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渊末世:破晓

开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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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灵草枯,她倒在希望最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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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都的风就没这么丧过——往日里带着灵脉甜气,吹过都能让人多提半口气,今儿个却跟掺了冰碴子似的,刮在脸上跟小刀割肉似的疼。慕容景行踩着血红色的残阳跨进山门时,辕门口俩擦枪的弟子手一哆嗦,粗布巾“啪嗒”砸在地上,脸瞬间白成宣纸。他俩盯着慕容景行墨色衣襟上那枚红得扎眼的火脉结晶,指尖抖得跟筛糠似的——这玩意儿谁不认得?火脉传人的命根子,只有魂飞魄散才会从肉身剥离,如今它安安静静躺在那儿,跟一张盖了章的死亡通知书没区别。那杆梨花枪的红缨早被血泡透了,硬邦邦的像团凝固的血,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夏丹朱没了的消息,没敲锣没喊话,全靠弟子们眼神里的死寂传开,“夏丹朱陨落”五个字跟烧红的烙铁似的,狠狠烫在每个人心口。操练场上刚站好的队伍瞬间僵住,握兵器的手青筋暴起,连最稳的老兵都控制不住胳膊打颤。那面夏丹朱扛着冲过无数次锋的赤焰旗,现在斜插在土坡上跟条丧家犬似的,旗面烧得全是洞,焦边卷着褐色血痂,风一吹软塌塌的,连飘都飘不起来。以前这旗子底下全是震天吼,夏丹朱踩着晨光往高台上一站,焚天枪往地上一砸,火星子溅起来都能点燃全场:“穹之灵的人,要拿守护当刀,信念当甲!”现在只剩旗杆撞土坡的“嗡嗡”声,跟谁堵着嗓子哭似的,听得人心脏揪着疼。

“不可能……”背短刀的少年阿烈“噗通”蹲地上,双手插进脏得打结的头发里,指节捏得发白,“昨天师姐还手把手教我聚气,她的手暖乎乎的,说我开窍快,等把秦玄渚的魔物揍跑,就传我焚天枪的招式……”话没说完就崩不住了,哭声跟被踩了尾巴的小兽似的,在死静的场地上格外刺耳。周围的人全哑巴了,有人猛地转头抹脸,黑灰混着眼泪蹭得满脸花;有人把兵器攥得咯吱响,指节青得像石头,却没一个人骂他。连出了名的铁面判官玄机子长老,都背对着人站在营房门口,佝偻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玄色道袍下摆掀起来,露出膝盖上磨破的补丁——那是十年前夏丹朱为了护他,替他挡魔物留下的伤。他手里的拂尘被风吹得乱晃,压根没察觉。

慕容景行走在训练场上,每一步都跟踩在薄冰上似的,生怕一脚踩碎了所有人的念想。火脉结晶贴在胸口,夏丹朱的温度早没了,只剩玉石的冰凉渗进肉里,冻得心口发紧。他能感觉到四面八方的目光,有哭腔,有慌神,还有藏不住的依赖——谁让他是大师兄呢,就算心里烂成渣,表面也得撑着。伙房的烟都断了,往常这时候,大铁锅沸腾的声响半里地都能听见,老王头的吆喝声混着灵米香飘满营地,现在老头蹲在灶前,攥着烧火棍盯着冷炉膛发呆,灰吹了满脸也不擦,越抹越花;药庐的门虚掩着,药童连草药都忘了晒,本该发光的止血草全蔫成了咸菜干,空气里没有药香,全是化不开的丧劲儿,呛得人鼻子发酸,连药庐的铜铃都懒得响了。

“景行师兄!”萧苍梧的声音跟砂纸磨过似的,从议事堂方向飘过来。他左胳膊的绷带渗着血,红得发黑,血珠顺着胳膊往下滴,显然是刚从疗伤室跑出来的。以前耍着沧澜刀眼高于顶的刀客,现在眼底全是红血丝,下巴上冒出青黑胡茬,看着跟老了十岁似的,刀鞘上的新划痕还闪着白印——那是跟黑水魔物拼命时留下的。他踉跄着扑过来,眼睛死死粘在火脉结晶上,喉结滚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丹朱的后事……按规矩该魂归灵脉核心,可现在灵脉被秦玄渚的黑水糟践成毒沼了,我们……连让她安息的地儿都没有。”说到最后,声音抖得不成样,赶紧别过脸不敢再看。

