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岩走后的第三天，外门长老的令牌和道袍送到了小院。
令牌是紫檀木做的，巴掌大小，正面刻着“青云”二字，背面刻着“客卿”二字。
道袍是青色的，但镶了银边，比普通外门弟子的道袍精致多了，尺寸特意做成婴儿款——短手短腿，还配了个小小的道冠。
李道长帮我穿上道袍，戴好道冠，笑得前仰后合：
“徒弟，你这样……好像个娃娃道士！”
我对着水盆照了照。
确实挺滑稽。
一个月大的婴儿，穿着道袍，戴着道冠，一脸严肃。
像个玩具。
但我没笑。
因为我注意到，道袍上有淡淡的灵气波动。
“这是……法衣？”我问。
“对，”李道长点头，“虽然只是最低级的法衣，但也能防尘、防水、防一些小法术。王长老这次倒是大方。”
法衣旁边，还有一个小储物袋。
储物袋也是特制的，系在腰带上，刚好适合我的尺寸。
里面装着一百块下品灵石——这个月的俸禄。
“一百块下品灵石，够一个外门弟子用三个月了，”李道长感慨，“王长老对你，是真看重。”
看重？
也许是。
也许是觉得我有用。
也许是……另有所图。
但不管怎样，资源到手了，总是好事。
我把灵石分了一半给安木龙和丽儿。
“爹，娘，你们用。”
安木龙摇头：“你自己留着，修炼用。”
“我有，”我说，“够用。”
丽儿摸摸我的头：“小安心长大了，知道孝敬爹娘了。”
我不是孝敬。
我是想让他们过得好一点。
在山村时，他们过得清苦。
现在有条件了，该补偿了。
安木龙和丽儿最后还是收下了。
不是因为他们需要，而是因为他们不想让我失望。
收下灵石后，安木龙说：
“小安心，你现在是客卿长老了，该有自己的洞府了。”
对。
王长老说给我一座独立洞府。
但洞府在哪儿？
李道长说：“洞府在内门和外门的交界处，叫‘翠微峰’。那里灵气比外门浓郁，但又不像内门核心区那么多人，适合清修。我已经去看过了，院子比这里大两倍，有单独的修炼室、炼丹室、藏书室，还有个小药园。”
听起来不错。
“什么时候，搬？”我问。
“随时，”李道长说，“你一句话，我找人帮你搬。”
“明天吧。”
“好。”
第二天，我们搬到了翠微峰。
洞府确实不错。
院子很大，种着几棵灵果树，树上结着青色的果子，还没熟，但已经有灵气了。
修炼室在地下，引了一条小灵脉过来，灵气比院子里浓郁三倍。
炼丹室和藏书室空着——我没丹药可炼，也没书可藏。
小药园倒是种了些常见的灵药，都还只是幼苗，需要精心照料。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李道长说，“喜欢吗？”
“喜欢。”我说。
安木龙和丽儿也很满意。
尤其是丽儿，她看到药园时眼睛亮了：
“小安心，娘以后帮你照顾药园，好不好？”
“好。”
安木龙则看中了院子里的空地：
“可以在这里练拳。”
一切都很好。
除了……有点冷清。
以前在外门小院，虽然地方小，但每天都有弟子来来往往，很热闹。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一家三口，还有偶尔来的李道长。
有点寂寞。
“系统，”我问，“我能让弟子们来这里修炼吗？”
“理论上可以，”系统说，“但这里是客卿长老的洞府，按照宗门规矩，非亲传弟子不得入内。”
亲传弟子？
对了。
我现在是长老了，可以收亲传弟子了。
“李道长，”我问，“我能，收亲传弟子吗？”
李道长想了想：“可以，但按照规矩，客卿长老最多只能收五个亲传弟子。而且收了就要负责，要教导他们修炼，要给他们资源。”
五个？
够了。
“我想收，苏小小，张铁柱，林小雨，还有……”我想了想，“还有两个，你推荐。”
李道长笑了：“你还真会使唤人。”
但他还是认真想了想，说：
“有个叫赵虎的男孩，金系单灵根，天赋不错，就是脾气有点冲，没人愿意收。还有个叫孙晓月的女孩，木系单灵根，性格温柔，但胆子小，总被欺负。”
“就他们吧。”我说。
“好，我明天带他们来拜师。”
第二天，李道长带着五个孩子来了。
苏小小、张铁柱、林小雨，我已经很熟了。
赵虎是个虎头虎脑的男孩，眼睛很大，眼神倔强。
孙晓月是个瘦小的女孩，低着头，不敢看我。
