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典冲临海峙,石城巨象拥重兵。
张侯分麾锁四门,范酋困兽欲挣命。
霹雳火雨碎象阵,毒蝎雷针破甲缨。
陌刀翻卷血浪涌,汉帜终扬南疆靖。
公元240年,肇元四年仲冬,南征第二十一日。
屈都乾大捷的讯息如同插上了翅膀,由快马信使飞速传回粟城。张绍览毕魏昌战报,看着那“缴获粮米万石、箭矢数万”的字样,纵是沉稳如他,眉宇间亦不禁掠过一丝喜色。然而,这喜色迅速被更深的凝重所取代。屈都乾之失,如同斩断了范熊一臂,其困守典冲,粮草渐罄,唯有两条路:坐以待毙,或拼死一搏。以范熊之凶悍,必选后者。
“传令全军:即刻拔营,目标——典冲城!”张绍的命令简洁而有力。休整数日的汉军主力闻令而动,士气如虹,携带着从屈都乾补充的部分粮秣箭矢,以及工兵营精心保养的三十架霹雳炮,浩浩荡荡开出粟城,沿着杜衡绘制、孟虬向导完善的路径,向着林邑国最后的心脏扑去。
越靠近典冲,地势越发平坦,海风带来的咸腥气息也愈发浓重。沿途仅遭遇零星溃兵骚扰,未再遇到像样的抵抗,显然范熊已收缩全部力量,龟缩王都,准备决战。
第二十一日午后,汉军前锋抵达典冲城东十里外。张绍在众将簇拥下,登上一处缓坡,终于得以窥见这座林邑王都的全貌。
典冲城果然临海而建,城墙远非粟城可比。巨石垒砌的墙体高约四丈,巍峨厚重,墙头雉堞密布,望楼箭塔林立,黑压压的林邑旗帜在海风中飘荡。城东门外地势相对开阔,利于大军展开,但也正在守军弩箭射程覆盖之下。城墙之上,守军身影憧憧,兵器寒光闪烁,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更令人心悸的是,偶尔能听到城内传来的低沉象鸣,显示着范熊手中那支可怕象兵的存在。
“好一座坚城。”魏昌咂咂嘴,脸上疤痕抽动,“比象林难啃多了。”
杜衡对照着地图和俘虏供词,低声道:“将军,据俘获的林邑贵族称,城墙西北角因常年受海风侵蚀,曾有坍塌,后来虽经修补,但墙体内部夯土可能不如其他地方坚实。或可从此处着手。”
张绍微微颔首,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着典冲城及其周边地形,脑海中飞速勾勒出作战方案。
是夜,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最后的战前部署紧张进行。
“范熊粮道已断,困守孤城,军心必乱。然其象兵主力尚在,困兽之斗,不容小觑。”张绍手指点向舆图上典冲城,“我军当四面合围,锁死其所有逃路,迫其出城决战,毕其功于一役!”
“魏昌!”
“末将在!”
“予你两千步卒,多为原驻守象林之山地营精锐,即刻北上,绕至典冲城北要道!你的任务:其一,深沟高垒,建立坚固营寨,彻底切断范熊北逃象林或与北方零星据点联系的通道;其二,广派斥候,向北警戒,若有林邑残部试图南下援救,务必将其击溃或阻滞,绝不容其干扰主力攻城!”
“将军放心!”魏昌抱拳,声若洪钟,“有俺在,北面就是铁壁铜墙,一只耗子也别想溜过去或钻进来!”
“孟虬!”
“将军吩咐!”孟虬上前一步,眼中闪烁着狩猎般的兴奋光芒。
“你的彝部勇士,最擅山林潜行袭扰。予你两千人马,多配毒箭、毒蝎雷、飞爪钩。你部的任务最为关键:即刻出发,秘密潜行至典冲城西、南两侧的密林沼泽地带!”张绍的手指重重落在城西和城南外的复杂区域,“此地山林密布,沼泽连绵,是范熊一旦城破,最可能向其西南方同族部落逃窜的方向。你要在此地,充分利用地形,广布陷阱,尤其是毒蝎雷和绊索陷坑,密设伏兵!我要让这片林子,变成范熊的绝地!可能办到?”
“哈哈!包在我身上!”孟虬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林子和沼泽,就是我们彝人的家!定让那范熊有来无回,变成刺猬和烂泥!”
“好!”张绍目光最后回到舆图正面,“我自率主力六千,以及所有三十架霹雳炮,于城东正面扎营,构筑炮阵,正面强攻,吸引范熊主力注意!工兵营,炮阵构筑乃重中之重,射程必须覆盖城门及西北段城墙!”
王大牛立刻吼道:“将军放心!工兵营就是不吃不睡,也把炮阵给您弄得稳稳当当!保管指哪打哪!”