“等灵脉干净了再说。”慕容景行打断他,声音比萧苍梧还哑,“她用命换灵脉喘口气,我不能让她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他按住胸口的结晶,指尖突然传来一阵轻颤,像是夏丹朱残留在里面的灵识在回应。记忆突然炸开来——战前动员时,夏丹朱穿着红劲装凑过来,火纹耳坠晃得人眼晕,小姑娘似的跟他撒娇:“景行师兄,打赢了咱们去西街买桂花糕,新出的蜜渍款,甜到齁,我请客!”那时候她眼里的光,比焚天枪的火还亮,现在却彻底灭在了灵脉井的黑水里,只剩这枚冷硬的结晶,证明她来过。

议事堂里早坐满了各堂主事,空气沉得像灌了铅,点着的安神香压根压不住那股子悲劲儿。桌上的舆图被血浸得发皱,边角卷成了波浪,灵脉井的位置用朱笔圈了三圈,红得刺眼,旁边“危急”俩字的墨迹晕开,跟在流血似的——这是前线伤员的血蹭上的。慕容景行走进来,所有人“唰”地站起来,椅子腿磨地面的声音特别齐,眼神里全是戏:有哭的,有慌的,还有点把他当救命稻草的意思。火脉传人没了,不只是少了个能打的,更是塌了所有人的主心骨。跟秦玄渚对峙的时候,夏丹朱那道红影永远冲在最前,她在哪,防线就在哪,堪称穹之灵的定海神针。现在针倒了,人心能不晃吗?连最稳的丹堂主事,都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手指都僵了。

“玄都内城的浊气又扩散了,都到南大街了!”负责情报的冷轩把竹简往桌上一拍,竹简上还沾着泥点,显然是加急送回来的,“老百姓全往灵草园挤,苏师姐的芷草治愈术是唯一的救命符,她……她已经三天没合眼了。”他指尖都在抖,竹简边缘被捏出一道印子,“今早传信的说,灵草园的芷草全黄了,苏师姐脸白得跟纸似的,却还在硬扛。”

这话一落地,议事堂里跟扔了颗炸雷似的,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苏沅芷这名字,就是“靠谱”的代名词,跟灵草园里的芷草似的,看着软乎乎的,却能顶起一片天。作为穹之灵独一份的芷脉传人,她的术没有焚天枪的狠,没有影脉的快,却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三年前玄都闹瘟疫,她一个人守着城南难民窟,硬生生救了上千号人。不管是断胳膊断腿的弟子,还是染了邪气的老百姓,她都照单全收,灵草园的竹门永远敞着。那片绿油油的芷草丛,就是无数人的救命灯。现在连这盏灯都快灭了,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凉了半截。

这会儿的灵草园,简直是人间炼狱。枯黄的芷草叶被风吹得打旋,跟碎蝶似的落在呻吟的老百姓身上,连点暖意都带不来。以前没过脚踝的灵草圃,现在全是蔫吧的枯叶,草茎一捏就碎,连最耐造的凝露草都没了光泽,叶片上的露珠黑黢黢的,一碰就成灰。苏沅芷跪在圃中央,素白的裙子沾满了泥和血,裙摆被草汁染成淡绿,反倒衬得她脸更白了。她正全神贯注给个小孩治病,眉头皱着,长睫毛投下淡淡的影子,裙摆拖在泥里也不管,身下的草早就被她的灵力榨干了,蔫头耷脑地撑着她的身子。

那孩子也就五六岁,穿的粗布衣裳全是补丁,小脸紫得跟茄子似的,嘴唇裂得渗血,胸口起伏得跟拉风箱似的,每口气都像要把肺咳出来。浊气早钻进他经脉里了,皮肤下游走的黑纹看着就渗人,小身子缩成一团,死死抓着苏沅芷的袖子,指甲都快嵌进布眼里。苏沅芷把掌心贴在他胸口,淡绿色的灵力像水似的涌出来,裹着孩子形成一层光膜,光膜每动一下,孩子脸上的紫就淡一分。芷草治愈术最耗体力,得用自己的灵脉引着灵草的生机救人,可现在灵草园的草全枯了,她这是在用自己的命填坑,每输出一次灵力,脸就白一分,跟纸糊的似的。