“跪下，”李道长说，“拜师。”
五个孩子齐刷刷跪下，磕了三个头：
“弟子拜见师父！”
我坐在特制的高椅上——现在我有钱了，特意订做的，还加了软垫和扶手，像个迷你版的主座。
“起来吧。”我说。
孩子们站起来，看着我，眼神各异。
苏小小是兴奋。
张铁柱是恭敬。
林小雨是期待。
赵虎是怀疑——他可能觉得，拜一个婴儿为师，有点荒唐。
孙晓月是紧张——她可能怕我不喜欢她。
我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
“从今天起，你们，是我的亲传弟子。”
“规矩，三条。”
“第一，尊师重道。”
“第二，刻苦修炼。”
“第三，团结互助。”
“能做到吗？”
“能！”孩子们齐声回答。
“好，”我点头，“现在，给你们，见面礼。”
我从储物袋里掏出五块灵石——每人一块。
“这灵石，你们拿着，修炼用。”
孩子们都惊呆了。
一块下品灵石，对他们来说，是巨款。
外门弟子每个月只有一块灵石的配额，还要做任务才能拿到。
而亲传弟子……每个月固定五块。
“谢谢师父！”苏小小第一个接过，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其他孩子也接过，满脸感激。
除了赵虎。
他接过灵石，犹豫了一下，问：
“师父，您……真的能教我们吗？”
很直接。
很莽撞。
李道长想训他，但我摆摆手。
“你觉得，我不能？”我问。
“您才一个月大，”赵虎说，“就算再天才，也……也还是个婴儿。”
“那，你试试。”我说。
“试什么？”
“用你，最强的法术，攻击我。”
赵虎愣住了：“攻击您？不行，您是师父，我不能……”
“没关系，”我说，“用全力。”
赵虎看了看李道长。
李道长点头：“听你师父的。”
赵虎咬了咬牙：“那……得罪了！”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金枪术！”
一道金色的枪影出现在他身前，朝我射来。
速度很快，威力也不小。
赵虎是练气三层，金系单灵根，攻击力很强。
其他孩子都紧张地看着我。
我没动。
只是轻轻念了一句顺口溜：
“金枪凶，我不怕，化作棉，软趴趴。”
话音刚落，那道金枪影突然变得软绵绵的，像一样，飘到我跟前时，已经没了半点威力。
我伸手一抓，抓住那团塞进嘴里——其实没吃，只是装个样子。
“味道，不错。”我说。
赵虎目瞪口呆。
其他孩子也目瞪口呆。
连李道长都目瞪口呆。
“这、这是什么法术？！”赵虎结结巴巴地问。
“不是法术，”我说，“是言灵。”
“言灵？”
“就是，用语言，改变现实。”
赵虎眼睛亮了：“师父，我能学吗？”
“能，”我说，“但前提是，你相信我。”
赵虎扑通一声跪下：
“师父，我信了！我服了！”
其他孩子也跪下：
“师父，我们也服了！”
我笑了。
“起来吧。”
“从今天开始，你们白天在外门修炼，晚上来这里，我单独教你们。”
“是！”
收徒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外门弟子们都很羡慕。
尤其是我用言灵化解金枪术的事，越传越神。
有人说我一言出，万法破。
有人说我其实不是婴儿，是某个大能转世。
有人说我是青云宗隐藏的底牌。
传言很多。
但我不在意。
我在意的，只有两个月后的外门大比。
王长老的赌约，还在那里。
前十名。
我必须做到。
从那天起，我开始全力教导五个亲传弟子。
白天，他们在外门跟其他弟子一起修炼。
晚上，他们来翠微峰，我单独指导。
教的内容很杂。
有顺口溜版的功法。
有言灵的初级运用。
有战斗技巧。
还有……心态。
比如赵虎，他天赋好，但太急躁，总想一招制敌。
我就教他：
“战斗急，吃大亏，像下棋，慢慢来。”
比如孙晓月，她天赋也不错，但太胆小，总是不敢出手。
我就教她：
“胆子小，别害怕，像小苗，会长大。”
比如苏小小，她五行俱全，但太杂，没有重点。
我就教她：
“五行全，是优势，像炒菜，要搭配。”
比如张铁柱，他专精土系，但太死板，不懂变通。
我就教他：
“土墙厚，是好用，但太厚，会挡路。”
比如林小雨，她水火双修，但总想把两者融合，却总是失败。
我就教她：
“水和火，不相容，但可以，交替用。”