“此外,”张绍看向杜衡和费承,“杜衡随中军行动,时刻观察战场,记录情报,修正地图。费承统筹后勤,确保尤其是霹雳炮所需之火药、石弹,源源不断,万勿短缺!苏辰之医官营,于大营后方设立伤兵营,准备救治伤员。”
“遵命!”众人齐声领命,帐内战意沸腾。
军令既出,汉军这台庞大的战争机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魏昌率部连夜北上,孟虬则带着他的丛林战士们,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典冲城西侧的黑暗密林之中。
第二十二日。
接下来的四日,典冲城外,汉军如同辛勤的工蚁,围绕着巨兽般的王都,编织着一道道死亡的绞索。
城东,主力大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地而起。壕沟深挖,木栅加固,望楼矗立。最引人注目的,是那片位于营寨前沿、地势稍高的霹雳炮阵地。三十架霹雳炮分三排错落安置,炮口高昂,森然指向典冲城墙。王大牛几乎长在了炮阵里,吼叫声不绝于耳:“马三!你狗日的眼睛歪了?左边炮轮再垫高半分!”“刘四!检查药包!受潮了一点老子扒你的皮!”工兵们忙碌穿梭,搬运石弹,检查绳索机括,每一个环节都力求精准。张绍每日必至炮阵视察,杜衡则拿着测绘工具,不断计算着射距和角度,尤其重点关注西北角那段看起来颜色略新的城墙。
城北,魏昌选择了了一处狭窄的通道扎营。此地是北逃的必经之路,两侧是难以通行的丘陵。他亲自督促士卒砍伐树木,设置层层叠叠的拒马、鹿砦,挖掘陷坑,并在营中架设了十数架蹶张弩。“都给老子打起精神!”魏昌巡视着防线,对麾下士卒喊道,“咱们是堵后路的,要是让范熊从这儿跑了,咱们都没脸回去见将军和死去的弟兄!”士卒们皆知责任重大,日夜警惕,巡逻队络绎不绝。
城西城南,孟虬部的行动则完全隐匿在密林沼泽之中。彝部勇士们如同回到了自家猎场,效率高得惊人。阿木带人在林木间布置绊索,连接着悬挂的毒钉排;巴图则指挥士兵在野兽小径和可能的溃逃路线上挖掘陷坑,坑底插满削尖的毒竹签,上面巧妙覆盖落叶浮土;更多的士兵则在小心翼翼地埋设毒蝎雷,这种可怕的火器被成串布置在关键节点,引信相连,一旦触发,便是大片死亡铁雨的覆盖。孟虬本人则不断穿梭巡视,检查每一个陷阱的伪装,确保足够致命和隐蔽。“记住,咱们不是要拦住他们,是要杀光他们!”孟虬对头目们叮嘱道,脸上图腾在林间光影下显得格外狰狞。
典冲城头,范熊面色阴沉地看着城外汉军忙碌景象。汉军的包围圈一天天收紧,尤其是那密密麻麻的霹雳炮阵,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粮草日渐减少,军心浮动,斥候报告北、西、南三面皆发现汉军活动迹象,逃路似乎已被封死。
“父王,不能再等了!”其子范虎、范豹二人按捺不住,上前请战,“汉军炮阵未完全准备好,我军象兵尚具冲击之力,趁其立足未稳,冲出城去,击溃其正面,尚有生机!若等其炮阵建成,困守孤城,唯有死路一条!”范豹年轻气盛,勇武过人,是林邑军中着名的猛将。
范熊眼神挣扎,他何尝不知坐以待毙是死路一条?但汉军火炮之威,他早有耳闻,心中忌惮。然而,看着儿子焦灼的眼神,以及周围将领们惶恐不安的神情,他深知士气可鼓不可泄。
“好!”范熊猛地一拍城墙,下定决心,“集结所有象兵、步卒!明日拂晓,打开东门,突击汉军主营!此战,有进无退!”
第二十六日,拂晓,决战爆发!
天色微明,海雾未散。典冲东门突然洞开,沉重的脚步声和震耳欲聋的象鸣声撕裂了清晨的寂静!
范熊亲率林邑主力倾巢而出!一千头战象当先冲锋!每头象背上搭载着小型箭楼,内置弓箭手,象身披着简陋皮甲,长牙上绑着锋利的刃具,如同移动的小型堡垒。紧随其后的是超过六千名林邑步卒,手持刀矛弓箭,发出野性的嚎叫,如同潮水般涌出城门,向着汉军东面大营发起了孤注一掷的冲锋!范虎、范豹一马当先,各骑在一头格外高大的战象上,挥舞战刀,吼叫着激励士气。大地在象群的践踏下剧烈震颤!
汉军大营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全力冲锋打懵了,一时竟显得有些慌乱。
“终于来了!”张绍立于中军望楼之上,眼神冰冷,毫无波澜,仿佛早已预料。他缓缓举起右手。
“霹雳炮!目标——象群前锋!放!”命令通过旗语迅速传达到炮阵。
王大牛早已等得不耐烦,闻令眼中凶光一闪,嘶声怒吼:“全体都有!放!!!”
