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 荣府密议线索汇
天色微亮,晨曦如一层薄纱,轻轻覆在荣国府的青砖黛瓦之上。府内尚在沉睡,唯有几只早起的麻雀,在庭院的老槐树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清脆的鸣声穿透薄雾,才勉强打破了这清晨的静谧。
潇湘馆的窗棂透着微光,黛玉端坐在窗前的梨花木桌旁,桌上铺着一方素色锦帕,锦帕上放着一本从秦氏处得来的泛黄小册子。册子的封皮已有些磨损,边角微微卷起,隐约能看出当年精致的暗纹,想来曾是极为珍视之物。
黛玉手中握着一支紫毫笔,笔尖沾着淡墨,她的眼神专注得仿佛周遭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只余下手中的册子与桌上的宣纸。时而,她会停下笔,眉头微蹙,指尖轻轻摩挲着册子上模糊的字迹,似在思索其中深意;时而,又迅速在宣纸上写下几行娟秀的小字,记录下关键线索。烛光在她身后摇曳,将她纤瘦的身影映在窗纸上,显得格外单薄。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紫鹃端着一个描金漆盘走了进来,漆盘上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雨前龙井,茶汤清澈,飘着几片嫩绿的茶叶。她轻手轻脚地将茶放在黛玉手边,目光落在黛玉眼底的青黑上,心疼地叹了口气:“姑娘,您从昨儿傍晚拿到这本册子,就没合过眼,这都熬了一整夜了。好歹歇一歇,哪怕只睡一个时辰,也别累坏了身子。您这身子骨本就弱,哪禁得住这般折腾?”
黛玉闻言,才缓缓放下手中的笔,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眼底泛起一丝红血丝。她对着紫鹃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疲惫,却又透着坚定:“我没事,紫鹃。你看这册子里的内容,记载着‘锦绣阁’近十年来的往来账目,还有几处用暗号标注的交易记录,这些线索至关重要。多整理一分,我们离‘暗影’组织的真相就更近一步,贾府的危机也能早一日化解。”
她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宝玉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传了进来:“林妹妹,林妹妹,你可在屋里?”话音未落,宝玉已推门而入,他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袍,头发略显凌乱,显然是一早便急匆匆赶来,连仪容都未来得及整理。见黛玉坐在桌前,他快步走上前,目光落在桌上的册子与宣纸上,急切地问:“林妹妹,你昨儿去秦氏那里,可寻到线索了?我一早醒来就往这儿赶,就盼着听你说消息。”
黛玉拿起桌上的小册子,递到宝玉手中,随后将昨日在秦氏住所的经过细细道来:“昨日我按你说的,去了秦氏在城外的别院。秦氏起初还有些犹豫,后来听闻我们在查‘暗影’组织,才将这本册子交给我。她说这是她偶然在秦忠生前的书房里发现的,册子上的记录,似乎能证明‘锦绣阁’与‘暗影’早有勾结。”
宝玉接过册子,指尖轻轻拂过泛黄的纸页,随后一页页仔细翻看。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脸色也越发凝重。看到其中一页标注着“三月初七,暗银百两,交予西市黑影”的记录时,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锦绣阁’与‘暗影’竟有如此深的关联!你看这账目,每年都有几笔不明不白的支出,标注的都是‘暗付’‘黑影’之类的字眼,显然不是正常的绸缎买卖。看来当年贾府与‘锦绣阁’的那几笔大额绸缎交易,也绝非简单的生意往来,说不定就是‘暗影’借‘锦绣阁’的名义,在暗中给贾府设下的圈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丫鬟的通报声:“姑娘,二爷,贾母身边的鸳鸯姐姐来了。”话音刚落,鸳鸯便提着裙摆快步走进来,她脸上带着几分急切,对着宝玉和黛玉福了福身,说道:“老太太让我来请宝二爷和林姑娘过去,说是有要事商议,府里的老爷、太太还有琏二奶奶都已经在老太太房里等着了。”
宝玉和黛玉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定是贾母也察觉到了事情的紧迫性。黛玉连忙将桌上的册子和宣纸收好,宝玉则顺手帮她理了理桌角的锦帕。二人跟着鸳鸯,快步向贾母的荣庆堂走去。
荣庆堂内,气氛比往日凝重了许多。贾母端坐在上首的紫檀木座椅上,手中握着一串佛珠,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捻动,眉头微蹙,神色间带着几分忧虑。贾政坐在左侧的椅子上,一身藏青色朝服尚未换下,脸色严肃;王夫人坐在贾政身旁,手中帕子不停地绞着,眼神焦虑;王熙凤则站在一旁,虽依旧妆容精致,却难掩眼底的急切。
见宝玉和黛玉进来,贾母连忙招手,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宝玉,黛玉,快过来坐。你们昨儿寻到的线索可太要紧了,咱们得赶紧合计合计,下一步该如何应对‘暗影’组织。”
黛玉在贾母身旁的小凳上坐下,随后将从秦氏处得到册子的经过,以及册子上记载的关键信息,再次详细地向众人讲述了一遍。当说到“锦绣阁”每年都有大额“暗付”支出,且与“暗影”的活动时间高度吻合时,贾政猛地一拍桌子,沉声道:“如此看来,‘暗影’组织多年前便已在暗中布局!他们借‘锦绣阁’的幌子,一边与贾府做交易,一边收集贾府的信息,怕是早就把贾府当成了他们的目标。若不是黛玉细心,寻到了这本册子,我们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王熙凤也急得跺了跺脚,声音带着几分慌乱:“这可如何是好?‘暗影’组织行事如此隐秘,手段又狠辣,咱们要是被他们盯上,后果不堪设想!得赶紧想法子,不能再让他们继续在暗中搞鬼,否则贾府迟早要被他们拖入深渊。”
王夫人也连忙附和:“是啊,老太太,老爷,咱们可得尽快拿个主意。宝玉和黛玉还年轻,可不能让他们再冒险去查线索了,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好?”
