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倾倾斜倚着廊柱,望着簌簌飘落的雪花,忽然轻声开口:“在南梁的那些日子……真的很难熬。”
小云子收回远眺的目光,转头认真看向她。
“南梁的皇宫太过奢靡,”她声音里带着一丝倦意,“御膳房里,成色稍差些的燕窝都是直接倒掉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崔皇后总是挑我的毛病——吃饭要按规矩漱口,走路不能迈太大步,说话声音不能太高……稍有不慎,就会被说‘失仪’。”
“陈怡安虽然时常护着我,”墨倾倾的视线落在飘落的雪花上,“可他不明白我心底的担忧。”
小云子顺着她的话问道:“既然有陈太子护你,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墨倾倾怔了怔,随即摇头:“后宫之事,他也不可能天天在场。他那么孝顺,也不会愿我天天与他母后起争执,自然不能事事都帮衬。这其中委屈,终究只能自己忍着。”
说完南梁的旧事,她顿了顿,又对小云子说:“有件事,我想请你帮我查一查。”
“你说。”小云子心头莫名一紧。
“我怀疑我的身世。”墨倾倾眼神格外认真,“在南梁时,我见过陈怡安小姑的画像,她与我长得极为相像,连崔皇后见我时都愣了一瞬。”
“我想知道,我是不是与南梁有血缘关系。”
小云子微微蹙眉:“世间相貌相似的人不少,哪能就此断定有血缘?或许只是巧合。”他心里升起疑惑——墨倾倾为何突然怀疑起身世?莫非在南梁听到了什么风声?
“不是巧合。”墨倾倾坚持道,“我必须查清楚。若真有血缘,我就绝不能嫁给陈怡安了。”
“为什么?”小云子追问,“难不成你怀疑你们是兄妹?”
“不是兄妹,怕是表亲。”墨倾倾摇头,语气严肃,“表亲也不行,成婚会生傻孩子的,绝对不行。”
小云子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哪有这般绝对?况且就算是表亲,也是可以成亲的。”
“你笑什么?”墨倾倾顿时沉下脸,“我是认真的!这等事岂能玩笑?若真是如此,我这辈子就毁了!”
见她动怒,小云子连忙敛起笑意。心里却暗自欢喜——若她当真在意这个,未必不是好事,如此陈怡安便彻底无望了。
正当他思忖间,墨倾倾却话锋一转,语气骤然冷了几分:“还有一事,需要你帮我留心。”
“什么事?”小云子心头那不祥的预感又悄然浮起。
“还有那个独孤云澈。”墨倾倾眼中掠过一丝算计,“我不能让他成婚离开北临,必须设法将他留下。”
小云子闻言,心猛地一沉,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他强自镇定地追问:“为何?他不过是个质子,对北临构不成威胁,留着还有何用?”
墨倾倾低头看着地上渐厚的积雪,语气淡然地说道:“自然有用。”
“我留着他,是想让他当我的驸马。”
一听她如此说,小云子心里先是一喜,“看来公主还是忘不了他。”
墨倾倾抬起头,冲他精明一笑:“他非池中之物,若回归西祁后患无穷,不如留在我身边,做个普通的驸马,岂不两全其美。”
小云子听到她的话后,僵在原地,只觉浑身血液都要凝固。他望着墨倾倾,眼前人分明还是那个会为他精心准备宅院、会与他诉说心事的公主,可说出的话却如此陌生,如此伤人。
看着她如此算计自己,小云子的心里涌起一阵气愤。原来,自始至终,他都只是她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院中腊梅的香气依然清冽,可小云子却觉得它已失了颜色,再不能抚慰人心。
他看着刚刚归来的墨倾倾,人还是那个人,但心却变得复杂起来。难道是她在南梁经历了什么?才会有如此改变。
墨倾倾未察觉他的异样,犹自说着:“你帮我好生盯着他,有什么动静随时告知我。还有我的身世,也要尽快查清,耽搁不得。”
小云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声音低沉:“好,我知道了。”
墨倾倾见他应下,脸上又绽出笑颜:“那就好,有你相助,我就放心了。”
“时辰不早,该回宫了,免得父皇担心。”她说着转身朝门外走去,既未再看院中的腊梅,也不曾回头望他一眼。
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小云子走回腊梅树下,伸手折下一枝梅花,狠狠地揪下片片花瓣。
再看眼前这精致美好的宅院,顿觉碍眼——原来这满院的腊梅,并非是她向往的安宁,而是她用来笼络他的筹码。
想要将他留在这里……当个任她差遣的驸马,简直是做梦。
他在院中伫立良久,直到雪花落满肩头,方才转身离去。
这座精致的宅院,这满园的腊梅,此刻成了他心中最大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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