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抱着灰因，从门外踏回世界的那一刻——
整个世界，都颤了一下。
不是震动。
不是地动山摇。
而是一种从根部传来的、
像是世界灵魂都在抽搐的颤栗。
灰因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种扭曲。
它影尾本能地缠紧顾长生的手腕，影耳竖起：
“顾长生……
世界……好像在怕你……”
顾长生微微侧头：
“感觉到了。”
灰因吸着气，又缩进他怀里一些：
“不是……怕……
是本能地……
不敢碰你……”
顾长生抱紧它：
“我们回来了。”
灰因影体轻轻颤了一下。
它其实很担心。
不是担心世界会对顾长生怎样，
而是担心——
世界承受不了顾长生。
两人从门外踏出，落在一片山林间。
这一刻——
附近所有的灵气、风、草木、虫鸣、声音……
全部停止。
不，是被“暂停”。
像是世界本能害怕触碰他们，
而自己按下了自我静止键。
灰因眨着影眸：
“它们在躲我们……”
顾长生看着脚下的土地：
“世界在回避我。”
灰因影耳耷拉了一点，声音软软的：
“不是回避你……
是它……
不敢承载你……”
顾长生牵住它的爪：
“没关系。我们慢慢走。”
灰因影尾甩了甩：
“嗯……你走我就走。”
顾长生迈步。
世界的反应更明显了。
他刚走出第一步——
脚下的地形延迟了一个瞬间才“反应过来”。
像是某个庞大到极限的系统，
被迫加载它无法承载的模型。
第二步——
气息绕开他。
空间在他脚下抖动像在“让道”。
第三步——
世界规则发出被拉扯的颤音。
灰因贴在他怀里，惊讶得影眸变圆：
“顾长生……
你怎么变得……
比世界还‘外’了……？”
顾长生淡淡：
“因为我从外世界回来了。”
灰因轻轻蹭他：
“你回来了……
你回到我出生的地方……
我喜欢世界现在这样……
它怕你……
就不会伤你了。”
顾长生笑了：
“你喜欢世界怕我？”
灰因影耳竖起，自豪点头：
“它要是敢……碰你一下……
我就……咬死它。”
顾长生摸摸它的影耳：
“好。”
灰因影尾摇得像小兽。
就在他们继续向前时——
远处的天空突然出现撕裂般的光柱。
一道刺眼的白光撕开云层，
直冲天穹。
灰因猛地抬头：
“来了——！
天外城……第一时间追踪到你了！！！”
顾长生淡定：
“比我想的快。”
灰因生气：
“它们像是监控你一样！！！”
顾长生：
“它们确实在监控我。”
灰因炸毛：
“哼！！！
它们不配！！！
顾长生是我的！！！
只有我能贴着你！！！”
光柱散开。
天空出现了一道巨大无比的圆环——
像是世界的天穹被抽离、扭曲，再重新拼合。
圆环中心出现五个黑点。
那是——
上位序列军团·天外使者团。
不是门外那五个。
而是天外城内部真正的“执行级序列”。
灰因脸色猛地变了：
“不行！！！
这些……是真正掌控权限的军团……
他们不是观察你……
他们是想‘夺你’！！！”
顾长生：
“夺我？”
灰因咬牙：
“天外城现在意识到了……
你不再是被封锁的命外者，
而是——
命外行者。
他们想把你带到天外城内层！！
把你‘格式化’！！！”
顾长生轻声：
“他们想强行改写我？”
灰因影耳往后倒，影体炸毛：
“想都别想！！
你是我写的！！
不准任何天外权限碰你！！！”
顾长生抬头看向天空。
五道天外光柱同时落下。
不是攻击。
是宣告。
【定位成功：命外行者·顾长生】
【天外城执行：回收程序】
【序列指令：带回内层】
【权限说明：不可反抗】
灰因影体气得晃：
“它们说你‘不可反抗’！！
它们还没醒吧！！
门外是谁写的？
你是谁？！”
顾长生：