贾母沉默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如今咱们最要紧的就是不能乱了阵脚。越是危急,越要冷静。宝玉、黛玉,你们二人心思细,又已经掌握了部分线索,接下来还得辛苦你们,继续寻找与‘暗影’和‘锦绣阁’相关的证据,务必查清他们到底想对贾府做什么。”
她顿了顿,看向贾政:“贾政,你在朝中任职,得多留意朝中的动向,尤其是那些与‘暗影’有过牵连的官员,看看他们最近可有什么异常举动,‘暗影’余党是否在暗中联络各方势力。”
随后,贾母又看向王熙凤:“熙凤,府里的事务就交给你了。你得盯紧府里的人,尤其是那些外来的仆役和最近刚进府的丫鬟,防止有‘暗影’的人混进来。府里的账目也要重新核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可疑的支出或收入,不能给‘暗影’任何可乘之机。”
众人纷纷点头,各自领命。宝玉站起身,对着贾母抱拳道:“老太太放心,我定会和林妹妹一起,尽快查清线索,绝不让‘暗影’组织伤害贾府分毫。”黛玉也跟着起身,轻声道:“老太太,我们会多加小心,不负您的嘱托。”
第二折 宝玉暗访铁匠铺
午后的阳光渐渐变得炽热,透过荣国府的朱红大门,洒在门前的石阶上。宝玉换了一身青色的粗布小厮服,头上戴着一顶旧毡帽,将原本白皙的面容用炭灰轻轻抹了几下,乍一看,倒真像个普通的市井小厮。他带着茗烟,二人一前一后,悄悄从府后门溜了出去,朝着城东的铁匠铺走去。
一路上,街道上车水马龙,叫卖声此起彼伏。挑着担子的小贩穿梭在人群中,吆喝着“糖葫芦,甜又酸”;茶馆里坐满了喝茶聊天的客人,说书先生的声音透过敞开的窗户传出来,引得路人驻足倾听。宝玉很少有机会这样自在地走在市井街头,往日出门都是前呼后拥,如今换上这身装扮,竟有种别样的轻松。只是一想到要查的线索,他便立刻收敛了心神,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茗烟跟在宝玉身后,一边走一边小声抱怨:“公子,咱们这又是何必呢?您堂堂荣国府的二公子,何必扮成小厮来这种地方?要我说,直接派几个家丁来问不就行了,哪用得着您亲自跑一趟?”
宝玉回头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你懂什么?秦忠的家人如今定是心有戒备,若是派家丁来,他们定然不会说实话。我扮成小厮,既能不引人注意,也能让他们放下戒心,这样才能问出有用的线索。你少多嘴,一会儿到了铁匠铺,不许乱说话,一切听我的。”
茗烟撇了撇嘴,不敢再多说,只能乖乖点头。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城东的铁匠铺。铁匠铺的门面不大,门口挂着一块破旧的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张记铁匠铺”,只是红漆早已斑驳,字迹也有些模糊。铺内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清脆而有节奏,伴随着阵阵火星从屋内溅出,落在门前的地面上,留下一个个黑色的小印记。
宝玉深吸一口气,带着茗烟走进铁匠铺。铺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炭火的味道。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汗珠,正挥着一把沉重的铁锤,狠狠砸在铁砧上的铁块上。铁块在铁锤的敲击下,渐渐变成了一把菜刀的形状。旁边,一个穿着粗布衣裙的妇人正忙着给炉火添炭,偶尔还会拿起钳子,帮汉子调整铁块的位置,正是秦氏和她的丈夫张老三。
宝玉走上前,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大叔、大婶,打扰了。我是替家中老爷来寻秦忠秦大爷的,听闻他与您二位有亲,不知您二位可否知晓他如今在何处?”
张老三听到“秦忠”二字,手中的铁锤猛地一顿,火星溅落在地上。他放下铁锤,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警惕地打量着宝玉和茗烟,眼神中带着几分戒备:“你们找他做什么?他已经好几年没回过家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你们是他的什么人?”
