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李浩的遭遇和执念告知了张铁生,提出要找赵鹏问个清楚。
张铁生听完,眉头拧成了疙瘩,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个不知深浅的孩子:“大小姐,你醒醒!先不说你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我怎么找?”
他掰着手指细数:“第一,赵鹏这名字,比我铺子里的钥匙还常见,全市有那么多个‘赵鹏’,去哪找?
第二,就算找到了,人家现在说不定正逍遥快活,我凭什么去问?说你死去的同学托梦告诉我他被霸凌了?不被当成神经病打出来才怪!
第三,退一万步,就算他承认了又能怎样?逼他道歉?大小姐,你醒醒!他们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我们这种平民百姓撞上去,头破血流都是轻的。我这铺子还得开,我爷爷还得在这条街过日子!这浑水,我不能趟,你也最好死了这条心!”
沈安宁被他一连串现实问题砸得哑口无言。她早习惯了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却忘了如今早已今非昔比,张铁生更没义务为她的冒险想法买单。
“可李浩他……” 沈安宁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他真的很可怜,他只是想讨个公道……”
“可怜的人多了去了!” 张铁生打断她,语气有些急躁,“我爷爷还可怜呢,他只能一个人守着这破锁匠铺!但我们能怎么样?”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声音放低了些,“大小姐,我知道你想帮他,可我们得量力而行。赵鹏那种人,不是我们能碰的。”
看着张铁生转身干活的背影,委屈和倔强一股脑涌上心头。她知道张铁生说的是实话,可一想到李浩蜷缩在垃圾桶后、连魂体都在发抖的样子,她就无法放弃。张铁生不帮,她就自己来!
她再次飘回那个学校后街的阴暗角落。李浩依旧怯怯地躲在那里。
“李浩学长,”她调整了称呼,语气愈发认真,“我想帮你,但需要更多赵鹏的信息。只知道名字太难找了。你仔细想想,他家是做什么的?有什么特别的特征?平时喜欢去哪?”
李浩一听到要回忆赵鹏,魂体又因恐惧剧烈波动。但在沈安宁的鼓励下,他还是努力思索起来:“他……他家好像很有钱……他爸爸……是双旗集团的董事,经常上财经杂志……赵鹏以前总拿到学校炫耀……”
“特征……他又高又壮,打球厉害……左眉骨那里……有个小疤,说是小时候打架留的……”
“他喜欢去市中心那家很贵的‘巅峰’俱乐部……身边总跟着几个家里同样有钱的跟班……”李浩说完,不安地看向沈安宁。
“还有呢?关于那天晚上,你逃跑时发生了什么?任何一点细节都可能很重要。”沈安宁追问。
李浩再次陷入痛苦的回忆:“那天……太黑了……我真的好怕……我只想赶紧跑回家……他们还在后面笑骂……我慌不择路,跑进了学校后面的旧山路……那里没有灯……我脚下一滑……”
“你摔下去了?”沈安宁心中一紧。
李浩的魂体剧烈颤抖起来:“……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过来就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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