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匆匆而过,在孩子们的啼哭声和嬉闹声中,不觉间便来到了1937年的盛夏。
白家大宅,似乎永远都沉浸在添丁进口的喜悦里。
李香秀的肚子仿佛成了白景琦的骄傲。自1932年1月生下第四胎,一个虎头虎脑的儿子,取名白敬麟后,她的生育之路便一发不可收拾。
1933年4月,她竟一举得男,诞下一对双胞胎,白景琦大喜过望,亲自取名白敬松、白敬沛。
到了1934年6月,她又生下了第六胎,还是个儿子,取名白敬暄。
可李香秀却被这接二连三的生育折腾怕了,她死活都不想再生了,任凭白景琦把天说下来,把地夸开花,她也只是摇头拒绝。
白敬允也没落下。妻子在1931年12月生下第二胎,男孩白占庭;次年11月,又添一子,取名白占先。
白景琦的长孙,沉稳早慧的白占元,在1935年成婚,同年便有了自己的孩子,取名白显彰。1936年11月,第二个孩子白显承也呱呱坠地。但很少有人知道,早在1934年,这位百草厅的二掌柜,就在同为地下党成员的毕云良的引荐下,秘密加入了共产党。他和妻子吴英玉,已将个人命运与一个更宏大的理想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白占平,在1935年也加入了共党,并认识了志同道合的同志苗若珍。两个年轻人情投意合,于1936年结婚,同年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儿子,白显儒。
白占光、白占安两兄弟,也在1936年纷纷成家,并在同一年各自有了自己的孩子——白占光得了长子白显谦,白占安则迎来了长女白舒然。
白占邦也在1937年1月结了婚,如今,他的妻子已有六个月的身孕,肚子高高隆起。
而白景琦,这个家族的大家长,却在这片繁荣中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以修缮宅子为由,秘密请来最可靠的工匠,夜以继日地在大宅子底下挖掘地道。整整十条,如同蛛网般四通八达,有的出口直通城外,有的则连着城里的药行。
这天,是1937年7月7日,日本悍然发动卢沟桥事变,开始进攻北平。城外,中国军队与日军激烈的交战。
“七老爷,田木先生找您。”莲心匆匆走进院子,对着白景琦说道。
“好,我知道了。”白景琦沉声应道,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他整了整长衫,那背影在炮声的间隙中,显得格外孤傲和坚定。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会客厅,一进门,就看到田木青一正襟危坐地坐在太师椅上,神情焦虑。
白景琦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径直走到主位坐下,端起茶杯,用杯盖撇着浮沫,冷冷地开口:“田木,今天这炮声,听着还顺耳吧?是特地来跟我炫耀,你们日本鬼子兵进攻北平的‘赫赫战功’吗?”
田木青一立刻站了起来,脸上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伯父,您误会了,我……”
“别跟我这儿套近乎!”白景琦猛地将茶杯重重顿在桌上,茶水四溅,“从今天起,中日就是敌对国!你我不是朋友,是敌人!”
“国家是国家,何必伤害我们之间的私人交情呢?”田木青一试图挽回。
“国家永远高于个人!”白景琦霍然起身,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目光如电地盯着他,“说吧,你这时候过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别他妈拐弯抹角的!”
田木青一被他的气势所慑,深吸一口气,决定摊牌:“伯父,不管您愿意不愿意,日本兵迟早会占领整个北平城的。恕我直言,你们中国军队……挡不住的。所以我希望您可以让我入股百草厅,挂上日本商行的名号。只有这样,才能保全您的百年基业啊!”
“哈!”白景琦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悲愤与不屑,“你这是想趁人之危,想吞了我的百草厅啊!我告诉你,我白景琦就算把百草厅一把火烧了,砸个稀巴烂,也绝对不给你们日本人!我告诉你,中国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七老爷,您别误会,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心想帮您!”田木青一急切地辩解。
“你什么意思,我门儿清!”白景琦一甩袖子,指着大门,声如洪钟,“送客!”
听到这不容置疑的逐客令,田木青一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再多说无益,只会自取其辱。他只得躬了躬身,暂时离开了。
走出白家大门,田木青一回头望了一眼那块“百草厅”的金字牌匾,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阴冷。他不会就此放弃,他知道,在绝对的武力面前,白景琦的骨气,又能支撑多久呢?
这时,黄春端着一杯新沏的热茶,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进来。她看着丈夫那副模样,柔声说道:“景琦,何必因为一个人生那么大的气呢?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说着,她将温热的茶杯轻轻放在白景琦手边,茶香袅袅,瞬间抚平了空气中的火药味。
“你说的对。”白景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一把拉住黄春的手,稍一用力,便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他把头轻轻地搭在了黄春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她身上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有远处隐约的炮声,像遥远的心跳。
“景琦,”黄春轻抚着他的后背,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你说……日本人真会攻进北平城吗?”
“虽然我很想相信咱们的军人,但装备差距太大了。”白景琦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无奈,“北平被攻陷,是迟早的事。不过,你放心,”他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那股不屈的火焰,“日本鬼子的占领只是暂时的!这片土地,迟早有一天,会被咱们的军队完全赶出中华大地!”
“那……那日本鬼子进了北平,我们的百草厅会怎么样?”黄春担忧地问。
“我不清楚,那是未来的事。”白景琦的语气突然一转,脸上露出一丝坏笑,他凑到黄春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不过,你要是思想比较活跃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去床上,深入地探讨一下‘人生’……”
“你这人!”黄春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她嗔怪地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咱们俩都是快六十的人了,孙子孙女都一大堆了,你怎么脑子里还整天想着那事,真是不知羞!”
她说着,推开白景琪,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我去照顾我的小重孙了,不理你了!”黄春丢下这句话,便快步离开了会客厅,那背影里,满是娇羞与幸福。
白景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朗声大笑起来。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他端起那杯尚有余温的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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