宝玉连忙解释,语气诚恳:“大叔莫要误会,我们并非坏人,也没有恶意。如今城里不太平,‘暗影’组织作恶多端,害了不少人。我们家老爷一直在暗中调查‘暗影’的罪行,听闻秦大爷当年曾与‘暗影’有过接触,或许知道一些关于‘暗影’的线索,所以特意让我来问问,希望能得到秦大爷的帮助,早日将‘暗影’组织绳之以法。”
秦氏听到“暗影”二字,手中的钳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连忙弯腰捡起钳子,拉了拉张老三的衣袖,压低声音说:“当家的,他既知晓‘暗影’,或许真的是来查案的。秦忠当年就是因为不愿与‘暗影’同流合污,才被迫离开家的,若是能帮到查案的人,说不定也能还秦忠一个清白。”
张老三眉头皱了皱,看了看秦氏,又看了看宝玉真诚的眼神,紧绷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他叹了口气,走到一旁的木凳上坐下,拿起桌上的粗瓷碗喝了一口水,缓缓说道:“不瞒你们说,我们真不知道秦忠在哪。他五年前回来过一次,那次回来,他神色慌张,身上还有伤。我们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说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让我们别问,也别去找他。之后他就匆匆离开了,再也没有消息,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是死是活。”
宝玉心中一沉,没想到秦忠竟已失踪五年。他不甘心,又追问道:“大叔,那您二位可知道秦大爷还有哪些旧相识?比如他以前的朋友、同事,或者经常来往的人。说不定他们知道秦大爷的下落,或者能提供一些关于他的线索。”
秦氏坐在一旁,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仔细回忆着。过了片刻,她抬起头,看着宝玉说:“秦忠从前在绸缎庄当伙计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李二的人。两人脾气相投,很快就成了好朋友,经常一起喝酒聊天。后来秦忠离开绸缎庄,两人也一直有来往。李二现在在城西开了家小酒馆,你们不妨去那问问他,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
宝玉心中一喜,连忙对着二人拱手道谢:“多谢大叔、大婶告知,若是我们能找到秦大爷,或是查清‘暗影’的罪行,定不会忘了您二位的帮助。”说完,他又叮嘱道:“大叔、大婶,此事关乎重大,还请您二位不要对外人提及,以免引来‘暗影’的报复。”
张老三和秦氏连忙点头:“我们知道,你放心吧,我们不会乱说的。”
宝玉带着茗烟,转身离开了铁匠铺。走出没几步,茗烟又忍不住抱怨:“公子,这都跑了大半天了,就只问出一个开酒馆的李二,还不知道他会不会说实话。这东奔西走的,何时是个头啊?我的腿都快酸了。”
宝玉停下脚步,拍了拍茗烟的脑袋,语气严肃:“别抱怨了。为了贾府,也为了林妹妹,再辛苦也得坚持。若是不能尽快查清‘暗影’的阴谋,贾府一旦出事,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好下场。赶紧走,咱们去城西找李二。”
茗烟不敢再抱怨,只能跟着宝玉,朝着城西的方向走去。
第三折 酒馆探寻遇波折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城西的街道上,将路边的房屋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色调。宝玉和茗烟终于来到了城西,远远便看到一家挂着“李记酒馆”木牌的小店。酒馆的门面比铁匠铺稍大一些,门口摆着几张破旧的木桌,几个酒客正坐在桌旁,一边喝着酒,一边大声聊着天,气氛热闹非凡。
宝玉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粗布衣服,带着茗烟走进酒馆。刚一进门,一股浓烈的酒香便扑面而来,混合着菜肴的香气,让人不由得食欲大开。酒馆内光线昏暗,墙壁上挂着几幅褪色的字画,墙角堆放着几个酒坛,坛口用红布封着。柜台后,一个穿着灰色短打的掌柜正低头拨着算盘,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向宝玉和茗烟。
宝玉走上前,对着掌柜拱了拱手,赔笑道:“掌柜的,打扰了。听闻李二掌柜在这,我找他有点事,不知他是否在店内?”
掌柜的上下打量了宝玉一番,见他穿着普通,却气度不凡,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放下手中的算盘,指了指后院的方向,说道:“你找李掌柜何事?他在后院忙着酿酒呢,你要是有急事,我去帮你通传一声。”
宝玉连忙说道:“多谢掌柜的,是些旧事,劳烦您通传一声。”
掌柜的点了点头,转身向后院走去。不多时,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从后院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蓝色的绸缎褂子,肚子圆滚滚的,脸上堆满了肥肉,一双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正是李二。他看到宝玉,疑惑地皱了皱眉头,走上前问道:“你找我?我不认识你啊,有何事?”
宝玉再次拱手,语气诚恳:“李掌柜,在下是荣国府的人,此次前来,是想向您打听一个人,秦忠秦大爷。听闻您与秦大爷是多年的好友,不知您最近可有见过他,或是知道他的下落?”
李二听到“秦忠”二字,脸色瞬间微微一变,眼神也变得警惕起来。他向后退了一步,双手抱在胸前,说道:“我与秦忠多年没联系了,自从他五年前离开后,我们就断了往来,他的事我不清楚。你找他做什么?”