教得很用心。
弟子们学得也很用心。
进步很快。
一个月后，五个弟子都到了练气四层。
苏小小甚至摸到了练气五层的门槛。
这个速度，在外门历史上，绝无仅有。
连内门的一些天才，都未必有这个速度。
消息传到王长老耳朵里，他亲自来了一趟。
“听说你的弟子，一个月内都到了练气四层？”他问。
“是。”我说。
“怎么做到的？”
“顺口溜。”
“又是顺口溜……”王长老皱眉，“但我听说，你还教了他们言灵？”
“是。”
“言灵是上古秘术，早已失传，你怎么会？”
“自己，悟的。”我说。
还是那个万能理由。
王长老盯着我看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
“你身上，秘密太多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说。
“也是，”王长老点头，“不过，言灵的事，暂时不要外传。这东西太惊世骇俗，传出去，对你没好处。”
“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王长老顿了顿，又说，“外门大比，还有一个月。除了你的五个亲传弟子，其他跟你学过顺口溜的弟子，也会参加。我希望……他们能取得好成绩。”
“我也希望。”我说。
“如果前十名里，有五个是你的弟子，我额外给你一个奖励。”王长老突然说。
“什么奖励？”
“进藏经阁第三层的机会。”
藏经阁第三层？
我知道藏经阁。
第一层对所有人开放，主要是基础功法和杂书。
第二层对内门弟子和长老开放，有高阶功法和秘术。
第三层……只有宗主和核心长老能进，据说收藏着青云宗的镇宗之宝。
“怎么样？”王长老问。
“好。”我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王长老转身要走，又回头说，“对了，大比的规则，今年改了。”
“改了？”
“对，”王长老说，“不再是单纯的擂台赛，而是……秘境试炼。”
秘境试炼？
“青云秘境，会提前开启一部分，作为大比场地，”王长老解释，“所有参赛弟子，进入秘境，生存十天。按生存时间、击杀妖兽数量、采集灵药数量，综合排名。”
“秘境里，允许争斗，允许抢夺，甚至……允许伤残。”
“但不允许杀人。”
“违者，废除修为，逐出宗门。”
我明白了。
这不是比赛，是实战。
残酷的实战。
“为什么改规则？”我问。
“因为，世道变了，”王长老看着远方，眼神深邃，“妖族蠢蠢欲动，魔道卷土重来，宗门需要的是能实战的弟子，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你的弟子们，准备好了吗？”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说：
“会准备好的。”
“那就好，”王长老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思考。
秘境试炼。
生存十天。
允许争斗，允许抢夺。
我的弟子们，大多数都是十二岁以下的孩子，没经历过真正的战斗。
尤其是孙晓月，她连跟人吵架都不敢。
能行吗？
“系统，”我问，“有什么快速提升实战能力的方法吗？”
“正在检索……”
“检索完毕：建议宿主进行模拟实战训练。”
“模拟实战？”
“就是制造幻境，让弟子们在幻境中战斗，积累经验。”
幻境？
我不会啊。
“本系统可提供‘幻境构建模块’，但需要消耗一百点能量值。”系统说。
一百点能量值？
我现在有多少？
“查询能量值。”
“当前能量值：五十三点。”
不够。
“能量值怎么获得？”我问。
“吸收灵气，吸收混沌气，或者……完成系统任务。”
吸收灵气太慢。
吸收混沌气……没地方找。
那就只能完成任务了。
“系统，我现在有什么任务？”
“当前主线任务：三年内达到练气期（剩余时间：两年十一个月）”
“当前支线任务一：带领弟子在外门大比中进入前十名（剩余时间：一个月）”
“当前支线任务二：在一个月内学会一首完整的顺口溜（已完成，待领取奖励）”
等等。
第二个任务完成了？
对了，我早就学会顺口溜了，但一直没领取奖励。
