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后的队伍听声音有几人受伤了,猛地一声尖叫传来,“你干什么?”之后高高低低的声音淹没了故事的后续。
此刻的主要矛盾是甩开这些把我们当主粮的蜥蜴,别的全外后靠。
前面的人换了几波,行进速度有了变快的迹象。
到达了一处狭窄处,“就在此处封口,”段方舟嘶哑着嗓子喊,“程功,杨岩,等人都过去了,你们分时段横向封几道火墙。”
白松被他后面的人搡了一下,趔趄了两步。
最后面的一人越过他跑到前面。
被点名的程功催促了下白松,等人通过,就把手里剩下的半瓶火油都撒了出去,一团火打过去,火苗升腾而起,后面追踪的蜥蜴吓得连连后退。
漏网的先行军有四五只,大家合力,重点攻击头部脆弱处,总算解决了。
火焰有变小的趋势,杨岩又把手里的半瓶给清空了,火焰再次汹涌起来。
“此地不宜久留,走!”大家随着段方舟往前奔跑。
我们闯进的地方,洞内光线幽暗,仅能隐约望见那些由碳酸钙沉淀而成的奇景:头顶悬挂着长短不一的钟乳石,有的如冰锥倒悬,尖端凝结着晶莹的水珠,偶尔滴落的声响在空寂中荡开层层回音;脚下则是与之相对的石笋,有的粗壮如立柱,有的纤细似玉簪,历经千万年的生长,正缓缓与上方的钟乳石相接。
岩壁上布满了褶皱与纹理,在微弱光线的映照下,泛着玉石般的温润光泽。
我们靠着岩壁行走,地面时有积水因被踩踏而溅起。
走了一阵子,没听见身后有怪异的声音,大家临时停顿下来,伤口一直没处理哪!
重伤者主要集中在前面和后面,有三个,都是靠队友搀扶着前进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给这些人的伤口上药。
我大口喘着气,高配速加高负重压得我的小身板都弯了。
葫芦想帮我,可他自己的负重就够他喝一壶的了,我不能自私,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短暂停歇后,又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弯弯绕绕,在大家适应了这种奇特地貌的时候,一声惊心动魄的婴孩哭声如鬼魅般响起,在如此诡异的环境下特别突兀。
随后,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鬼呀”的惊惶叫声,经过山洞壁的反复反射,如同鬼片的背景音乐一样,让大家颤颤的心尖尖又抖了抖。
环环相扣,这两声像是爆竹,拉开了惊魂大戏的幕布。
婴孩哭声忽远忽近的,甚是瘆人。
大家拉开架势,警惕的四处张望,不知道又是何方神圣要来收我们。
“别怕,是娃娃鱼的叫声!”庄周的喊声在洞里回荡。
没错,我也反应过来,是娃娃鱼,知道归知道,内心还是慌慌的。
就好比人在黑夜间行走,明明知道没有鬼,可是心里还是毛毛的直打鼓。
我拽着葫芦的胳膊不撒手,还直描补:“葫芦别怕,娃娃鱼又叫大鲵,就是一种鱼而已。”
“嗯,好,我不怕。”如果他的话里没有忍着的笑意,那我听了肯定更舒心。
时间能冲淡一切,大家揪着的心慢慢放下,气氛轻松了许多。
我的肚子也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叫起来,确实过饭点了。
段方舟的声音及时响起,“这处比较平坦,大家休息一下。吃个午饭。”
我把背上的两个大包往地上一扔,“哐当”一声坐在地上,旋即又摸着屁股“哎呦”一声。
这一路奔波,大家都挺疲惫的,加上肚子空空,现在大部分人都跟我似的在地上摊煎饼。
一个下巴前翘的高个子走到白松跟前,伸手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抑制不住怒火的低吼,“杀蜥蜴的时候你他妈干吗推我?想让我死?”
白松个子比他矮一个头,被扯着的衣领勒得他呼吸困难,“都……都是……误会。”
这突来的一幕让大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白,怎么了?”蒲科从地上起身,边凑近边问。
“蒲哥,这人害我。”
“我……我没有。”白松脸都憋红了。
蒲科扯开那个叫小白的人,一把把白松揪了起来,“敢害我兄弟,你他妈找死!”