宝玉连忙解释:“李掌柜,实不相瞒,我们正在调查‘暗影’组织的罪行。秦大爷当年似乎与‘暗影’有过接触,我们怀疑他掌握着一些关于‘暗影’的线索。此事关乎重大,不仅关系到许多无辜百姓的性命,也关系到朝廷的安危。秦大爷当年或许是被‘暗影’胁迫,若是您知道他的下落,或是有他的消息,还请告知我们,也好帮秦大爷摆脱冤屈,还他一个清白。”
李二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眼神闪烁,似乎在犹豫什么。过了片刻,他还是摇了摇头,语气坚决:“我真帮不了你,我确实不知道秦忠的下落,也不清楚什么‘暗影’组织。你还是走吧,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说完,他便转身想要回到后院。
宝玉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拦住了他:“李掌柜,您等等!此事真的非常重要,若是您知晓线索却不肯说,万一‘暗影’组织继续作恶,还会有更多人受害。秦大爷若是知道您能帮他却袖手旁观,想必也会失望。您就当是为了那些无辜的人,也为了秦大爷,告知我们一二吧!”
李二被宝玉拦住,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用力推开宝玉的手,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我说了我不知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纠缠?再不走,我可要叫人了!”说完,他不再理会宝玉,匆匆绕过柜台,快步走进后院,“砰”的一声关上了后院的门。
茗烟站在一旁,看得又气又急,忍不住跺了跺脚:“公子,这李二也太过分了!咱们好言好语跟他说,把利害关系都讲清楚了,他倒好,油盐不进,还赶咱们走!依我看,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就是故意不说!”
宝玉皱着眉头,目光落在后院紧闭的门上,若有所思。他轻轻拉了拉茗烟的衣袖,示意他别再抱怨,随后压低声音说:“你别冲动。你看他刚才的反应,听到‘秦忠’和‘暗影’时,脸色变了好几次,眼神还躲躲闪闪的,显然是心里有鬼。他不肯说,定是有所顾虑,说不定是怕‘暗影’组织报复,也可能是被人威胁了。”
茗烟疑惑地问:“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宝玉抬头看了看酒馆内的情况,酒客们还在自顾自地喝酒聊天,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插曲。他思索片刻,说道:“咱们先别急着走。既然他有顾虑,硬逼也没用。不如先在这附近找个地方等着,暗中留意他的行踪。他总要出门的,等他单独行动时,咱们再找机会跟他谈,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
茗烟点了点头,不再抱怨,跟着宝玉悄悄走出了酒馆。二人在酒馆斜对面的一棵老槐树下站定,这里既能清楚看到酒馆的门口,又不容易被人发现。阳光渐渐西斜,街上的行人慢慢变少,酒馆里的酒客也陆续离开,只剩下掌柜的在收拾桌椅。
一直等到暮色降临,街上亮起了灯笼,李二才从酒馆后院走出来。他左右看了看,神色警惕,随后快步朝着街角的方向走去。宝玉和茗烟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远远地跟在李二身后,不敢靠得太近。
李二沿着街道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僻静的小巷口。他又停下脚步,仔细观察了四周,确认没人跟踪后,才走进小巷。宝玉和茗烟连忙躲在巷口的拐角处,探着头往里看。只见李二在巷子里一间低矮的房屋前停下,敲了敲门,门很快打开,一个黑影将他拉了进去,随后关上了门。
宝玉心中一动,对茗烟说:“看来这李二果然有秘密,咱们在这等着,看看他什么时候出来,或许能发现些线索。”
二人在巷口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那扇门再次打开,李二从屋里走出来,脸上带着几分焦虑,匆匆离开了小巷。宝玉和茗烟待李二走远后,才悄悄走到那间房屋前。房屋的窗户纸破了一个小洞,宝玉凑过去,透过小洞往里看,只见屋内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张纸,似乎在看什么。由于光线太暗,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公子,这里面的人会不会是‘暗影’的人?”茗烟压低声音问。
宝玉摇了摇头:“不好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李二和这里的人有关系,而这关系,多半和秦忠、‘暗影’有关。咱们先回去,别打草惊蛇。明日再来盯着,说不定能查到更多东西。”说完,二人悄悄离开了小巷,朝着荣国府的方向走去。
第四折 黛玉夜探藏书阁
夜幕彻底笼罩了荣国府,府内的灯火渐渐熄灭,只剩下几盏挂在主干道旁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石板路照得忽明忽暗。潇湘馆内,黛玉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长发束起,用一根黑色的发带绑好。随后,她换上一身早已准备好的黑色夜行衣,夜行衣的布料轻薄柔软,方便行动,又能在夜色中隐藏身形。
紫鹃站在一旁,看着黛玉的举动,脸上满是担忧:“姑娘,夜深了,外面不安全,您真要去藏书阁吗?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好?不如等明日白天,跟老爷说一声,再去查也不迟啊。”
黛玉拿起放在桌上的小巧油灯,灯芯被调得很细,只能发出一点微弱的光。她对着紫鹃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紫鹃,不行。白天人多眼杂,藏书阁里常有下人打扫,或是有公子小姐去看书,根本不方便查线索。只有夜里,府里的人都睡熟了,才能悄悄去查。而且,‘暗影’组织的线索紧迫,多耽误一天,就多一分危险,我不能等。”
她顿了顿,看着紫鹃担忧的眼神,又轻声安慰道:“你放心,我会小心的。我只去藏书阁找些东西,很快就回来。你在屋里等着我,别声张,若是有人来问,就说我已经睡了。”
