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索了一会儿,突然眯起眼睛,狡黠道:“此计若不行,那就再添一计!我假装得了瘟疫,去了便往他身上扑,抱着他不撒手!看他怕不怕!就算他碍于身份不得不娶我,难道还能不顾自己的性命?”
此计简直绝妙!墨倾倾心里都忍不住为自己的奇思妙想拍案叫绝。
小云子听后,立刻夸张地夸赞:“公主,此计甚好!您真是太厉害了!”
听他说这话,墨倾倾总觉得那声调里透着一股子咬牙切齿的意味。不过她也没深想,兀自沾沾自喜道:“那当然!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瞧她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小云子真想立刻把她揪出来狠狠收拾一顿。幸亏提前套出了她的鬼主意,没料到这丫头竟有这么多歪点子。既然她这么爱玩,那便陪她玩上一局!
翌日清晨,墨倾倾果然登门拜访独孤云澈。她昨夜辗转反侧,为求稳妥,干脆把两种药都用上了。此刻她的脸,正如昨日描述的那般,惨不忍睹。她用一方宽大的头幔将整个头脸严严实实地遮住。
独孤云澈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只等鱼儿上钩。
墨倾倾带着人来到西角宫门口。月泽见到她这身古怪装扮,故意愣了一瞬,才上前恭敬行礼:“参见公主。不知公主驾临,未能及时接驾,还请公主责罚。”
“责罚就免了,”墨倾倾的声音从头幔后闷闷传来,“这些是给你家主子的见面礼。”她说着朝身后一招手,仆从们立刻将几个沉甸甸的箱子抬到前面。
箱子一一打开,里面珠光宝气,琳琅满目:上等的白玉茶具、进贡的红珊瑚摆件、拳头大小的南海夜明珠、传世的名人字画、古籍孤本,还有黄澄澄的金锭百两……
月泽看着箱中价值连城的珍宝,一时竟有些看呆了。他没想到墨倾倾竟如此豪富,出手这般阔绰。
“你家主子在里头吗?”墨倾倾问道。
月泽猛地回神,连忙应道:“回公主,殿下正在屋内歇息。请公主稍候片刻,容小的进去通传。”
见墨倾倾送来如此厚礼,他的态度比以往更加殷勤热络。看着月泽这前倨后恭的变化,墨倾倾心中更信了那句老话:有钱能使鬼推磨,当真半点不假。
须臾,独孤云澈匆匆从内室步出。一见墨倾倾这副模样,他挑了挑眉,关切问道:“七公主,你这是……?”他目光先落在她身上,而非那些箱子。
见他先关心自己,墨倾倾心头莫名掠过一丝愉悦。
“没什么,”她故作轻松,“就是来给你送点东西,你看看可还喜欢?”说着示意那些箱子。
独孤云澈这才将目光投向那些打开的箱子,扫视一番,唇角微扬:“如此厚礼,让公主费心了。外面风大,快请进屋说话吧。”
“嗯。”墨倾倾闷声应了一句。
独孤云澈吩咐月泽将箱子悉数抬往后院库房,随即引着墨倾倾往里走。
刚走没几步,墨倾倾身子突然一斜,差点摔倒——头幔遮挡下,她没看清脚底一处坑洼。所幸独孤云澈眼疾手快,在旁稳稳扶了一把。又走两步,她的头幔险些被前方的树枝勾住。看她这般跌跌撞撞、险象环生的滑稽模样,独孤云澈的嘴角不时抿起一丝笑意。
那头幔为了遮住惨状的脸,几乎将整个头都裹住了,视线受阻,举步维艰。
就这样一路磕磕绊绊,独孤云澈在旁不时伸手搀扶。眼看快到门口,墨倾倾却突然停下,开口道:“独孤皇子,我有件事想同你商量。能否让屋里的人都出来?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独孤云澈面露难色,立刻婉拒:“公主,此举恐怕不妥。虽说你我已有婚约,但毕竟尚未成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传扬出去,恐有损公主清誉,还请三思。”
墨倾倾压低声音,凑近他耳边道:“独孤皇子不必如此拘礼,此地又无外人。你莫怕,即便传到我父皇耳中,也只说是我强逼你的,与你无干,你尽管放心!”她语气带着诱哄。
“这……”独孤云澈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墨倾倾见他仍不松口,便继续游说,故作神秘:“有些话,外人听了确实不方便。我只想讲给你一人听。”
独孤云澈似乎被她说动,勉为其难地点头:“好吧。不过公主,我们可说好了,若真出了什么事,你可不能耍赖不认账啊!”