“领取奖励。”我说。
“恭喜宿主获得：《顺口溜大全·上册》（已获得）”
“……”
已经获得了。
那还有什么任务？
“没有其他任务了吗？”我问。
“正在生成新任务……”
“生成完毕：请宿主在一个月内，创作十首新的顺口溜。”
“任务奖励：一百点能量值。”
十首新的顺口溜？
简单。
我现在脑子里装着一整本顺口溜大全，随便抄十首都行。
但……系统会判定为“创作”吗？
恐怕不会。
得真的“创作”。
就是根据现实情况，现场编。
好吧。
试试。
我坐在院子里，开始编顺口溜。
第一首，关于翠微峰：
“翠微峰，灵气浓，院子里有灵果树。”
“果子青，还没熟，馋得小鸟天天顾。”
第二首，关于五个弟子：
“小小全，铁柱土，小雨水火不相容。”
“赵虎金，晓月木，五个弟子像五棵树。”
第三首，关于外门大比：
“大比来，秘境开，弟子们要展风采。”
“生存久，杀妖兽，采灵药，争前十。”
第四首，关于言灵：
“言灵妙，用嘴炮，说啥啥就变成真。”
“金变棉，火变水，吓得对手直喊娘。”
第五首，关于王长老：
“王长老，脸严肃，心里其实很温柔。”
“给洞府，给灵石，还让进藏经阁。”
第六首，关于安木龙：
“爹练拳，慢悠悠，一拳打出风雷动。”
“看似柔，实则刚，半圣修为不张扬。”
第七首，关于丽儿：
“娘种药，细心照，灵药苗苗长得快。”
“浇水勤，施肥勤，药园变成小仙境。”
第八首，关于李道长：
“师父好，师父妙，师父手里拨浪鼓。”
“现在不摇了，改教书，教得弟子个个虎。”
第九首，关于青云宗：
“青云宗，山高高，弟子三千修大道。”
“外门苦，内门傲，核心弟子最逍遥。”
第十首，关于我自己：
“安心小，婴儿身，壳里装着成年人。”
“顺口溜，言灵术，要在这个世界，闯出名！”
十首顺口溜，一气呵成。
虽然水平参差不齐，但至少都是原创。
“叮——”
“检测到宿主创作十首新顺口溜。”
“任务完成。”
“奖励发放：一百点能量值。”
“当前能量值：一百五十三点。”
够了。
“系统，购买幻境构建模块。”我说。
“购买成功，消耗一百点能量值。”
“幻境构建模块已安装。”
“请选择幻境类型：基础战斗幻境、妖兽森林幻境、秘境试炼幻境……”
“秘境试炼幻境。”我说。
“正在构建……”
“构建完成。”
“幻境范围：翠微峰院子。”
“持续时间：每次最多一个时辰。”
“可容纳人数：最多十人。”
“是否现在开启？”
“开启。”我说。
院子里，突然升起一层薄雾。
雾气很淡，但很诡异。
雾气中，景色变了。
原本的灵果树消失了，变成了一片陌生的森林。
树木高大，藤蔓缠绕，远处传来妖兽的嘶吼。
幻境，成了。
我让李道长把五个弟子叫来。
“师父，这是……”苏小小看着院子里的森林，愣住了。
“幻境，”我说，“从现在开始，每天晚上，你们在这里，进行实战训练。”
“实战训练？”
“对，”我说，“幻境里，有妖兽，有敌人，有危险。”
“你们要做的，就是生存，战斗，变强。”
“准备好了吗？”
五个弟子对视一眼，齐声道：
“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吧。”
我挥挥手，把他们送进幻境。
然后坐在院子边，看着。
幻境里，五个弟子一开始很慌乱。
孙晓月吓得直接哭了。
赵虎莽撞地冲出去，差点被一头幻影狼咬伤。
张铁柱只知道用土墙把自己围起来，不敢动。
林小雨想用水火法术攻击，但手抖得厉害。
只有苏小小，虽然也害怕，但她很快冷静下来，组织大家：
“别慌！背靠背站好！铁柱用土墙围住我们！赵虎准备攻击！小雨和我辅助！晓月……晓月你负责观察周围！”
指挥得很好。
孩子们按照她的指挥，慢慢稳住了阵脚。
土墙升起，挡住了幻影狼的第一波攻击。
赵虎的金枪术，终于找到了目标。
林小雨的水箭术，准确命中。
苏小小自己，则用木藤术缠住了另一头狼。
孙晓月虽然还在发抖，但她真的在观察，突然喊道：
“左边！还有一头！”
苏小小立刻调转方向，火球术轰出。
战斗持续了一刻钟。
幻影狼被全部消灭。
五个弟子累得气喘吁吁，但脸上都带着兴奋。
“我们……赢了！”赵虎大喊。
“赢了！”其他孩子也喊。
我笑了。
但没让他们休息。
“继续，”我说，“下一个目标，采集灵药。”
