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华盛顿邮报
随着上映时间增加，《雌雄大盗》的口碑也不断走高。
原先因为这部电影各方面都太过于超前，接受不了新浪潮风格的电影院也纷纷向“白日梦想家”索要拷贝。
上映影院数量从原来的五百家一下子就增加了两千家，甚至有望突破五千多家。
进入60年代后，随着电视的普及和竞争加剧，一些小型电影院逐渐倒闭，但是根据阿美莉卡电影协会（motion picture Association）的数据，1962年美国共有2.4万家电影院。
毕竟当下进电影院看电影还是人们的主要娱乐手段之一。
谢泼德和朱罗等人对此自然是欣喜若狂，每周更新了票房数据后，他们总要找乔尼通报一下：
“乔亚斯先生，我们的电影票房数据突破千万美金了!”
“乔亚斯先生，票房突破两千万美金了！”
“乔亚斯先生……”
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样一部反潮流、反主旋律的电影竟然会如此受观众欢迎，从回报率上来讲，它丝毫不比《音乐之声》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乔尼对此却丝毫不觉得意外。
据后世记忆的信息得知，《雌雄大盗》在当年（1967年）北美票房收入为5000万美元左右，成为当时票房最高的电影之一，并在1973年再次上映，总票房达到了7000万美元以上。
该电影因其出色的表现获得了许多好评以及十个奥斯卡奖提名，最终斩获了两项奖项（最佳影像剪辑、最佳摄影）。
现在提前了五年时间推出，好莱坞导演几乎都没有拍过新浪潮主义电影，阿美莉卡的观众自然是被这部电影里各种新颖的手法给吸引住了。
更何况饰演“邦妮”的还是国民性感女明星玛丽莲梦露。
在影片开头几分钟她几乎是全身赤果上演，更是能够让男人们心甘情愿的掏钱买票进去看个究竟，然后十个人里面至少有五六人会被这部电影给震撼住。
《雌雄大盗》的票房飙升，已经超出了汤姆菲利普斯的最初预期。他忍不住开始在府邸里来回踱步，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感。
他迫不及待地将两千万美金打入乔尼的个人账户，以便完成这次的交易，否则再拖延一段时间的话，说不定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现在就差最后一步来进行确认了。
“菲利普斯，我太忙了，签字还需要一些时间。”电话另一头的乔尼声音很温和，但这对于汤姆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安慰作用。
“时间？那可是两千万美元！”汤姆无法抑制内心的焦虑。
事实上，乔尼并不打算反悔。
只不过没有把精力放在这次交易上而已。
很快，汤姆菲利普斯就拿到了他该得的5%“白日梦想家”股份。
可就在第二天，乔尼的私人电话打进来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我是罗伯特，我想邀请您来谈一下私人事务。”出现在电话里的声音是阿美莉卡总统的左右手罗伯特肯尼迪，隐含着无形的权力和气势。
这仿佛在提醒着乔尼，那笔巨额的钱早已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确定是私事吗？”
“没错，你不会希望我找你谈公务吧？”罗伯特轻笑道。
毕竟作为现任的阿美莉卡司法部长，若是因公事找上门来的话，那肯定不是个好兆头。
“不知想谈什么私事？”
乔尼原本想找理由推辞，毕竟他并不想涉足高处不胜寒的政治圈子。但当他没有办法拒绝肯尼迪家族的盛情邀请，至少在这段时间里不行。
“华盛顿邮报的菲尔·格雷厄姆。”罗伯特肯尼迪慢慢地说着，“伱听说过吧？他有事要我们帮忙。”
“好的，我们见面再谈。”