“别怕,马上就好。”苏沅芷的声音软乎乎的,却带着颤音,尾音都飘虚了。汗珠子顺着她白得透光的脸往下滑,滴在孩子手背上,烫得小孩缩了一下。她能清楚感觉到体内的灵脉空了,跟被抽干的井似的,只剩干裂的土,每硬拽一次灵力,经脉就跟被针扎似的疼,疼得指尖都麻了。三天前她刚救完一批从灵脉井退下来的重伤弟子,其中三个心脉都碎了,她耗了半条灵脉才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灵力本就没回满。这三天连轴转,灵脉早就扛不住了,全靠“不能倒”的念头撑着——她一倒,这些老百姓就真没活路了。

“苏仙子!求你救救我男人!”一个妇人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怀里抱着个昏迷的汉子,生怕一松手人就没了。那汉子穿的守城兵服,胸口甲胄凹下去一块,脸黑得跟墨似的,嘴角淌着黑血,胳膊上爬满黑纹——这是浊气入骨髓的征兆,医馆大夫早说了,再拖会儿就成没脑子的魔物了。妇人“噗通”跪在地上,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响得吓人,额头一下下往地上磕,很快就渗出血来,混着眼泪满脸都是:“他守西城的,昨天还说换班给孩子买糖糕,他要是没了,我们娘俩活不成啊!苏仙子,求你发发善心!”

苏沅芷的心猛地一揪,疼得她差点喘不上气。她刚想抬手扶人,眼前突然天旋地转,黑蒙蒙的一片压过来,指尖的灵力“唰”地就断了。那孩子没了灵力护着,立刻发出一声惨叫,胸口起伏得更弱了,脸又紫了回去,小身子抽得跟筛糠似的。苏沅芷心里一紧,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倒,狠狠掐了一把虎口,疼得她脑子清明了点。她深吸一口气,把最后一点灵力聚起来,重新贴在孩子胸口,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让人安心:“你别急,把他放旁边石台上,铺块干净布,我救完这孩子就来,他不会有事的。”

周围的老百姓看着苏沅芷白得透光的脸,抖得跟秋风里的叶子似的,额角汗珠子不停掉,脸上都露出愧疚的神色。一个白发老太太抹着眼泪叹气:“苏仙子都快撑不住了,咱们这么围着,是不是太过分了?”话音刚落,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一个老头捂着嘴咳得直不起腰,每咳一下就有黑浊气从指缝冒出来,落在草叶上,草叶瞬间就黄了。“除了苏仙子,没人能救我们啊……”老头声音跟破锣似的,满眼绝望,“秦玄渚的黑水毁了灵脉,修士们都在前线拼命,就苏仙子肯管我们,就算耗垮她,我们也只能指望她。”这话听得人心里发酸,却没人能反驳。

这话跟针似的扎在每个人心上,疼得慌却没法反驳。是啊,穹之灵的人都在灵脉井跟黑水死磕,连闭眼的空都没有,能顾着老百姓的,就苏沅芷一个。灵草园的护刃们握着刀守在旁边,领头的石坚是个面冷心热的糙汉,看着苏沅芷摇摇欲坠的样子,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拳头攥了又松。他们练的是打打杀杀的功夫,半点治愈灵力没有,只能帮着维持秩序,给苏沅芷递水壶——可苏沅芷连喝水的空都没有,水壶递过去几次,全原封不动放着。石坚看着她一次次硬撑,却不敢说“歇会儿”——谁都知道,这话一出口,可能就有人没命,他不能做这个刽子手。

终于,在苏沅芷快把自己烧光的时候,那孩子胸口的紫慢慢退了,呼吸平稳下来,小脸恢复了点血色,嘴唇也润了,还下意识咂了咂嘴,跟做了甜梦似的。苏沅芷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一下就软了,刚想擦把汗,体内的灵脉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跟有无数根针在扎似的,疼得她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她晃了晃,下意识去扶旁边的草圃,指尖只摸到一把枯叶子。那些以前被她养得油光水滑的芷草,现在在她手里碎成了渣,风一吹就没影了,只在掌心留下点干巴巴的触感。

“苏仙子!”老百姓们齐声惊呼,声音里全是慌神,有人想上前扶,又怕碰坏了她这脆弱的身子,手伸到半空又停住,眼睛都急红了。石坚也快步冲过去,脚步放得极轻,生怕动静大了吓着她。

