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的念头依然在墨倾倾的心头萦绕。得知夏贵妃连续两日未安眠,她特意寻来一支上好的老参,细心熬煮了整个下午。直至暮色四起,她才端着参汤,来到夏贵妃的宫门前。
满心的期望,还是落空。当她轻声叩门,门内立刻传来夏贵妃嘶哑而尖锐的骂声:“滚!让她滚!本宫不想看见她——这个害死皇儿的祸水!”
门内宫女低声劝道:“娘娘,七公主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夏贵妃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我皇儿已死,她倒假惺惺送参汤?若不是她,承泽怎么会被那些天杀的贼人盯上!”接着是瓷器碎裂的刺耳声响。
夏贵妃的寝殿大门,始终紧闭如铁。它像一口钉死了的棺,冰冷、绝情,再不肯泄露一丝殿内的光景。
墨倾倾执意不肯离去,任旁人如何劝解。老宫女看不下去,低声道:“七公主请回吧,娘娘正在气头上,您这又是何苦呢?”
墨倾倾摇了摇头,声音轻却坚定:“我就在这儿,等母妃愿意让我赎罪。”
最终,她跪在夏贵妃的寝殿门外。寒意透过薄衫渗入膝盖,但她已经不觉的凉了,这点苦与心里的苦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以痛止痛。
夏贵妃那记用尽全力的耳光,仍火辣辣地烙在她的脸颊,更烙在她的心上。“为什么死的不是你”——那些尖锐的诅咒,仍在耳畔嗡嗡回响。
她明白自己这一跪,与其说是赎罪,不如说是一种徒劳的自我惩罚。
不远处,侍卫低声交谈。一人叹道:“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再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住?”
另一人沉声回答:“陛下有旨,只需确保七公主安全,不得插手。这是她们之间的心结,外人干涉不得。”
“可这……”
“做好分内之事,其他勿要多言。”
墨倾倾的一举一动,早已悉数传入皇帝耳中。
他并未命人强行将她带离,只是增派了更多侍卫在门外守着——既防着夏贵妃再度失控伤她性命,也防着她因长跪而发生不测。
皇帝理解夏贵妃的丧子之痛,也明白墨倾倾与此事的干系,但此事他也帮不上忙,只能交于她们母女自行解决。
时间在寂静和压抑中缓慢流逝。
与此同时,针对六皇子遇刺案的调查,在皇帝的最高旨意和夏贵妃家族的巨大压力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力度展开。皇家禁卫、刑部精锐,甚至夏家暗中培养的力量,全都投入其中,撒开了一张巨网。
很快,初步的调查结果被层层呈报上来,指向了一个令人惊疑的结论:当日出现在现场的刺客,并非同一伙人!根据现场遗留的兵器款式、打斗痕迹、以及少数几名毙命刺客的尸体检验,可以确定至少存在两拨人马!一拨手段狠辣,目的明确,像是职业杀手;另一拨则似乎……有些混乱,甚至在与第一拨人马以及侍卫交手时,显得有些意图不明。
这个发现让案情陡然复杂起来。两拨人?目的是什么?都是冲着六皇子去的?还是……另有所图?
消息传到独孤云澈耳中时,他正在别院中假装静养。月泽匆匆而入,低声道:“主子,大理寺那边查出有两批人。”
独孤云澈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茶汤也跟着荡起涟漪。他沉默片刻,问道:“可还有更多线索?”
“尚未有明确指向,但他们已在全面排查近日京城所有可疑人员。”
独孤云澈眼神微沉:“让我们的人全部蛰伏,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
“是。”
月泽退下后,独孤云澈独自坐在房中。他拿起一本书,刚读了两页就烦躁地合上。
“两拨人……”他低声自语,“若是查到那批人的来历……”
一旦官府开始全力追查另一拨人的来历,哪怕他安排得再周密,这些人隐藏得再好,也存在暴露的风险。
只要抓住一丝线索顺藤摸瓜…… 他甚至能想象到大牢里那些撬开人嘴的手段。他手下的人虽然忠心,但能扛得住吗?万一有一人松口……
冷汗悄无声息地从他掌心渗出,他原本的计划并非如此,谁能料到半路会杀出另一批真正的刺客?更未想到,六皇子会因此意外殒命!
现在,事情有些棘手,他面临暴露的风险,毕竟这次和上次围猎之时不同,皇子被杀,皇帝的重视程度自然不一样,而且一旦事情暴露,他要如何向墨倾倾解释?解释他为何会恰好出现在那里?
届时,失去至亲的痛楚,被欺骗的愤怒,将会让墨倾倾如何看他?
他们之间那本就脆弱的关系,必将彻底粉碎,甚至化为不死不休的仇恨。
独孤云澈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惊悸。他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必须立刻通知城外的人,让他们藏得更深,甚至……必要时彻底切断与他的联系。
然而,就在他脑中飞速盘算应对之策时,另一条更让他心悸的事情,他突然发现腰间的玉哨不见了,好像是那日救墨倾倾时丢的。
那玉哨他曾经偷偷使用过,却不小心被墨倾倾撞见过一次,当时敷衍了事,不太确定她是否记得,如果记得,那就麻烦了。
听着门外的风声不停的吹打着窗户,独孤云澈更觉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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