对于一个从事娱乐圈的小人物来说，能接触到这么高端的政治家和传媒老板，是绝对不容错过的机会。
乔尼匆忙地踏入了那个私人场所。
很快他的心情被奢华与气氛撞击着，仿佛从未有过的震撼，稍微定睛一看，只见一张非比寻常的会议桌屹立在那里，上面陈列着各色珠宝和名贵文物。
沉重的实木材料表面镶嵌着精美的玉石和红木雕刻，显然是极具归属感的家族收藏品。
坐在长桌子的两侧是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展现出强烈的自信和气势，为司法部长罗伯特·肯尼迪，阿美莉卡总统的左右手。
罗伯特·肯尼迪身材高大，坚实而优美地维持着身体曲线。
他留着深色短发，梳作端正的侧分，流露出一股干净、清爽的风姿。他的五官轮廓显然与肯尼迪家族的祖传特点相似，尤其是他那双深邃锋利的眼睛，释放出一种强烈的指引与感染力。
另一个人则是菲尔·格雷厄姆，这个城市的传奇人物之一。
他在工商界和政治圈子都有很高的地位，而“华盛顿邮报”的创办人更是名正言顺的社会精英。
“乔亚斯先生，我们正在谈论你呢！”菲尔淡淡地笑道。
“是吗？不知能否跟我也聊一下吗？”乔尼稳住情绪，不敢直视这位权力泰山的眼神。
但仔细瞧过去，他发现了菲尔独特的魅力所在：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挺拔的鼻梁下面是剔透好看的嘴唇，藏着一丝果敢冷漠的神态。
话说回来，他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常年在办公室里工作的中年男人，相反，他显然有足够的体能和活力来支持自己的事业和生活方式。
菲尔留着光亮亮的头发，修剪得干净利落，给人以抗议不屈的光辉形象。而即使坐在长桌前，他也保持着端庄和优雅的品位，让旁人感受到一股浓郁的文化气息。
“我们在谈《雌雄大盗》电影的事情。”罗伯特肯尼迪回答说。
“听说票房已经涨到五千万美金了吧？”菲尔询问道。
“好像是的！”
乔尼暗自吸了一口气，他清晰地意识到，这里是精英社交的集结地，也是无数传奇故事的起点。
“那真的是要恭喜了！”
他们微笑着祝贺乔尼的电影票房节节高升。
但是很快，三个人从关于电影行业的海阔天空，转向了“华盛顿邮报”的困境。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菲尔站起身来，向前半倾地看过来说：“目前报社正在面临资金问题，我想出售一部分股份来解决这个问题。”
“啊？让我买报社股份？”
乔尼莫名感受到胸口的一阵窒息感——他之前曾听说过“华盛顿邮报”的几项举动，这次联络绝对不仅仅是为了募资这么简单。
“是的，我听说你对报社挺感兴趣的。”罗伯特肯尼迪若有所指地说：“你在澳洲买的《镜报》办得风生水起，想必对《华盛顿邮报》也不会拒绝。”
“我们想要说服一个富有的投资家帮助我们，然而我们不愿意失去报社的控制权。”菲尔说话间，注目旁边的罗伯特肯尼迪，“相信你也知道，这个人选不能太差了。”
“菲尔的意思是想找个不管事的股东……”罗伯特肯尼迪并不意外地看向乔尼：“所以我们认为，你可以胜任这样的角色。”
“不，我更愿意在报社状况稳定下来后，用高出市场价格将股份买回来。”菲尔·格雷厄姆想要的东西更多一些：
他既不想失去股份，又想要拿到救命钱。
“这个……”
在这一瞬间，乔尼发现他的生命运迎来了一个重大转折点。
“当然，这种事情不可能马上能做决定。”罗伯特肯尼迪稍微撤后一步，让乔尼有思考的时间。
“但是必须在本周内答复，时间不等人。”菲尔却有些咄咄逼人，不像是向人求助的样子。
“好吧！”乔尼点了点头说：“我回去思考一下。”
“我希望这次会谈内容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罗伯特肯尼迪轻轻地提醒道。
“我明白！”乔尼站起身来。
……
纽约，苹果唱片公司总部。
乔尼试图让摩尔调查一下《华盛顿邮报》遇到了什么问题，以致需要用这种手段来筹集资金来维持报社运转。