苏沅芷勉强稳住身子,转头看向石台上的兵卒。妇人正趴在旁边哭,时不时探探他的鼻息,看见苏沅芷看过来,立马收了哭声,眼里的光跟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似的,死死盯着她,咬着嘴唇不敢出声。苏沅芷深吸一口气,胸口疼得她闷哼一声,攒起最后一丝力气刚想迈步,腿突然一软,跟被抽了骨头似的,体内的灵力“砰”地一下散了,半点都聚不起来。她身子一歪,直挺挺摔在枯草丛里,发出一声轻响,泥和草粘了一身,狼狈得很。她连挣扎的劲都没了,眼皮沉得跟灌了铅,彻底栽进了黑夜里。

“苏师姐!”石坚第一个冲过去,小心翼翼把她扶起来,动作轻得跟碰易碎品似的。苏沅芷眼睛闭得紧紧的,长睫毛上挂着泪珠,脸白得跟宣纸似的,嘴唇裂得全是口子,呼吸弱得跟游丝似的,仿佛下一秒就没了。她右手还保持着施术的姿势,指尖沾着点淡绿灵力,跟风中残烛似的闪了闪,很快就灭了。石坚探了探她的脉搏,指尖只感觉到微弱的跳动,跟快死的蝴蝶振翅似的,他的心一下沉到了底,脸黑得吓人。

“快!抬回穹极阁!找最好的大夫!”石坚吼得嗓子都哑了,还带着哭腔。他抱起苏沅芷,才发现她轻得跟片羽毛似的,这都是把自己耗空了的缘故。俩护刃赶紧跑过来,从老百姓家借了块木板,铺上新被褥,石坚小心把她放上去,跟对待稀世珍宝似的。老百姓们自动让开一条路,看着她被抬走,脸上全是愧疚和担心,有人默默跟在后面,却不知道能做啥;一个老太太从怀里掏出布包,里面是几块舍不得吃的灵米糕,塞给护刃哽咽着说:“给苏仙子带上,她醒了肯定饿。”有人蹲在灵草园里,看着枯掉的草,哭得稀里哗啦——这是苏沅芷用心血养的希望,现在希望的守护者倒了。

穹极阁议事堂里,慕容景行正跟主事们掰扯对策。灵脉井的黑水还在往外漫,秦玄渚的魔物大军在旁边虎视眈眈,随时可能打过来;弟子们士气低到谷底,得赶紧提振;还有老百姓的死活,哪件事都跟大山似的压着人。慕容景行正指着舆图安排防守,议事堂的门突然被“砰”地撞开,一个护刃气喘吁吁冲进来,头发乱得跟鸡窝,盔甲上还沾着灵草园的泥,脸都急变形了,连礼都忘了行:“不好了景行师兄!苏师姐……苏师姐在灵草园昏过去了!气都快没了!”

“什么?”慕容景行“唰”地站起来,身下的梨花木椅被带得往后倒,撞在石柱上“哐当”一声,震得所有人一哆嗦。他冲过去一把抓住护刃的胳膊,指节捏得发白,差点把人胳膊捏碎,声音急得跟打鼓似的:“怎么回事?早上还说她在救人,状态还行,怎么突然就昏了?是不是浊气反噬?”他连珠炮似的问,护刃都快答不上来了,只能一个劲点头。

“苏师姐三天三夜没合眼了!”护刃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灵草园的草全枯了,没草借力,她就用自己的灵脉硬扛,为了救个快被浊气吞了的孩子,把最后一点灵力都耗光了才晕的!我们已经把她抬回客房了,刘医师正在看,可她气越来越弱,刘医师说……说她灵脉伤得厉害,本源都快散了,能不能醒过来,全看天意。”护刃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细得跟蚊子叫似的,不敢看慕容景行的脸。

议事堂里瞬间静得能听见呼吸声,落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都僵住了,脸上全是不敢信的样子,丹堂主事手里的药杵“啪嗒”掉在药臼里,响得吓人,却没人去捡。苏沅芷的硬骨头是出了名的,三年前玄都闹黑死病,她七天七夜没合眼,救了几百号人,那时候虽然累,却还精神着,从没这么凶险过。现在居然把自己耗到昏迷,本源都快散了,可见这三天她是真的拼了命,连给自己留条后路都忘了。萧苍梧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杯都跳起来,眼里全是自责:“都怪我!我该派弟子去帮她的,不该让她一个人扛!”

