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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内，空气因李哲那句没头没尾的话而凝滞了几秒。
“星星的低语？”林莎疑惑地重复，“是指‘数据星云’里那些混乱信息吗？”
“不……不一样。”李哲微微摇头，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捕捉那些稍纵即逝的感觉，“数据星云里的声音……是痛苦的，嘈杂的，带着‘侵蚀’的味道。但这个……更遥远，更……古老，也更……平和。像是从非常非常远的地方传来的……回响。”
他尝试抬起手，指尖微弱的光芒闪烁，勾勒出模糊的、非欧几里得几何般的简易图案：“它们好像在传递着什么……不是语言，更像是……一种规律，或者……状态？”
影刃沉声道：“你能理解吗？”
“不能。”李哲坦诚，“太模糊了，像隔着厚厚的毛玻璃听水下的音乐。只是感觉到……存在。”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在我逆转节点能量，意识最薄弱的时候，这些‘低语’似乎……帮了我一下？让我没有被赵擎完全抽空，也没有被数据星云的混乱彻底吞噬。”
Z的虚拟形象光芒流转，显然在全力分析：“这可能是关键信息！如果存在某种与‘侵蚀’本源相对立的、更古老的意识或力量体系，并且它对李哲抱有善意或至少是中立态度，那将彻底改变我们与赵擎对抗的格局！”
“但我们现在连它是什么，在哪里都不知道。”林莎理性地指出，“当务之急是让李哲恢复，并且弄清楚赵擎下一步会做什么。他损失了‘灵脉过载’计划，绝不会就此罢休。”
“没错。”Z切换了显示内容，投射出城市地图，上面标记出几个新的能量异常点，“赵擎的行动比我们预计的更快。他似乎在收缩力量，同时加强了对几个关键‘灵脉’次级节点的控制。尤其是这里——”
地图上一个位于旧城区与新兴工业区交界处的区域被高亮标记——“锈蚀峡谷”，一个因工业污染和地质变迁形成的巨大裂隙地带，如今是法外之徒和三教九流的聚集地。
“这里的能量读数在过去几小时内异常飙升，而且出现了与旧港区‘基座’相似的能量签名，但更加……隐晦和分散。我怀疑赵擎在那里建立了新的、规模更小但更隐蔽的‘基座’节点，或者在进行某种不需要大规模能量注入的‘降临’实验。”
“我们需要去调查。”影刃立刻说道。
“但李哲的状态……”林莎担忧地看向医疗床上依旧虚弱的李哲。
“我可以。”李哲支撑着想要坐起，虽然动作艰难，但眼神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坚定，“我的灵能体系正在自我修复，比预想的快。而且……我感觉到，那个‘锈蚀峡谷’里，有东西在……吸引我。不是‘基座’的吸引，更像是……那些‘星星低语’的源头，在那里有微弱的共鸣。”
这个理由让林莎无法反驳。李哲的独特感知是他们最重要的情报来源。
Z做出决断：“好！但这次不能贸然行动。我们需要更充分的准备和伪装。锈蚀峡谷情况复杂，不仅有天穹的潜在势力，还有大量危险的流浪灵能者、改造体匪帮和变异生物。我会为你们准备合适的身份和装备。”
“另外，”Z的虚拟形象转向李哲，“尝试在你恢复的过程中，主动去沟通那些‘星星的低语’，哪怕只能捕捉到一丝规律，都可能对我们有巨大帮助。”
李哲点了点头，重新闭上双眼，不再抵抗身体的疲惫，而是将意识沉入内在，小心翼翼地避开依旧躁动的数据星云区域，向着那感知中遥远、平和而浩瀚的“低语”方向，延伸出自己微弱的意念。这像是一种冥想，也是一种探索。
影刃开始检查和保养武器，沉默而高效。林莎则协助Z，开始整理关于锈蚀峡谷的所有已知情报，规划潜入路线和应急预案。
安全屋内暂时恢复了安静，但每个人都清楚，这安静之下，是正在加速涌动的暗流。赵擎的阴影并未远离，而李哲身上展现出的新可能性，既带来了希望，也预示着更深不可测的未来。前往“锈蚀峡谷”的调查，将是下一场风暴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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