结果却什么都没有查到，或许有些东西隐藏得太深了。
在结束会面前，乔尼问过菲尔·格雷厄姆打算要多少钱，同时愿意用多少股份来交换。
然后得到的答案是：拿15%报社股份换两千万美金。
看到这个数字后，乔尼马上知道对方盯上了他手上的余钱了，否则不会如此精准的说出“两千万”的字眼来。
不过人家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反而有点示威的感觉。
至于他们将《华盛顿邮报》定价为一亿三千三百万美金，其实还算是让乔尼有点小赚了，因为他记得明年菲尔·格雷厄姆自杀后，马上有人趁火打劫想要用一亿美金将这家报社收购，结果交易还是没有达成。
没错，菲尔·格雷厄姆会在1963年8月3日自杀身亡。
官方公布说是因为抑郁症的缘故。
在他死后没多久，肯尼迪总统就坐上了敞篷车，而《华盛顿邮报》差点就被外人给强行收购了。
因为菲尔的遗孀凯瑟琳坚决不卖，并且亲自坐镇报社担当总裁职位。
当时没有人相信凯瑟琳能够扛起这副重担，因为她是一个46岁的中年女人，而且完全不懂得经营。
几乎所有人都劝她把报纸卖掉，但最终她却义无反顾的向前冲。
凯瑟琳克服了重重困难，她几乎是从一片空白的状态开始学习经营的方法，学习如何管理。
她放权给手下的人，因为她知道自己缺乏像丈夫那样的才华和精力。
她做的更多的只是在坚守父亲立下的办报原则。凯瑟琳在自传中说，“我给了公司一种精神力量——对新闻和新闻认知工作的认知和欣赏。”
凯瑟琳后来还老牛吃嫩草，找了一个小情人叫做巴菲特，并且一路开挂般将《华盛顿邮报》做强做大，甚至通过新闻报道将尼克松总统给扳倒下台。
“嗯，这里面的水很深的样子。”
乔尼有点不太想掺和进去，因为他根本就不清楚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无论是菲尔·格雷厄姆诡异地自杀身亡，还是JFK被行刑式的暗杀，处处都透露着看不见的杀机。
但是罗伯特肯尼迪亲自撮合这场交易，自然是希望乔尼发挥出“自己人”的作用。
如果强硬地拒绝的话，必定会被视为对肯尼迪的背叛。
就算不会遭受毁灭性打击，以后跟乔尼有关的公司想要发展肯定也会变得寸步难行，至少在美乐宗脑洞大开前必定是如此。
换而言之，他现在是进退两难。
“真是难办了！”
乔尼思来想去都没个好办法。
于是他决定以进为退，向菲尔·格雷厄姆开出了“天价”要求：“两千万美金换15%的报社股份太少了，我认为至少得要40%才行，否则宁愿投入股市买股票。”
这理由很简单，因为报社是不赚钱的。
而且菲尔·格雷厄姆只想拿钱救急，以后还要把股份买回去。
如此一来，乔尼也无法利用报社谋利，所以根本就捞不到太多的好处。
果然不出所料，菲尔无法接受乔尼的狮子大开口。
当即反对说：“40%太多了！”
然后乔尼马上打电话给罗伯特肯尼迪，用十分遗憾的语气说，双方因为股份条件谈不拢，所以这次交易只能吹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罗伯特也只能表示无可奈何。
顶多两头劝说几句，试图让双方大各自让一步，乔尼非常大度地表示可以降到35%的股份，再低就不行了。
菲尔那边确实半点都不肯让步。
于是这桩生意就谈不成了。
不过人家也不是非得一棵树上吊死，除了找乔尼来之外，肯定也找了其他人去商量事情。
很快他们就不再理会乔尼了。
“呼！总算应付过去了。”
乔尼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次应付得还算妥当，因为像这种不知内情的交易，最好是敬而远之才行。
“不过……《华盛顿邮报》确实很有入手的价值。”
但是至少得要等菲尔·格雷厄姆死了以后才是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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