“我去看看。”慕容景行丢下这句话就往外冲,胸口的火脉结晶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暖红光晕忽明忽暗,像是在呼应苏沅芷那点微弱的气,又像是在着急。他跑得飞快,几乎成了一道残影,穿过走廊时,差点撞上匆匆赶来的林砚。这少年背着断成两截的长剑——那是跟魔物打架时被打断的,脸上还沾着血和灰,一道伤口从额头划到脸颊,还在渗血,显然是刚从前线撤下来的。他看见慕容景行,眼睛一下就红了,跟兔子似的:“师兄!我听说苏师姐……她出事了?是真的吗?”

“先去看她。”慕容景行打断他,声音里全是急劲儿,脚步都没停,差点被走廊门槛绊倒。林砚赶紧跟上去,小短腿跑得飞快,差点摔个狗吃屎,拳头攥得死紧,指节都白了,脸上全是慌神。他还记得,小时候练剑砍伤了手,血哗哗流,是苏沅芷用芷草汁一点点给他洗伤口,软乎乎的手碰着他的伤处,还掏出蜜饯哄他;他卡在炼气期没动静的时候,是苏沅芷陪他在灵草园打坐,教他感受草木的气,帮他通灵脉。在他心里,苏沅芷比亲姐还亲,现在姐倒了,他比谁都急,心里的自责跟潮水似的涌上来,恨自己修为太菜,帮不上忙。

穹极阁客房里光线软乎乎的,窗台上的吊兰开得正好,给这压抑的屋子添了点生气。苏沅芷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盖着软锦被,脸白得几乎透明,连脖子上的血管都看得清,脆弱得像一碰就碎。刘医师坐在床边,手指搭在她腕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脸黑得跟乌云似的。看见慕容景行进来,他慢慢站起来,摇了摇头,声音沉得能砸死人:“景行师兄,情况不妙。她灵脉本来就因为三年前的瘟疫没好透,这次又硬耗灵力,现在灵脉空得跟山谷似的,还被浊气反噬,本源都快散了。要是三天内找不到能补灵力、修本源的东西,恐怕……恐怕会伤了神魂,醒不过来,就算醒了,灵脉也废了。”

“不管花多大代价,都要救她。”慕容景行快步走到床边,俯身看着苏沅芷闭着的眼睛,长睫毛安安静静垂着,跟睡着了似的,可那微弱的呼吸提醒着所有人,她快不行了。慕容景行的心像被一只手攥紧,疼得他喘不上气,脑子里全是苏沅芷笑盈盈的样子,还有她在灵草园里忙前忙后的身影。他抬手想碰她的脸,手指在半空停住又收了回去——怕自己粗糙的手碰坏了她。胸口的火脉结晶突然暖起来,一缕红光飘出来,轻轻落在苏沅芷眉心,像是在给她送气,那红光跟苏沅芷指尖剩的绿光缠在一起,形成一道淡淡的光。

“唯一的办法,是找凝神草和玉髓露。”刘医师叹口气,从药箱里翻出本泛黄的医书,指着上面的图,“这俩都是灵脉的救命药,凝神草长在灵脉核心的寒潭边,能修本源稳神魂,是顶级的补药;玉髓露藏在寒玉谷的冰里,能快速填灵力,跟给干地浇水似的,俩放一起用,才有把握把她救回来,还能保住灵脉。可凝神草长的地方,现在是黑水毒沼,那水腐蚀性极强,上品法器都能融了,根本靠近不了;玉髓露在玄都西边的寒玉谷,那破地方常年冰天雪地,零下几十度,全是冰属性魔物,最低都是筑基期,我们派去探路的弟子,至今没回来,现在去就是送人头。”

“我去寒玉谷!”林砚突然往前一步,小拳头攥得死紧,指节都白了,脸上全是狠劲,眼神却亮得吓人,“苏师姐救过我无数次,她是我的再生父母,现在她有危险,我不能看着不管!就算寒玉谷的魔物再厉害,就算是死,我也要把玉髓露抢回来!我学师姐硬扛,肯定能行!”他挺了挺单薄的胸脯,努力装出靠谱的样子,可声音里的奶气藏不住。