紫鹃知道黛玉的脾气,一旦决定了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她只能点了点头,叮嘱道:“姑娘,您一定要多加小心,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就赶紧回来,别逞强。”
黛玉应了一声,提着油灯,悄悄推开房门,闪身走进了夜色中。荣国府的夜晚格外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偶尔传来的打更人的梆子声。黛玉沿着墙角,脚步轻盈地向前走,尽量避开巡逻的家丁,朝着藏书阁的方向而去。
藏书阁位于荣国府的西北角,是一座三层的木质建筑,平日里除了负责管理书籍的老管家,很少有人前来。此时,藏书阁的大门紧闭,门上挂着一把铜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黛玉走到门前,从怀中取出一根细铁丝,这是她早早就准备好的。她将铁丝轻轻插进锁孔,小心翼翼地转动着,不多时,“咔哒”一声,铜锁被打开了。
黛玉轻轻推开大门,闪身走了进去,随后又将门轻轻关上,防止被人发现。藏书阁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书卷气息,混合着灰尘的味道,让人仿佛置身于时光的长河中。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从一楼一直延伸到二楼,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古籍,有的封面已经泛黄,有的甚至已经破损。
黛玉提着油灯,小心翼翼地在书架间行走,油灯的微光只能照亮身前一小片区域。她按照之前的猜测,先从记载着贾府历史和往来事务的书籍查起,这些书籍大多放在一楼西侧的书架上。她一本本仔细翻阅,目光扫过每一页的文字,生怕错过任何一个与“暗影”组织相关的线索。
时间一点点过去,黛玉的手指已经被纸张磨得有些发红,眼睛也因为长时间盯着书页而变得酸涩。可她丝毫没有放松,依旧认真地查看着每一本书。就在她翻看一本《荣府旧事录》时,突然听到二楼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脚步声很轻,但在寂静的藏书阁里,却格外清晰。
黛玉心中一紧,连忙吹灭油灯,迅速躲到旁边一个高大的书架后面,屏住呼吸,仔细听着楼上的动静。脚步声从二楼的楼梯口传来,慢慢走到一楼,随后停在了东侧的书架前。黛玉悄悄从书架的缝隙中向外看,只见一个黑影手持一盏灯笼,灯笼的光被黑色的布罩遮住了一部分,只能发出微弱的光。黑影在东侧的书架前徘徊了一会儿,似乎在寻找什么,随后伸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快速翻看了几页,确认无误后,将书抱在怀里,转身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黛玉紧紧贴着书架,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直到黑影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大门被轻轻关上,她才松了一口气。过了片刻,她才重新点亮油灯,走到黑影刚才取书的书架前。她仔细查看了书架上的书籍,发现少了一本《金陵志》。
“《金陵志》?”黛玉皱起眉头,心中疑惑不已,“这本书记载的是金陵城的历史沿革和风土人情,为何会有人深夜来偷这本书?难道书中隐藏着与‘暗影’组织相关的线索?还是说,这本书里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在书架前站了片刻,思索着其中的缘由。随后,她又在藏书阁里继续寻找了一会儿,希望能找到其他线索,可直到天快亮时,也没有再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黛玉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再等一会儿,府里的人就要起床了,若是被人发现她在藏书阁,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她轻轻推开大门,确认四周没人后,闪身走了出去,将铜锁重新锁好,随后沿着原路返回潇湘馆。回到房间时,紫鹃正坐在床边焦急地等待着,看到黛玉回来,连忙迎上去:“姑娘,您可算回来了!没事吧?有没有找到线索?”
黛玉摇了摇头,将深夜遇到黑影偷《金陵志》的事告诉了紫鹃,随后说道:“我怀疑《金陵志》里有线索,明日一早,我就去见贾政老爷,向他询问这本书的情况,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第五折 贾政朝堂探风声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贾政便已经起床。他换上一身藏青色的朝服,戴上乌纱帽,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仪容,随后匆匆来到前厅,用过简单的早膳,便带着小厮,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此时的街道上,已经有了不少行人,大多是赶着去上朝的官员,或是早起做生意的小贩。贾政坐在马车上,眉头紧锁,心中满是忧虑。昨日听了黛玉和宝玉带来的线索,又得知“暗影”组织可能早已盯上贾府,他便一夜未眠。如今,他迫切地想在朝堂上探探风声,看看其他官员对“暗影”组织的态度,以及朝廷是否有针对“暗影”的行动。
不多时,马车便来到了皇宫外。贾政下了马车,与其他官员一同走进皇宫,来到太和殿外等候。官员们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低声交谈着,气氛比往日凝重了许多。贾政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侧耳倾听着众人的交谈,大多是关于“暗影”组织的议论。
“你们听说了吗?昨日城南张家被人灭门了,据说就是‘暗影’组织干的,手段太残忍了!”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暗影’最近在暗中联络一些被贬的官员,不知道想搞什么阴谋。”
“朝廷也该管管了,再这么下去,咱们这些官员的性命都难保了!”
