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媛从怀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笺:这是哥哥知道我们在地宫经历的事,连忙让人送来的,”敛了敛眼中的神情,“当时只当是寻常问候,现在细看...她指向信纸边缘若隐若现的墨迹,或许是用密药写的字,遇热才会显现。
谢瑾安立即将信纸靠近烛火。随着温度升高,几行银钩虿尾的小字逐渐浮现:
媛儿见字如晤。你腰间玉佩乃家传至宝,切记随身佩戴。若见血蛇纹路现于墙面,速往老宅西厢房第三块地砖下取紫檀匣。兄字。
血蛇纹路...云逸飞猛然推开房门,只见走廊墙壁上不知何时爬满了暗红色的蛇形纹路,在月光下如同流动的鲜血。
三人连夜策马赶往苏家老宅。破晓时分,当他们推开尘封多年的西厢房门时,一股混合着檀香与陈旧气息的风扑面而来。苏轻媛跪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数到第三块方砖,用匕首撬开——
一个巴掌大的紫檀木匣静静躺在泥土中。匣子打开的瞬间,耀眼的青光迸射而出,匣中丝绢上卧着枚与苏轻媛玉佩形制相同但通体青碧的玉坠。两枚玉佩同时发出共鸣般的嗡鸣,在苏轻媛手中微微震颤。
天枢为白,摇光为青...谢瑾安念着竹简上的记载,双珏合一可启周天星辰大阵。
突然,老宅外传来整齐的马蹄声。云逸飞从窗缝窥视,低声道:是禁军!至少三百人将宅子围住了。
不可能这么快找到我们...苏轻媛话音未落,手中的青玉突然射出一道光线,直指谢瑾安腰间佩剑。
谢瑾安愕然拔剑,发现剑柄镶嵌的宝石正在发光:这是先帝赐给我父亲的...
剑里有东西!苏轻媛用玉佩贴近剑柄,宝石一声弹开,露出藏在其中的微型卷轴。展开后是幅精细的皇宫密道图,标注着太庙下方鲜为人知的祭祀密室。
马蹄声已至院外。苏轻媛迅速熄灭灯火:从后院走,我知道条暗道。
就在他们冲出后门的刹那,前院大门被轰然撞开。为首的将领举起火把,火光映出一张布满蛇鳞的脸:搜!双珏必须在大祭前——
密道中,苏轻媛边跑边研究地图:太庙密室正对皇上祭天时的站位,他们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
用皇上做祭品。谢瑾安脸色铁青,先帝恐怕早料到这一天,才会在赐给我家的剑中藏图。
三人从密道钻出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太庙方向传来庄严的钟声——大祭即将开始。
来不及调兵了。云逸飞咬牙,我们三人如何对抗满朝...
用这个。苏轻媛将双珏相碰,两玉交接处迸出细碎火花,竹简最后一页记载,持双珏者可以启动太庙地下的周天星辰阵,那是先帝留下的最后防线。
太庙前广场上,文武百官按品阶排列。年轻的皇帝正在祭司引导下登上祭坛,没人注意到祭司袖中滑出的匕首泛着诡异的绿色。
当皇帝跪拜天地时,祭司突然高举匕首:恭迎蛇母降——
的一声,祭司被谢瑾安射来的箭矢钉在柱子上。现场大乱中,苏轻媛冲上祭坛将双珏按在祭坛中央的凹槽。刹那间,三十六根石柱同时亮起星光般的银辉,构成巨大的星图将整个广场笼罩。
那些隐藏在大臣中的蛇母信徒纷纷现出原形——他们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下面的蛇鳞。皇帝被谢瑾安护在身后,震惊地看着平日忠心的臣子变成怪物。
陛下快走!御前护卫挥刀砍翻一个扑来的蛇人,
谢瑾安道:阵法撑不了多久!。
苏轻媛双手紧按玉佩,感觉到体内力量正在急速流失。星辉构成的屏障外,越来越多的蛇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时,忽然有温暖的手掌覆在她背上——是云逸飞将内力源源不断输给她。
坚持住。他嘴角渗血却笑得温柔,援军来了。
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与诛杀妖邪的呐喊,原来是谢瑾安提前派心腹调动的边军终于赶到。蛇人们在星辰阵与军队夹击下节节败退,最终化为腥臭的黑水渗入地下。
三日后,养心殿。
皇帝小心翼翼地将那两枚重新分离的玉佩捧在手中,仿佛它们是稀世珍宝一般,然后他郑重地将它们交还给苏轻媛,眼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感慨和敬意。
“苏轻媛啊,你可知道,先帝晚年常常念叨着‘双珏卫道,青白护国’这八个字,直到今日,朕才真正明白其中的深意。”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庄重,仿佛这八个字承载着无尽的重量和责任。
苏轻媛见状,连忙双膝跪地,想要向皇帝谢恩。然而,她的动作还未完成,皇帝便迅速伸出双手将她扶住,温和地说道:“不必多礼,苏轻媛。这玉佩本就是属于你的,如今物归原主,也是理所应当。”
接着,皇帝的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谢瑾安,缓缓说道:“倒是要谢过爱卿了……”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辞,“你父亲临行前将那密图藏于剑中,想必是早有嘱托吧?”
谢瑾安闻听此言,脸色一正,立刻跪地叩首,郑重地回答道:“回陛下,家父临行前确实对微臣有过交代,他只说‘若见血玉现世,持此剑者当以死卫道’。”
皇帝长叹一声,似乎心中有许多感慨难以言表。然而,就在众人都以为他会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皇帝忽然话锋一转,直接问道:“苏卿夫人现在何处?朕要当面谢她守护摇光珏之功。”
苏慕听到皇帝的问题,不禁一怔。他连忙回答道:“我家娘子只是寻常妇人,现居江南……”
--原来,在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之前,姜秋月的娘家先行来信,说是家中有些事情需要他们一家人回去处理。可,苏慕不好轻易告假,苏轻媛也借口有事在身,姜秋月便只好先行回到了江南老家。
寻常妇人可不会被玄霄子称为。皇帝从案头取出一封密函,这是刚从玄门旧档找到的,令堂道号,正是二十年前与玄霄子共同封印蛇母的几位高人之一。
苏轻媛如遭雷击,忽然想起母亲总在雨天擦拭的那柄古剑,想起她教自己辨认的各种药草,甚至...想起每次触碰玉佩时母亲若有所思的神情。
看来...她苦笑着握紧玉佩,与苏慕对视一眼,我们得回趟江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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