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云澈回到住处,胸口堵着一团火。他气墨倾倾竟敢算计他,还想将他困在北临;可另一面,心底又悄然泛起一丝窃喜——她仍想让他做驸马,这是否说明,她心里还是有他?
这念头一起,一抹几近邪气的弧度便悄然爬上嘴角。也好,她既敢布网,他便让她自投罗网。
不仅要娶,还要将她带回西祁。
墨倾倾大概还不知道,即便不成婚,他也有手段悄无声息离开北临,只是那样便会失去北临势力的支持。
既然她动了算计的心,就休怪他将计就计。
翌日,他算准墨倾倾去给陈皇后请安的时辰,特意邀彦如意来御花园同游。
墨倾倾刚转过回廊,便见独孤云澈与彦如意站在石榴树下,举止亲昵,相谈甚欢。
一见墨倾倾走近,彦如意立即起身行礼:“如意见过公主。”
她声音热络,带着刻意的讨好,而独孤云澈却故意未上前招呼,俨然无视墨倾倾的存在。
墨倾倾脚步微顿,面上波澜不惊,只颔首回应:“彦姑娘不必多礼。”
虽是一句客套,语气却冷得让人不适。她身后的宫人也未向彦如意行礼。
这一切都让彦如意心头不悦。她早听闻墨倾倾与质子之间的旧事,故意借机生事。
她忽然“哎呦”一声,捂住小腿,软声对独孤云澈道:“云澈,我腿抽筋了,疼得走不动,你抱我回去吧!”
此言一出,墨倾倾故意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她倒要看看独孤云澈会不会抱她。一众宫人也屏息凝神,所有目光都聚在彦如意身上。
独孤云澈心中厌恶,面上却不得不维持风度,否则这戏就演不下去。他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墨倾倾,只得俯身将彦如意打横抱起。
彦如意顺势偎进他怀里,手臂环住他脖颈,眼角余光扫向墨倾倾,带着若有似无的挑衅,“你轻一点,别累着,不然我会心疼的。”
这暧昧言语一出,宫人们几乎酸掉了牙。
见独孤云澈真将她抱起,墨倾倾顿时醋意翻涌,冷声讥讽:“独孤皇子可要仔细脚下石头,莫摔了彦姑娘才好。”
独孤云澈抱着彦如意,冷脸回应:“此事不劳七公主操心。”
待走到无人处,独孤云澈毫不怜惜地将彦如意扔在地上。
“哎呦!”彦如意吃痛叫出声,却不生气,反而就势坐在地上,仰头看他,笑得风情万种,“独孤皇子好狠的心,早知如此,我就不陪你演戏了。我既帮了你,让你抱抱也不为过,权当你还我人情。你倒好,还将我扔在地上,真是不懂怜香惜玉,怪不得七公主要退你的婚。”
独孤云澈眼神冰冷,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淫荡。”又补了一句:“不知羞耻。”
彦如意不恼,缓缓起身,慢条斯理拍去衣裙灰尘,言语却锋利如刀:“呵,总比某些人强,明明心动却只敢背后算计。独孤云澈,你这般作态,在她眼里,只怕更像个跳梁小丑。”
独孤云澈冷眼回视,不再理会,转身大步离去。
回去后,他沉思片刻,铺纸研墨,给墨倾倾写了一封“感谢信”。
信中言辞恳切,先感念她昔日照拂,继而话锋一转,称既公主已放下前尘,他亦当如此,不应再多做纠缠。信中更盛赞彦如意体贴入微、懂得心疼他,夸她性情直率,别有风韵,字里行间流露出对她的喜爱。
信送至墨倾倾手中,她展读之后,脸色顿变,胸口发闷。
她一把将信纸撕碎,仍不解气,当即写信给小云子,命他立刻想办法调查彦如意,看她有无把柄可抓,定要将她的婚事搅黄!
当独孤云澈以“小云子”的身份收到密信时,他正慢条斯理地品茶。展开信笺,看着墨倾倾略显凌乱的字迹和字里行间压不住的急躁与命令,他不仅不恼,嘴角反而控制不住地上扬,最终化作一声低低的轻笑。
她果然急了,跳脚了。他还从未见过她如此报复谁。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反应吗?看来,墨倾倾远不如表面那般不在意,而且下手够狠。
他心情愉悦地执笔,以“小云子”恭敬顺从的口吻回信。信中并未直接献策,而是“偶然听闻”并“谨慎查证”了一个消息:那位彦如意郡主,早与大理寺卿那位游手好闲、颇好女色的侄子陈冲有些不清不楚,两人甚至在京郊别院私会过数次。
这封信,很快送到了墨倾倾手中。
几乎同时,关于彦如意与大理寺卿侄子有染的流言,如长翅一般,悄无声息却迅猛地传遍临京大街小巷,细节详尽,言之凿凿。
消息很快传入皇帝耳中。天子震怒,皇家颜面岂容玷污?他当即下令,命内务府将彦如意拿下,严加审问。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证据面前,彦如意百口莫辩。大理寺卿为保家族名声,不得不硬着头皮出面,跪求皇帝开恩。
最终,皇帝下旨,剥夺彦如意郡主封号,贬为庶人,同时退了西祁质子独孤云澈与她的婚事。为堵天下悠悠众口,更是一道恩旨,将彦如意赐婚给大理寺卿的侄子,命其即日完婚。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就此暂告平息。
独孤云澈立于窗前,听着属下汇报最终结果,神色平静无波。他成功借墨倾倾之手,以“小云子”之口,除掉了彦如意这个麻烦,也彻底搅黄了这桩令他厌恶的婚事。
而墨倾倾,得知消息后,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却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她只是派小云子去调查,未料他竟直接解决了此事,让她隐隐觉得,自己仿佛落入了谁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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