贾政听着这些议论,心中越发担忧。他知道,“暗影”组织的势力已经越来越大,若是朝廷再不采取行动,后果不堪设想。
片刻后,太监高声喊道:“陛下驾到!”官员们连忙整理好朝服,按照品级依次排列,跪拜在地上,迎接皇帝的到来。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严肃,开门见山地说道:“今日召集众卿,主要是商议‘暗影’组织之事。近日,‘暗影’在京城作恶多端,残害百姓,甚至牵连官员,已严重影响到京城的治安和朝廷的威严。众卿有何良策,可尽快奏来。”
官员们纷纷起身,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有的官员建议派大军围剿“暗影”的据点,有的则建议加强京城的防卫,还有的建议悬赏捉拿“暗影”的头目。贾政站在人群中,仔细听着众人的建议,却始终没有发言。他知道,“暗影”组织行事诡秘,根基深厚,若是没有确切的线索,盲目行动,不仅无法铲除“暗影”,反而可能打草惊蛇,让他们更加警惕。
朝议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最终,皇帝决定派禁军加强京城的防卫,并命令刑部和大理寺联合调查“暗影”组织的案件,尽快查明“暗影”的据点和头目。
退朝后,官员们纷纷散去。贾政正准备登上马车,却被一个人叫住:“贾大人,请留步!”
贾政回头一看,只见周御史快步走了过来。周御史为人正直,在朝中颇有威望,与贾政私交不错。贾政停下脚步,拱手道:“周御史,不知有何事?”
周御史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没有其他人,便拉着贾政走到一旁的墙角,压低声音说:“贾大人,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声。近日,我通过一些线人得知,‘暗影’余党似乎有新的动向。他们不仅在暗中联络被贬的官员,还在与一些地方势力勾结,似乎在谋划一件大事,具体是什么事,还不清楚。”
贾政心中一惊,连忙问道:“周御史,你可探听到具体的消息?比如他们的联络地点,或是谋划的时间?”
周御史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无奈:“还没有确切的消息。‘暗影’组织行事太过隐秘,我的线人也只能打探到这些。贾大人,你我都知道,‘暗影’组织手段狠辣,睚眦必报,你在朝中任职,又掌管着荣国府,一定要多加小心,防止被‘暗影’盯上。”
贾政点了点头,心中满是感激:“多谢周御史告知,我会多加留意的。若是有新的消息,还请周御史及时与我联系。”
周御史应了一声,随后便与贾政告别,各自登上马车离开。
贾政坐在马车上,心中越发沉重。他知道,“暗影”组织的阴谋绝不仅仅是残害百姓那么简单,他们很可能是想颠覆朝廷,而贾府作为名门望族,很可能成为他们的目标。若是不能尽快查清“暗影”的阴谋,贾府和整个朝廷都将面临巨大的危险。
回到荣国府后,贾政立刻前往荣庆堂,将在朝堂上听到的消息,以及周御史告知的“暗影”新动向,一一告诉了贾母、王夫人和王熙凤等人。众人听后,皆是忧心忡忡。
王夫人忍不住哭道:“这可怎么办啊?‘暗影’组织这么厉害,咱们贾府能抵挡得住吗?要是宝玉和黛玉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啊!”
王熙凤也皱着眉头,说道:“老爷,依我看,咱们得赶紧加强府里的防卫,多派些家丁巡逻,尤其是晚上,绝不能让陌生人进府。另外,府里的下人也要仔细排查,防止有‘暗影’的人混进来。”
贾母坐在上首,手指轻轻捻着佛珠,沉默了片刻,说道:“熙凤说得对,府里的防卫必须加强。贾政,你在朝中要多加小心,留意‘暗影’的动向。宝玉和黛玉那边,让他们查线索时也要注意安全,别再冒险了。如今,咱们能做的,就是尽快查清‘暗影’的阴谋,联合朝廷,一起将他们铲除。”
众人纷纷点头,心中都明白,如今唯有团结一心,才能应对这场危机。
第六折 宝玉再访李二家
宝玉从黛玉口中得知了她夜探藏书阁的经历,又听闻贾政带回的“暗影”新动向,心中越发焦急。他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从李二口中套出线索。于是,他决定再次拜访李二,这一次,他换了一种策略。
次日上午,宝玉没有再扮成小厮,而是穿着一身得体的蓝色锦袍,带着两个家丁,提着几盒精致的点心和补品,来到了李二家。李二家位于城西的一个小巷里,是一座低矮的四合院,院子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看起来还算整洁。
宝玉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片刻后,门打开了,一个老妇人探出头来,看到宝玉,疑惑地问:“你是谁啊?找我家老头子有事吗?”
宝玉知道,这老妇人定是李二的母亲。他连忙拱手,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老人家,您好。我是李掌柜的朋友,今日特意来探望您。听闻您最近身体不太好,我带了些点心和补品,希望您能喜欢。”
老妇人闻言,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连忙打开门,将宝玉迎了进去:“原来是我家老头子的朋友啊,快请进,快请进!我家老头子还在屋里呢,我去叫他!”
宝玉走进院子,院子里种着几棵月季花,开得正艳。他跟着老妇人走进屋内,只见李二正坐在桌前喝茶,看到宝玉,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起身就要走:“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了,我不知道秦忠的事,你赶紧走!”