“放心放心!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墨倾倾拍着胸脯保证。
随后,独孤云澈将屋内的侍从尽数屏退,只留墨倾倾一人入内。门一关上,墨倾倾立刻迫不及待地扯下了头幔——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一切如她所料。当独孤云澈看清她脸的瞬间,双眼骤然瞪圆,脸上肌肉仿佛都皱缩到了一处,眉头紧锁,声音带着惊疑:“公主!你这脸……这是怎么了?可曾请太医诊治过?”他虽早知她的计划,但亲眼见到她竟真敢把脸弄成这副骇人模样,还是被震了一下。
“已经瞧过太医了,说是无碍,过些日子自会好的。”墨倾倾随口胡诌,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哀戚,“说来也怪,自从我得了这病,父皇和母妃便再未来瞧过我,也不许我出门。昨日父皇突然派人传旨,说是……给我赐婚了。”她叹了口气,目光幽幽地望向独孤云澈,“可我这副样子……心中实在难安,所以特来让你亲眼看看。”
她看着眼前的独孤云澈,今日他显然精心修饰过,越发显得丰神俊朗,令人目眩。墨倾倾心里竟莫名生出一丝犹豫,有些不好意思下手了。
“陛下赐婚前,确实未曾提及公主染恙。”独孤云澈顺着她的话说,目光“痛惜”地流连在她脸上的“疤痕”上。
“我就说嘛!父皇怎会突然赐婚?”墨倾倾装出一副恍然大悟又心如死灰的模样,“他们定是看我活不了几日了,才急着把我嫁出去,好歹……将来也有个埋骨之地。”她语气凄凉,仿佛真是前来诀别提醒。
独孤云澈“心疼”地看着她:“这……可是被‘枯木虫’所伤?竟腐蚀得如此严重……”他故意提起她昨日编造的病因。
“我也不知,”墨倾倾摇摇头,“前些日子一觉醒来便是这般光景了。如今这副尊容,我实在不忍连累你。你还是去找我父皇退婚吧,免得日后传出去,说我们诓骗于你。退了婚,你另寻良配,如此……便是死了,我也能安心些。从前做了太多错事,怕死后下地狱,权当积点阴德了。”她这番“肺腑之言”编得头头是道,情真意切,若是不明就里的人,恐怕真会被她唬住。
“公主不必多言!”独孤云澈立刻“斩钉截铁”地表明心迹,“陛下既已下旨将你许配于我,我岂有背弃之理?无论生死,你都是我的皇妃!我定会好生待你!”一番“深情告白”感人至深。
墨倾倾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妙:果然被小云子料中了!这家伙真不会轻易放手!看来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了!
她立刻换上一副柔弱不堪、楚楚可怜的模样,声音也软了下来:“既然……既然你不嫌弃我……”她边说,边伸手去解自己的外衣系带,“那我今夜……就留在你这可好?我这病……也不知还能活几日,快活一日……便是一日吧……”话音未落,外衣已然滑落,露出里面的轻纱薄裙。
更惊悚的是,她竟将两只衣袖都高高撸起,露出布满密密麻麻红疹的双臂!那疹子红肿刺目,与她描述的瘟疫症状如出一辙,看得人头皮发麻!
她是怎么做到如此逼真的?独孤云澈心中虽早有准备,但亲眼所见这触目惊心的景象,仍不免心头一跳。
为了让效果更“震撼”,墨倾倾故意将手臂伸到独孤云澈眼前,还不停地用手去抓挠那些红疹!指甲划过之处,疹子被挠破,渗出点点血珠,景象更加令人作呕。
墨倾倾像个展示“病态美”的模特,卖力地“表演”了半天。然而,独孤云澈却只是静静地看着,脸上除了最初的“震惊”,再无更多反应,既无惊恐后退,也无丝毫动容。这冷场让墨倾倾骑虎难下,尴尬万分。戏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往上扑。
见她靠近,独孤云澈猛地抬眸,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那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不容侵犯的警告,同时冷声道:“还请公主自重!”
他没想到墨倾倾竟真敢对不算熟识的男子做出如此轻浮逾矩的举动。
可墨倾倾此刻已是箭在弦上,哪里肯罢休?她仍不管不顾地继续往他身上扑。
独孤云澈眼底闪过一丝愠怒,终于忍无可忍,突然出手,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墨倾倾猝不及防,心口猛地一跳!
独孤云澈抱着她走到桌前,缓缓放下,随即从桌上抓起她方才脱下的外衣,用力披回她肩上。
他语气冷淡,带着明显的疏离:“把衣服穿好,莫要着凉。”
“不用你管!”墨倾倾又羞又恼,气呼呼地推开他的手。
见她如此胡搅蛮缠,独孤云澈也沉下脸来:“公主!你闹够了没有?这婚,我绝不会退!”
“行了!别说了!”墨倾倾索性撕破脸,也懒得再装,“我是不可能嫁给你的!你趁早去找父皇退婚!否则……”她冷哼一声,语带威胁,“日后有你受的!我定会慢慢折磨你!”
面对她的威胁,独孤云澈毫无惧色。他从容地展开手中的折扇,轻轻摇了摇,气定神闲地反问:“公主若真想退婚,何不自己去向陛下陈情?为何非要来找我?”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墨倾倾清了清嗓子,瞬间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哀求姿态,声音软糯:“独孤皇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放过我好不好?以前都是我不好,我给你赔不是!看在我曾为你冒险偷药的份上,你就把婚退了吧?我……我再多给你些钱财,好不好?”她眨巴着眼睛,试图挤出点泪光。
“不行!”独孤云澈断然拒绝,语气毫无转圜余地。
墨倾倾见他软硬不吃,彻底恼羞成怒,撂下一句狠话:“哼!就算有圣旨在,我也绝不嫁你!”说罢,猛地一甩袖子,抓起头幔,气冲冲地就想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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