幻境变化。
森林深处，出现一片药田。
但药田旁边，守着一条幻影蟒。
更强大，更危险。
战斗再次开始。
这一晚，五个弟子在幻境里战斗了三次。
每次都是险象环生，但每次都能赢。
当幻境结束时，他们累得瘫倒在地，但眼睛里都闪着光。
“师父……”苏小小喘着气，“这个幻境……真好！”
“明天，还来吗？”我问。
“来！”五个孩子齐声回答。
从那天起，每天晚上，翠微峰都会开启幻境。
五个弟子在里面战斗，成长。
我从旁指导，指出他们的错误，教他们新的战术。
他们的实战能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
孙晓月不再哭了。
赵虎不再莽撞了。
张铁柱学会了灵活运用土墙。
林小雨掌握了水火交替的节奏。
苏小小……她已经能独立指挥一场小型战斗了。
我很欣慰。
但还不够。
因为外门大比，不止他们五个参加。
还有其他三百多个跟我学过顺口溜的弟子。
他们也都在努力。
但他们没有幻境，没有实战训练。
怎么办？
我想了想，决定把幻境扩大。
“系统，扩大幻境范围，容纳三百人，需要多少能量值？”我问。
“正在计算……”
“计算完毕：需要一千点能量值。”
“……”
一千点？
把我卖了也不够。
那就只能用笨办法了。
“李道长，”我说，“从明天开始，让所有弟子，每天下午，进行实战对练。”
“实战对练？怎么练？”
“抽签，分组，一对一，二对二，甚至群战。”
“受伤了怎么办？”
“我会提供疗伤丹药。”
“丹药哪来？”
“用灵石买。”
李道长看着我：“你确定？三百多人，每天的丹药消耗，可不是小数目。”
“确定，”我说，“灵石不够，我还有。”
我还有五十多块灵石。
如果不够，我就去找王长老预支下个月的俸禄。
总之，不能让他们输在实战上。
李道长看着我，看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
“徒弟，你真是……太操心了。”
“因为，他们，是我的责任。”我说。
李道长点头：
“好，我来安排。”
从第二天开始，外门练武场每天下午都变成了实战训练场。
三百多个弟子，分成几十组，捉对厮杀。
虽然有疗伤丹药，但受伤还是在所难免。
有人被打断了胳膊。
有人被烧焦了头发。
有人被水淹得咳嗽。
但没人抱怨。
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这是为了大比。
为了生存。
为了……不辜负我的期望。
我看着他们拼命的样子，心里很复杂。
一方面，心疼他们受伤。
另一方面，又欣慰他们成长。
尤其是那些原本胆小怯懦的孩子，现在眼里都有了光。
那种“我能行”的光。
那种“我不怕”的光。
那种……希望的光。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
外门大比，终于来了。
这天清晨，所有参赛弟子聚集在主峰广场。
三千多人，黑压压一片。
广场中央，立着一座巨大的传送阵。
王长老站在高台上，宣布规则：
“本次大比，地点为青云秘境外围。”
“生存十天。”
“击杀妖兽，获得积分。”
“采集灵药，获得积分。”
“抢夺他人积分，允许。”
“伤残，允许。”
“杀人，禁止。”
“违者，废除修为，逐出宗门。”
“现在，所有人，进入传送阵！”
弟子们开始依次进入传送阵。
我的三百多个弟子，也在其中。
他们回头看我，眼神坚定。
我朝他们点点头。
去吧。
去战斗。
去成长。
去证明自己。
传送阵光芒闪烁。
三千多人，消失不见。
广场上，只剩下观战的长老和执事。
王长老走到我身边，看着空荡荡的传送阵，说：
“安心，你说……你的弟子们，能进前十吗？”
我没回答。
只是看着传送阵。
心里在说：
一定能。
因为，他们是我教出来的。
因为，他们相信顺口溜。
因为，他们相信……自己。
这就够了。
“等着看吧，”我说，“结果，会出乎，你的意料。”
王长老笑了。
“好，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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