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然然只是看了他一眼，撅着嘴从他身边走过。
莫子言伸手拉住她的手臂。
“然然，我回来迟了，你没事吧？”
想到莫夫人让自己做妾，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让她做妾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自己以后能嫁给莫子言，也不会允许他纳妾。
想到为了这个男人她受着莫夫人的阴阳怪气，她用力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莫子言赶紧去追她。
他听说柳然然来找母亲，立马从试验区赶回来，生怕母亲对她做什么，这下柳然然生着气，让他更加担心。
眼看自己拉不住柳然然，莫子言只好放弃，吩咐副将把她们送回去，自己去找母亲。
莫夫人还在为自己气走柳然然而洋洋得意。
听到莫子言的声音，她猛地站起身来，回头看向茯苓，茯苓低下头去，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据她收到的消息是莫子言会在试验区忙一天，怎么回来这么巧？
柳然然刚离开，两人碰面了吧。
莫子言走进来，没有马上给莫夫人问好，而是让屋内所有下人出去。
莫夫人知道，儿子要问罪她，她倒要看看儿子会说什么，便开口让下人出去。
茯苓出去时把门关上。
“你这是要为你的心上人来责问我吗？”莫夫人率先开口。
莫子言撩开外袍，直接跪在莫夫人面前。
莫夫人怎么舍得她的宝贝儿子下跪，连忙把他扶起来。
莫子言不肯。
“母亲，你和然然都是我爱的人，无论你们哪个受伤我都心疼。
一直以来你都为了我的婚事操心，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人，我希望母亲能成全我们。”
莫夫人看儿子为了柳然然下跪求他，既心疼又生气。
自己的儿子怎么说都是人中龙凤，为了一个女人来求她，这让她怎么回答。
她也不忍拆散，但她是莫家的主母，若是让柳然然进门，不说外面有多少人笑话，家族里的长辈肯定不答应。
为了儿子的未来，她只能做这个坏人。
“你这是在逼我？我今日也告诉你，她想进莫家的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为妾，这已经是母亲为你们争取最好的结果。”
“母亲，娘，我就想娶然然为妻！”
莫夫人被儿子的痴情气得血涌上头，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试图把他打清醒。
“莫子言！你是不知道我们莫家的处境吗！她能给你什么助力？别被那情情爱爱的蒙蔽双眼！”
“莫家已经够大了，我再找一个娘家实力大的，你确定不会被忌惮吗！”莫子言反驳道。
他正是知道莫家实力太大，才一直拒绝母亲给他介绍的高门女子。
他的这番话也让莫夫人愣了一下，她和其他莫家人一样，为了防止皇上在最后清算外戚，只能越来越强大，让皇上不敢下手。
现在就算莫子言说的是对的，但他们已经走在刀刃上，只能继续走下去。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答应你娶她为妻，为妾，是我最大的让步！”
莫子言咬着牙没说话，倔强的眼神直直看着莫夫人。
莫夫人转过身去不愿与他对视。
莫子言给莫夫人磕三个头，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娶她，若我的身份是阻碍，那我宁愿不要！”
莫夫人惊讶地回头看他，却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莫夫人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扶着额头，明显被莫子言气得不轻。
茯苓见莫子言出门，赶紧跑进去，看到莫夫人难受的样子，赶忙扶着她坐下来。
“夫人，要不让大夫来看看吧？”
茯苓他们在外面听到夫人和少爷的争吵声，心里十分担忧，这下看到莫夫人身体不适，心里又忧又急。
莫夫人摆摆手，休息几个呼吸之后，她喃喃说着：“茯苓，我怎么就生了一个情种！子休是情种，看上的好歹是个官宦之家的嫡女，你看看现在这个，真是气死我了！”
茯苓低着头不敢接话，只能在心里暗诽：老爷的孩子自然跟老爷一样是个痴情种。
“不行！我不能让一个寡妇毁了子言，茯苓，笔墨伺候。”
莫夫人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从莫夫人这里得不到成全的莫子言，心情郁闷回到自己的院子。
他坐在书房里，看着桌上的各种信件，眉头一直舒展不开。
思索许久，他将信纸摊开，提笔落字。
不多时，从莫府出来的两封信分别前往不同的地方。
****
李府的后院。
柳然然回到家时气已经消了大半，剩下的只有忧愁。
莫夫人的态度太坚定，再怎么讨好她也很难进莫家的门。
不知道莫子言的想法是什么，如果真的要让她为妾，那她情愿和莫子言分开。
她的身份再不好，也不可能做妾，那还不如是寡妇的身份自在。
“娘，你拿了什么好吃的？”，圆圆从门口进来。
柳然然打开食盒，拿出草莓蛋糕。
“哇！”，圆圆双眼放光，小跑到桌前，眼睛直溜溜盯着草莓蛋糕。
柳然然用勺子挖了一小口喂给圆圆，把她香得晃着脑袋。
“好吃么？”
“好吃好吃，娘你也吃。”
柳然然挖了一口吃进嘴里。
不枉她花了那么多心思做，口感真的非常好，幸好自己厚脸皮拿回来，不然便宜别人了。
看着圆圆仰起的小脸，婴儿肥的脸蛋，还有一双扑闪的大眼睛，让她心里萌生了退意。
就算她想尽办法嫁给莫子言，莫家会真心待她，待她的两个孩子么？
一边是自己受尽阻拦的爱情，一边是两个孩子。
柳然然感觉自己第一次有选择困难症。
“娘，我们什么时候回村里？”
被打断思绪的柳然然疑惑看向圆圆，问她为什么想回去。
“我想爷爷了，爷爷一个人在家好可怜，我想陪爷爷。”
柳然然用手指点她的鼻头，笑说：“你这是想爷爷，还是想回去玩？”
圆圆小脸变红，自己的话被拆穿，不好意思低下头。
伺候她的柳好在一旁偷笑，“小姐没有写完大字，被夫子罚多写一倍，她这是偷懒呢。”
“柳好姐姐，你不能拆穿我！”，谎言被拆穿的圆圆跺脚喊到，偷偷看柳然然的脸色，见她严肃盯着自己，想张口解释，又觉得自己本来就不对，最终把解释的话咽下去。
低着头和柳然然道歉：“娘，我错了。”
柳然然能接受圆圆无关紧要的小聪明，但不能涉及到道德人品，便厉声教训她。
圆圆拉拢着耳朵，听着柳然然的教导。
“行了，你现在就回房去把夫子布置的字写完，这是第一次，再有下一次，我会重重处罚你！”
圆圆只能乖乖回到房间写大字。
柳然然捏着自己的眉头，她刚才教训圆圆，又何尝不是在教训自己。
她现在就想逃避她和莫子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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