“李掌柜,别急着走啊。”宝玉连忙上前一步,笑着说,“我今日来,并非为秦忠之事,只是听闻老夫人身体抱恙,特意来探望。这些点心和补品,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您收下。”说着,他示意家丁将东西放在桌上。
李二看着桌上的点心和补品,又看了看母亲期待的眼神,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老妇人拉了拉李二的衣袖,说道:“人家小伙子好心来看我,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人家?快坐下,陪人家聊聊天。”
李二无奈,只能重新坐下,语气依旧冷淡:“多谢公子好意,只是我实在帮不了你,你还是别白费功夫了。”
宝玉没有提及秦忠和“暗影”,而是与李二聊起了家常。他从老妇人的身体状况聊起,又聊到城西的市井传闻,再聊到李二酒馆的生意。李二起初还很警惕,不愿多言,但随着聊天的深入,他渐渐放松了警惕,偶尔也会回应宝玉几句。
聊了约莫半个时辰,宝玉不经意间提到:“最近京城不太平,听说‘暗影’组织又在作恶了,昨日城南还有一家人被灭门了,真是可怜。”
听到“暗影”二字,李二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中的茶杯微微晃动,茶水差点洒出来。宝玉看在眼里,心中一动,继续说道:“李掌柜,您在城西开酒馆,消息灵通,想必也听说了不少关于‘暗影’的事吧?我听说,‘暗影’组织最是记仇,若是有人知晓他们的秘密却不肯配合,下场往往很凄惨。之前有个商人,只是无意中看到了他们的交易,就被悄无声息地处理了,到现在连尸体都没找到。”
李二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抬头看向宝玉,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挣扎,嘴唇动了动,却始终没说出话来。
老妇人不知其中缘由,见李二脸色不对,连忙关切地问:“老头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李二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娘,就是突然有点头晕。”
宝玉见状,放缓了语气,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恳切:“李掌柜,我知道您心里有顾虑,怕‘暗影’报复您和老夫人。可您想想,若是一直这样藏着掖着,‘暗影’迟早也会找上门来。他们既然能让秦大爷被迫离开,自然也能查到您与秦大爷的关系。您现在不说,不仅保护不了自己和老夫人,还会让更多人被‘暗影’伤害。”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知道您担心安全,我以荣国府的名义向您保证,只要您说出知道的线索,我们定会派人保护您和老夫人的安全,绝不会让‘暗影’伤害你们分毫。而且,朝廷如今也在全力追查‘暗影’,只要我们能拿到证据,很快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到时候您也能彻底安心。”
李二沉默了许久,目光落在母亲慈祥的脸上,又想到“暗影”的狠辣,内心的防线终于崩溃。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说……我确实知道一些事,但你们一定要说到做到,保护好我和我娘。”
宝玉连忙点头:“李掌柜放心,我们绝不会食言。”
李二喝了一口茶,定了定神,缓缓开口:“大概三年前,有一天晚上,秦忠突然来找我,神色慌张,还带着伤。他说他惹上了‘暗影’,想在我这躲几天。我当时劝他去报官,可他说‘暗影’势力太大,报官也没用,还会连累更多人。”
“后来呢?”宝玉追问。
“后来,过了约莫三天,有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找到了酒馆,点名要见秦忠。秦忠当时吓得脸色都白了,却还是硬着头皮出去见了他。他们在酒馆后院聊了很久,我隔着窗户隐约听到几句,好像是说什么‘金陵志’‘宝藏’之类的话,还提到了‘荣国府’。”李二回忆着,眼神中满是恐惧,“秦忠回来后,告诉我说,‘暗影’逼他做一件事,若是不做,就杀了我和我娘。他没办法,只能答应,之后就匆匆离开了,再也没回来过。”
宝玉心中一震,没想到“暗影”竟然还提到了“金陵志”和荣国府,这与黛玉夜探藏书阁时遇到的黑影偷书之事正好对应上。他连忙问道:“李掌柜,你还记得那个黑色斗篷人的模样吗?或者有没有听到他们说要让秦忠做什么事?”