他这话尾音很重,带着浓浓的杀气。
段方舟和田集快步走过来,喊着蒲科的名字。
白松趁蒲科愣神间挣脱开,咳嗽着跑到两人身后寻求庇护。
“把话说清楚,我们北斗不会仗势欺人,也容不得别人欺负。” 段方舟话锋带刀,很是郑重地警告。
“那就说道说道,别以为我冤枉好人。他当时明明没有受到攻击,却故意把火油瓶给丢了。被我发现了,他就偷袭我。”人高马大的小白摸了把脸上的黑灰,义愤填膺。
白松在段方舟身后露出脑袋,“你胡说,我还能不要自己的命吗?”
“呵,你要不要自己的命我不知道,可是你要我的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要不是我存了个心眼,被他抽冷子那么一推,肯定进了那些怪蜥蜴的肚子进了轮回。”
白松还在狡辩,“你胡说,我不小心碰了你一下而已,你有必要揪着不放吗?”
“你这话说的,也不怕雷劈死你,就你那力道,不是十成十我跟你姓。”
小白气得脑袋要冒烟了,如果白松是个小鸡崽子,他一准掐脖子送他上西天了。
虽然白松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怜模样,但是我敢肯定,这事是他能干出来的。
“有人看明白怎么回事吗?” 段方舟放大音量,扫视四周。
当时一片混乱,还真没人注意到这些小细节。
小白赌咒发誓,田集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可能真是意外,请你多担待。”
再说下去,反倒显得得理不饶人,小白气呼呼地打掉田集的手,转身而去,势必要离这个眼里的人渣远点。
段方舟目送他们走远,扭头定定地看着白松,“为什么?“
“啊?”白松很是惊讶的样子,就是表情有那么点浮夸,“队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既然你不坦诚,以后出了事就别怪我无情了。”说完这话,见白松还是什么都不肯说,他失望地转身离开。
经过这一段小插曲,我总算缓过气来。
田集从他的大包里拎出面袋子递给我, “晶晶,你看这没柴火,饭该怎么做?”
我懒洋洋的,有气无力地瞥了眼四周,“没柴火就烧苔藓,周围多的是。”
就是这顿饭得花很久的时间了。
“好嘞。”田集应了一声,喊上几个人一起去采集苔藓。
我把手电放到高处的石头上,地上流经的小溪水,经测试是中度辐射变异的。
我们自带的水经不起霍霍了,只能就地取材,想来只要烧开了多煮会儿,里头的细菌、病毒应该能杀死。
至于含钙量超标这种小事,现在都没有精力去计较了。
人多力量大,没一会儿苔藓就堆了一座小山。
葫芦生了火,不停地添苔藓,水总算开了。
我伸手进面袋抓了一把面粉,正要往锅里撒,惊觉触感不对——靠近皮肤的地方,好像有东西在轻微蠕动。
不会是有东西想到我手上就个餐吧?
我吓得猛然松手,面粉全撒在了地上。
“怎么了?”葫芦抬头疑惑地看我,被我狂抖鸡爪子似的动作惊到了。
“面里有东西!”我又搓又抖地,确认手上干净了才停下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想暗算我?想报仇得先弄清楚敌人是谁。
我拿过手电蹲下身,对着地上的面粉照去。
面粉里藏着好多蠕动的小黑点,仔细一看,竟然是很小很小的黑盖爬虫!
“糟糕,面粉被污染了。”
“怎么了?怎么了?”李群和程功闻声凑过来。
李群武力值不那么高,他的作用主要是交际,确切的说,是与女人打交道。
这一路上,他都比较安静,累得没心情耍嘴皮子了。
“面被污染了。”我没多说,指了指地上的面粉。
程功低头看后,神色一紧,慌忙伸手去抓面袋,大概是太急了,第一下竟抓空了,情急之下,误抓在了袋子边缘。
他手难以掩饰地微抖,又抓了一次,摊开手,掌心的面粉里,那些黑色小爬虫正和地上的一模一样,随着他张开的指缝簌簌往下掉。
“怎么会这样?”