“灰因，冷静。”
灰因影耳竖起：
“不冷静！！！”
五道天外光柱落地，
天外城的军团从白光中走出。
他们不是生命，
而是权限结构造出的“权限躯体”。
庞大、冰冷、精准。
为首的那个发出规则音：
“顾长生，请随我等回天外城接受检查。”
灰因跳出来站在他前面，用影翼张开身体挡住：
“不随！！！”
天外军团停顿半拍。
第二个军团指令出现：
“命外之影识别中……”
“身份：未归档”
“威胁等级：极危”
“建议：剥离顾长生并回收。”
灰因影体瞬间怒意爆发：
“你敢！！？？
我撕了你！！！！”
顾长生轻声按住灰因：
“你退后。”
灰因影眸湿湿的：
“不……我怕你被他们带走……”
顾长生：“不会。”
灰因：“你保证？”
顾长生：“我保证。”
灰因影尾慢慢松开他，但仍站在侧边，随时准备扑上去。
天外使者团第三次发出命令：
“顾长生，你已被定义为：
【不应存在者】
【世界之外者】
【需回收者】
请立刻跟随我们。”
顾长生轻轻吐气。
世界忽然安静。
下一刻——
顾长生说了四个字：
“世界，闭嘴。”
轰——！！！
天外使者团全部后退半步。
世界规则直接出现裂缝。
地面“加载失败”。
时间倒退一秒又跳回。
灰因整个影体都炸成光：
“顾长生！！！
你刚才……
吼世界了！！！
世界被你吼住了！！！
哈哈哈哈！！！世界怕死你了！！！你太帅了！！！”
顾长生：
“……我只是叫它安静。”
灰因影尾疯狂摇：
“不重要！！
你刚才那句太帅了！！！
世界被你骂到卡住了！！！”
天外使者团的规则线条被扭曲。
首席序列勉强维持形态：
“顾长生……
你的存在……已经超出世界底层承载力……
请——立刻停止对规则的干扰……”
顾长生淡淡抬头：
“我从命外回来……
不是让你们命令我的。”
灰因影体骄傲到爆炸：
“对！！
你们天外城算老几！！
命令顾长生？？
他是我的！！！
世界都要让他！！！
你们……更不能碰他！！！”
顾长生抬手。
世界的规则自动让开。
风绕开他。
光绕开他。
空间绕开他。
顾长生问天外军团一句：
“你们……
确定要带走我？”
天外城的五座序列躯体——
同时抖了一下。
像是第一次意识到——
面前这个生命，
已经不是可以“带走”的对象。
而是——
能带走世界本身的存在。
天外城执行序列出现短暂暂停：
【警告：顾长生权限疑似超过世界级】
【警告：无法强制带走】
【警告：命外行者不可限制】
【建议：撤退】
【建议：重新评估顾长生等级】
灰因跳起来：
“哈哈哈哈哈！！！
世界都怕他！！
你们天外要怕得更久！！！”
顾长生走上前。
天外军团僵住。
顾长生平静地说：
“告诉天外城——
我从门外回来，只为做我自己的事。”
“世界不定义我。”
“天外不定义我。”
“深渊不定义我。”
“影源不定义我。”
“我——只由我写。”
灰因影体抱住他的手臂，小声但坚定补一句：
“还有我。”
天外城军团沉默三秒。
然后——
五座序列在规则扭曲中退回天空。
撤退。
世界松了一口气。
灰因扑到顾长生怀里，影尾环住他的腰：
“顾长生……
你太厉害了……
你刚才那句话……
就是命外行者的样子……”
顾长生摸它的影耳：
“灰因。”
灰因抬头：
“嗯？”
顾长生：
“我们回世界的第一天……才刚开始。”
灰因影眸亮得像星：
“我陪你走。”
顾长生：
“那我们走吧。”
他们继续踏向前方。
而在远处——
深渊苏醒。
影源召唤。
天外城计算。
整个世界开始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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