“不行。”慕容景行想都没想就拒绝,语气硬得像石头,“你才炼气期三层,连护体灵力都聚不全,灵草园外围的小魔物都打不过,去寒玉谷就是给魔物加餐,救不了苏师姐,还得让她白担心。”慕容景行的话跟盆冷水似的,浇得林砚瞬间蔫了,可眼里的倔劲没减。

“那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苏师姐一直睡下去吗?”林砚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他抹了把脸,吼道:“师兄!丹朱师姐已经没了,我们少了最能打的,要是再没了苏师姐,穹之灵就真完了!老百姓也完了!我们不能再失去她了!真的不能!”他的话跟重锤似的,砸在每个人心上,议事堂里的气氛更沉了。

慕容景行没说话,靠在廊柱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林砚的话跟针似的扎他心,他比谁都清楚苏沅芷的分量。夏丹朱没了,穹之灵少了最锋利的刀;苏沅芷要是再没了,就少了最结实的盾,不仅宗门要完,玄都的老百姓也活不成。他睁开眼,看着床上气若游丝的苏沅芷,她嘴角还带着点牵挂的样子,又想起夏丹朱临死前的话——“景行,照顾好大家,别让沅芷出事”,心像被撕开似的疼,可也慢慢定了神,眼里的慌神变成了狠劲。

“灵脉深处的凝神草,我来想办法。”慕容景行的声音硬得像磐石,“我修的影脉能藏在影子里,有影遁术,说不定能绕开黑水核心,找到寒潭。寒玉谷的玉髓露,让萧苍梧带人去,他的沧澜刀是火属性,正好克冰魔物,再配五个金丹期弟子,应该能搞定。”他顿了顿,扫过在场的人,眼神里全是狠劲,“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苏师姐救回来,这不仅是为了她,更是为了穹之灵,为了玄都的老百姓。”他的话跟定心丸似的,让所有人都稳了点,眼里重新有了光。

就在这时,床上的苏沅芷突然动了动手指,幅度特别小,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眉头也皱了起来,像是做了噩梦,额角冒出细汗。慕容景行赶紧凑过去,把声音放得特别软,跟哄小孩似的:“沅芷,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是景行,别怕,我们都在,肯定能救你的。”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皱着的眉头,想让她放松点。

苏沅芷没应声,只是嘴唇动了动,发出点细碎的声音,跟蚊子叫似的。慕容景行把耳朵贴得特别近,都快碰到她的嘴了,才听清那几个字:“灵草……枯了……百姓……等……救……”每个字都弱得不行,却像针似的扎进慕容景行心里,疼得他一抽。

都昏迷成这样了,她惦记的还是灵草园,还是等着救命的老百姓,压根没想着自己。慕容景行的眼睛一下就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憋着没掉下来。他轻轻握住苏沅芷冰凉的手,那手瘦得硌人,指节因为常年施术都变形了,却撑起过无数人的希望。“你放心,”他的声音带着点颤,“我已经让丹堂的弟子去照顾老百姓了,灵草园也会重新种,派护刃守着,不会有事的。你啥都别想,好好休息,快点醒过来,我们都等你,老百姓也等你。”

好像真的听见了他的话,苏沅芷的手指轻轻蜷了一下,攥住了他的指尖,力气特别小,却让慕容景行心里一喜。她的眉头慢慢舒展开,呼吸也平稳了点,脸似乎没那么白了,像是放下了心事,终于能好好睡一觉。刘医师看着这一幕,惊讶地说:“没想到她意志这么强,这是好兆头,有求生欲就有希望。”

走出客房,慕容景行立马让人召集主事,重新安排任务。萧苍梧一听要去寒玉谷取玉髓露,拍着胸脯保证:“景行师兄你放心,别说寒玉谷,就是刀山火海,我萧苍梧也去,一定把玉髓露完好带回来,救苏师妹。”他立马去挑弟子收拾东西,脸上全是狠劲。冷轩也赶紧带人查灵脉的地形,找绕开黑水的路,抱着灵脉分布图反复看,生怕漏了啥。林砚没能去成寒玉谷,却死活要去灵草园替苏沅芷,眼里的劲谁都劝不动。