周围的人被这边的动静惊动,段方舟大喝一声:“快!带了面粉的都看看!”这话惊醒了还在发愣的众人。
正如墨菲定律所说的,不幸的事总会发生的。
不出所料,队伍里余下的五袋面粉全被这种黑虫侵占了。
更糟的是,唯一一个带一小袋大米的人也发现了米里爬满了虫子,一颗米粒上能趴着两三个,米都被啃得坑坑洼洼。
“哎呀,这可怎么办?”知道消息的人们都开始急了,“后面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天呢?”
这一手打得大家很无措,空气中顿时愁云惨淡。
猴子也跟着焦虑:“蒲哥,这可惨了!”
蒲科大大咧咧的,呵斥道:“胡说什么?别动摇军心!水里不是有鱼吗?出了山洞,峡谷里也有绿色植物,仔细找找,总能吃个半饱。”
庄周在一旁小声嘟囔:“我们还得赶路,哪有那么多时间收集食物。”
程功也在旁边说泄气话,非要雪上加霜,“再朝北走点,就是大雪封山了,到时候更难找吃的。就算能打到猎物,可光吃肉也不行啊。”
众人跟着议论。
“一顿两顿没淀粉类的食物还能扛,顿顿没有,身体顶不住啊。”
“就是嘛,我当初就不该跟着这支队伍走,后悔死了!”这是那个张三的声音
“哎,别说了,命苦啊。都已经走这么远了,抱怨有什么用?”这是张三的好基友王二麻子的抱怨声。
……
队伍里的人心显然有些散了。
段方舟猛地大喝一声:“都别吵!”
他还是很有威信的,大家很给面子地渐渐住了声。
段方舟迅速安排起来:“张团长,麻烦你带几个人,找找附近还有什么动物或昆虫,看看能不能吃。蒲科,你带几个人去河里,看看有没有能食用的鱼。我带一队人往前试试运气。”
有了主心骨,大家各自忙碌起来,也就无暇分心他顾了。
就这破地,能找到什么好吃的!
我瞅着这些注定做无用功的人忙忙碌碌的,心里在吐槽。
算了,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浪费,还是出手吧!
我喊上葫芦,让他带上大包裹,跟我一起往一个没人的岔道走去。
那里有块大石头,刚好能挡住其他人的视线,离队伍也有段距离。
这一路我们都是溯水而行,沟沟岔岔的洞穴实际是碰到很多的。
到了目的地,我站定脚步,转过身直直地看着葫芦,沉默了良久。
回想起和他自相识以来的种种,终是下定了决心。
“葫芦,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神情凝重,话音很轻,每个字都很郑重。
葫芦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歪了下头:“晶晶,怎么了?”
我语气严厉:“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葫芦立刻收敛了脸上的迷茫,神色变得严肃,斩钉截铁地说:“晶晶,你绝对可以相信我!你救过我的命。”
“我愿意相信你,”我顿了顿,压低声音,“但此事事关重大。如果你愿意以后和我共进退,不背叛我,那么我的一些事就不会再瞒着你。”
“我……”
“你先想清楚再回答。万一将来我发现你背叛我,”我一字一顿,语气重得像石子砸在巨石上,“我就会杀-了-你。”
葫芦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微微一顿。
他望着我,用力点头以表决心,“晶晶,我明白。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站着没动,也没说话,只是两眼直直地看着葫芦。
他表情坦然,也直直地望进我眼里。
我们就这么对视了足有半分钟,我没发现他眼神有丝毫躲闪或迟疑。
我缓缓点头:“那好,葫芦。以后我会把我的后背交给你,也希望你不要辜负这份信任。你放心,跟着我,绝不会让你吃亏。”
葫芦嘴角微微上扬,应了声:“好。”
“那么现在,请你转过身去。”
葫芦先用手电筒扫了一圈周围环境,再次确认地上没有危险,这才放心地转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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