李二摇了摇头:“那人戴着帽子,还蒙着面,根本看不清模样。至于让秦忠做什么事,我没听清,只听到秦忠说‘那东西在荣国府,我根本拿不到’。”
“那你知道秦忠之后去了哪里吗?”宝玉又问。
“不知道。”李二叹了口气,“他走的时候,只说若是以后有人找他,让我别透露他的消息,还说若是‘暗影’的人来问,就说从没见过他。我也是怕惹祸上身,才一直不敢说的。”
宝玉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秦忠口中的“那东西”,很可能就是《金陵志》,而“暗影”想要通过秦忠从荣国府拿到这本书。他对着李二拱手道:“多谢李掌柜告知,这些线索对我们至关重要。您放心,我这就安排人来保护您和老夫人,绝不会让‘暗影’伤害你们。”
说完,宝玉又叮嘱了李二几句,让他近期不要外出,尽量待在家里,随后便带着家丁离开了李二家。
回到荣国府后,宝玉立刻来到潇湘馆,将从李二口中得知的线索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黛玉。黛玉听完,眉头紧锁:“这么看来,‘暗影’偷《金陵志》,很可能是因为书中记载着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许是宝藏,或许是能威胁到朝廷的秘密,而他们想让秦忠帮忙拿到这本书,秦忠不肯,才被迫逃走。”
“而且他们还提到了荣国府,说明他们的目标确实是咱们贾府。”宝玉补充道,“明日咱们就去城外的破庙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更多关于秦忠和‘暗影’的线索。”
黛玉点了点头:“好,明日一早咱们就出发,带上茗烟和紫鹃,也好有个照应。”
第七折 破庙惊现神秘影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宝玉、黛玉便带着茗烟和紫鹃,悄悄从荣国府后门出发,朝着城外的方向而去。为了不引人注意,四人都换上了普通的布衣,黛玉还特意用头巾将自己的脸遮住了大半,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城外的道路坑坑洼洼,马车行驶得十分颠簸。约莫一个时辰后,四人终于来到了城外的破庙附近。破庙位于一座小山的山脚下,周围杂草丛生,树木茂密,显得十分荒凉。远远望去,破庙的屋顶已经坍塌了大半,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几扇破旧的窗户歪斜地挂在墙上,看起来早已废弃多年。
“公子,姑娘,就是这里了。”茗烟指着破庙,低声说道。
宝玉点了点头,示意众人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朝着破庙走去。越靠近破庙,空气中的潮湿气息就越浓,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霉味。破庙的大门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两根腐朽的木柱立在门口,像是两个守卫,默默守护着这座破败的建筑。
四人走进破庙,里面更是破败不堪。地面上散落着许多碎石和枯枝,屋顶的破洞让阳光得以照射进来,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庙中央的佛像早已倒塌,只剩下半截身子埋在碎石中,显得格外凄凉。
“大家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宝玉压低声音说道。
众人纷纷散开,开始在破庙内搜寻。茗烟走到佛像旁边,弯腰查看碎石堆,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连忙喊道:“公子,姑娘,你们快来看!这里有脚印!”
宝玉和黛玉连忙走过去,只见碎石堆旁的泥土上,有一串凌乱的脚印。脚印的尺码较大,看起来像是男人留下的,而且脚印的边缘有些模糊,似乎是有人匆忙离开时留下的。
“这脚印看起来还很新,应该是最近几天留下的。”黛玉蹲下身,仔细观察着脚印,“说不定是秦忠,或者是‘暗影’的人来过这里。”
宝玉顺着脚印的方向望去,只见脚印一直延伸到庙后的一口枯井旁,随后便消失了。他心中疑惑,快步走到枯井边,俯身向下查看。枯井很深,黑漆漆的,看不到底,只能听到微弱的风声从井底传来。
“这井里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宝玉自言自语道,正准备再仔细看看,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井底传来,猛地将他向下拉扯。
“宝玉!”黛玉见状,惊呼一声,连忙伸手去拉宝玉的手臂,想要将他拉回来。可那股力量实在太大,不仅没有拉住宝玉,反而将黛玉也一同拽了下去。
“公子!姑娘!”茗烟和紫鹃大惊失色,连忙跑到枯井边,想要跳下去救人,却被突然出现的几个黑衣人拦住。
黑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他们手中拿着锋利的弯刀,二话不说,便朝着茗烟和紫鹃扑了过来。
茗烟和紫鹃虽然跟着府里的护院学过一些拳脚功夫,但面对这些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根本不是对手。茗烟拿起身边的一根枯枝,勉强抵挡着黑衣人的攻击,紫鹃则在一旁寻找机会,想要帮助茗烟,可黑衣人攻势凶猛,两人很快便被逼得连连后退,身上也添了几道伤口。
与此同时,枯井内,宝玉和黛玉正急速下落。耳边风声呼啸,两人紧紧抓住对方的手,心中满是紧张。不知下落了多久,两人终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幸好井底铺着一层厚厚的干草,才没有受重伤。
宝玉扶着黛玉站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竟是一个宽敞的洞穴。洞穴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墙壁上渗出细密的水珠,隐隐能听到滴水的声音。洞穴的深处一片漆黑,看不到尽头,只有微弱的月光从枯井的井口照射进来,在地上形成一个小小的光斑。
“这里是什么地方?”黛玉小声问道,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宝玉摇了摇头,警惕地看着四周:“不知道,不过肯定是‘暗影’的人设下的陷阱。咱们小心点,别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洞穴深处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那笑声尖锐刺耳,让人不寒而栗:“哈哈哈哈……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很久了。”
宝玉和黛玉心中一惊,连忙朝着笑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黑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月光透过井口洒在黑影身上,隐约能看到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脸上戴着一个狰狞的面具,面具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一双空洞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宝玉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厉声问道。
黑影没有回答,而是一步步朝着宝玉和黛玉走近,笑声越发阴森:“你们不是一直在找‘暗影’吗?我就是‘暗影’的人。你们想知道《金陵志》的秘密,想知道秦忠的下落,我都可以告诉你们。不过,你们得先留下来,成为我们的‘客人’。”
宝玉紧紧握住黛玉的手,眼神坚定:“你别妄想了!我们是不会屈服于你们的!”
黑影冷笑一声:“屈服不屈服,可由不得你们。既然来了,就别想再走了。”说完,他抬手一挥,洞穴两侧突然出现了许多黑衣人,将宝玉和黛玉团团围住。
宝玉和黛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他们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而他们能否脱险,就看接下来的应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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