“小砚,灵草园的活儿比你想的苦,不光要照顾老百姓,还得防着浊气扩散,搞不好还要跟魔物打架,特别危险,你确定能扛住?”慕容景行看着少年眼里的光,那股子狠劲跟年轻时的夏丹朱一模一样,忍不住问——他既欣赏这孩子的担当,又怕他出事。

“能!”林砚使劲点头,声音亮得很,带着少年人的冲劲,“苏师姐说过,穹之灵的弟子,肩上扛的是守护的责任,医者仁心不是只会治病,更要守住老百姓的希望。我虽然不会治愈术,但我能分草药、洗伤口、记病情,守着灵草园,不让苏师姐的心血白费。而且石坚大哥会带着护刃守着,我不会有事的,师兄你放心。”他拍了拍腰间的短刀——那是苏沅芷送他的入门礼,现在成了他的底气。

慕容景行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能感觉到少年掌心的温度和劲。他能看出来,经过夏丹朱的事和苏沅芷的昏迷,林砚身上的孩子气正在慢慢退去,多了份担当。这孩子以前还需要人护着,现在已经开始学着护别人了,成了能扛事的穹之灵弟子。慕容景行从怀里掏出枚灵脉玉做的护身符,能挡一次低阶魔物的攻击,递给林砚:“戴上它,万事小心,有事立马传信,我会派人来救你。”林砚接过护身符攥得死死的,使劲点头:“谢谢师兄!”

天黑下来的时候,玄都的街道还是死气沉沉的,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只有零星的灯光从窗缝里漏出来,跟黑夜里的萤火似的。灵草园的方向却亮堂堂的,那是林砚带着弟子们点的火把,照亮了老百姓疲惫却安稳的脸。林砚穿着苏沅芷的旧外套,显得有点大,正笨手笨脚给个老人包扎伤口,动作虽然生涩,却特别认真,分草药的时候还会轻声安慰几句,跟苏沅芷平时一个样。远处灵脉井的方向,传来灵力碰撞的巨响,那是守前线的弟子在跟魔物打架,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慕容景行带着影脉弟子在灵脉外围查探地形,银白色的影脉灵力在黑夜里亮起来,像道结实的墙,挡着黑水不让它再扩散。他胸口的火脉结晶暖乎乎的,映着他的脸,也映着玄都的希望。

穹极阁的客房里,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地上铺了层银霜,温柔地盖在苏沅芷脸上,让她没那么脆弱了。床头柜上,放着株从灵草园移来的芷草,是林砚特意挑的,叶子虽然黄了,叶尖却透着点绿,特别有劲儿。这是苏沅芷五年前种的第一株芷草,陪她救过无数人,见证了她的软和硬,是她最宝贝的东西,现在安安静静立在那,像在守着它的主人。

夜深了,连虫子都不叫了,整个穹极阁都睡了,只有苏沅芷的客房还亮着盏小油灯。那株芷草突然轻轻晃了起来,黄叶子簌簌响,像是被什么东西唤醒了。很快,一片嫩得能掐出水的新叶子从黄叶子里钻出来,绿得发亮,透着生气。绿光慢悠悠飘向苏沅芷,跟根软乎乎的线似的,轻轻落在她眉心,然后慢慢渗进她身体里。床上的苏沅芷睫毛动了动,幅度比之前大了不少,嘴角似乎还露出点浅浅的笑,像是做了个甜美的梦。

慕容景行站在窗外,看着这神奇的一幕,胸口的火脉结晶震得更厉害了,暖红光晕跟芷草的绿光缠在一起,织成一张软乎乎的光网。他知道,这是苏沅芷的气跟芷草的灵性在呼应,是希望的样子。虽然前面的路还是难走,灵脉的麻烦没解决,找凝神草和玉髓露也是九死一生,但他心里却满是劲。他相信,只要穹之灵的人拧成一股绳,一定能闯过这关,让苏沅芷醒过来,让玄都恢复以前的样子,不让夏丹朱白死。

风还在刮,却没那么冷了,带着点软乎气。灵草园的火把、灵脉井的火光、穹极阁的月光,三道光凑在一起,照亮了玄都的夜空,也照亮了所有人的路。夏丹朱没了的疼还在,却挡不住新的希望冒头。在这片被战火糟践的土地上,希望正带着劲往上长,等着绽放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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