟个死人也没什么区别了!是死是活,就赌这一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屋子里安静得可怕,只有血袋里血液滴落的微弱声响。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不过短短几分钟。
原本还在床上不停抽搐,满嘴胡话的多维克,竟然慢慢安静了下来。
他不再挣扎,嘴里也不再念叨那些听不懂的词。
呼吸,也从急促变得平稳悠长。
苗敏壮着胆子,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多维克的额头。
“不烫了!”
她惊喜地叫出声。
“五爷!他的体温降下来了!恢复正常了!”
吴老狗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看着那袋还在缓缓输入的血液,眼神里充满了震撼。
张大佛爷……
你的血,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简直比他娘的仙丹还管用啊!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
当血袋里的血输了将近一半的时候。
床上的多维克,眼皮动了动。
然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再没有之前的浑浊和疯狂,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和前所未有的焦急!
他一把抓住身边苗敏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苗敏!”
他的声音沙哑,但吐字清晰。
“听着!我们必须马上回栗僳寨!”
苗敏被他这一下吓了一跳,随即大喜过望。
“多维克医生!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
多维克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眼神里满是绝望和急切。
“但是你爷爷有事!”
“他快死了!”
“什么?!”
苗敏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你说什么?不可能!我爷爷的蛊虽然厉害,但你不是已经……”
“我解开的是你身上的子蛊!”
多维克打断了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但你爷爷才是母蛊的宿主!我强行切断子母蛊之间的联系,已经伤到了他的根本!”
“他现在,一定已经被母蛊反噬,命不久矣!”
“我们必须在今天之内赶回去!晚了,就谁也救不了他了!”
苗敏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泪夺眶而出。
她带着哭腔,立刻拉着多维克和吴老狗,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当她把多维克的话转述了一遍后。
她的父亲,一个身材魁梧的苗疆汉子,当场就表示了怀疑。
“阿敏,你是不是被这个外族人给骗了?”
他上下打量着多维克,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
“族长的蛊术是我们蛊苗一族的最高秘术,除了他自己,无人能解!”
“就凭他?一个连苗语都说不全的外人?”
苗敏的哥哥也附和道。
“就是啊妹妹!族长身体好着呢!”
“前几天传信回来还说硬朗得很!怎么可能说不行就不行了?”
“来不及解释了!”
苗敏哭着喊道。
“多维克医生是为了救我才这么说的!我相信他!爹,哥,我们现在必须回去!马上!”
看着女儿焦急的模样,苗敏的父亲虽然满心疑虑,但终究还是心软了。
一行人火急火燎地赶到火车站,买了最快一班前往云南的火车票。
火车“况且况且”地行驶在铁轨上。
车厢里,苗敏的父亲和哥哥,一左一右地坐着,两双眼睛全程都跟探照灯一样。
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多维克,那表情仿佛在说“我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
吴老狗没理会那两道不善的目光,他凑到多维克身边,压低了声音。
“兄弟,你身体里那玩意儿,到底是个啥?”
“就是之前从你嘴里爬出来的那红白两色的细丝。”
多维克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轻声回答。
“我不知道它们具体叫什么。”
“我只知道,它们不是普通的蛊虫。”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它们……是有自我意识的智慧生物。”
“卧槽?”
吴老狗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智慧生物?你是说,那玩意儿能思考?”
“对。”
多维克睁开眼,眼神深邃。
“它们在寻找一个完美的宿主,一个能够与它们彻底‘共生’的宿主。”
“一旦成功,宿主就能获得无法想象的能力,那是一种……近乎于神的力量。”
吴老狗听得心头剧震。
“那你……”
“我不是那个宿主。”
多维克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我的身体承受不住它们的力量,无法与它们共生。”
“所以,它们在我体内,就成了最致命的毒药。”
“要不是……”
他看了一眼吴老狗。
“要不是你带回来的那些血,我现在已经是一具被它们啃食干净的空壳了。”
吴老狗终于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为什么是张大佛爷的血?”
“我不知道。”
多维克摇了摇头。
“我只知道,那不是普通人的血。”
“它里面蕴含着一种非常特殊、非常强大的力量。”
“一种……能够让那些‘智慧生物’感到畏惧,并且暂时臣服的力量。”
“它压制了它们,也救了我的命。”
新月饭店内,陈飞呷了口茶,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嗓子。
一直安静听书的程丽萨却轻轻放下了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不对。”
她忽然开口。
陈飞抬眼看她。
“多维克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程丽萨的眼神很亮,像是看穿了故事里所有隐藏的线索。
“输血,不是换血。”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张大佛爷的血,只是以外来者的身份进入了他的身体,暂时压制了那些东西。”
“可多维克自己的血脉,并没有改变。”
“那些所谓的‘智慧生物’,只是暂时蛰伏,它们在等。”
“等着张大佛爷的血被身体代谢干净,等着宿主再次变得虚弱。”
“到那个时候,反噬会来得更猛烈。”
“他以为这是解药,其实,这只是把催命符往后推了几天而已,还埋下了一个更大的隐患。”
陈飞点点头,对程丽萨的敏锐洞察报以赞许的目光。
“你说得没错。”
“事情,远没有结束。”
……
火车到站的汽笛声,尖锐地划破了云南边境小城的宁静。
一行人步履匆匆地挤下火车。
湿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植物混合的独特气息。
这股味道让苗敏的精神为之一振,也让她父亲和哥哥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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