“轰隆隆隆——!!!”
三十架霹雳炮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齐声怒吼!声浪如同海啸般席卷战场!这一次,炮膛中装填的不再是石弹,而是用麻布包裹、掺加了铁屑碎瓷的巨型火药包!它们拖着黑烟和火光,划出死亡的抛物线,如同陨石天降,精准地砸入正在加速冲锋的象群最密集的前锋区域!
天崩地裂般的连环爆炸骤然响起!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巨大的冲击波将方圆数十步内的战象和士兵撕成碎片!铁屑碎瓷如同暴雨般四射飞溅,轻易穿透皮甲,嵌入象身人体!冲在最前面的数十头大象瞬间被炸得血肉模糊,惨烈嘶鸣,背上的箭楼四分五裂,弓箭手被抛飞空中!
恐怖的爆炸和漫天火光,对于从未经历过如此场面的战象而言,是根本无法理解的灾难!巨大的声响和同伴的惨状瞬间让它们彻底惊狂!象群冲锋的整齐阵型霎时崩溃,幸存的大象再也不听背上驭手的指挥,惊恐地掉头,或向两侧疯狂奔逃,反而狠狠地撞入、踩踏跟进而来的林邑步卒阵营!
“啊!象惊了!快跑!”
“别挡路!滚开!”
林邑军的冲锋阵型瞬间乱成一锅粥,惨叫声、践踏声、象鸣声、爆炸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地狱的乐章。范豹拼命想控制住受惊的坐骑,却徒劳无功,反而被惊象带着冲向侧翼。
就在林邑军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之际,第二波打击接踵而至!
“毒蝎雷!放!”孟虬埋伏在侧翼丛林中的彝部勇士,看准时机,用力拉动了引信!
“噗噗噗噗…!”
数以百计预先埋设在东门外两侧区域的毒蝎雷被同时引爆!无数淬毒的细小铁针呈扇形激射而出,覆盖了大片区域!这些毒针对于皮糙肉厚的大象或许杀伤有限,但对于缺乏重甲保护的林邑步卒和象背上的弓箭手、驭手而言,却是致命的!许多士兵被毒针射中面部、脖颈等裸露部位,很快便口吐白沫,抽搐倒地。受伤的剧痛更进一步加剧了象群的恐慌,彻底失去了控制。
“陌刀队!前进!”张绍拔剑出鞘,向前一指!
中军营门大开,三千名山地营精锐步卒列阵而出!这些士卒与以往不同,他们并未持常用的刀盾或长矛,而是双手紧握着一种长柄大刀——陌刀!此刀乃根据之前陷阵营装备改良而来,刀柄长逾六尺,刀身宽大厚重,刃口闪着骇人的寒光,专为劈砍破甲而生!这是张绍为应对林邑象兵和重甲步兵准备的秘密武器!
“汉军!万胜!”陌刀手们发出震天怒吼,三人一组,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杀戮阵型,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如同移动的钢铁森林,向着已然崩溃的林邑军阵碾压过去!
此时,林邑军的冲锋早已化为溃散。惊象四处冲撞,步卒狼奔豕突,根本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抵抗。
陌刀落下!带着凄厉的风声!
无论是惊慌失措的步卒,还是失控乱撞的战象腿部,在那沉重锋利的陌刀面前,都显得无比脆弱!刀光闪过,肢体横飞,鲜血如同瀑布般喷溅!山地营士卒严格训练的战阵此刻发挥出威力,互相掩护,高效屠戮着眼前的敌人。陈石也在陌刀队列中,他双手紧握长长的刀柄,奋力劈砍,每一次挥击都倾注着为父报仇的恨意,一名林邑军官试图举刀格挡,连人带刀被劈成两半!
魏昌在北面看到东门战况,按捺不住,留下副手守营,亲自率一千精锐从侧翼杀入战场,进一步加剧了林邑军的混乱。
张绍亲率亲兵卫队,直冲阵中仍在试图收拢部队的范豹。范豹见张绍帅旗逼近,凶性大发,驱使着稍稍稳定下来的战象,猛冲过来。张绍毫不畏惧,勒住战马,张弓搭箭,一箭精准地射中了范豹坐骑的眼睛!那巨象吃痛,人立而起,将范豹狠狠摔下象背。不待范豹爬起,张绍已策马冲到近前,手中长剑如同闪电般刺出,洞穿了范豹的咽喉!范豹双目圆睁,似乎难以置信,最终无力地倒地身亡。
主将之子战死,林邑军彻底崩溃,残兵败将如同无头苍蝇般四散逃窜。
“孟虬!截住他们!”张绍高声下令。
号角声从西、南两侧的丛林中响起!孟虬率领彝部勇士如同神兵天降,从密林中冲杀出来!毒箭如同飞蝗般射向逃敌,预设的陷阱此刻成了收割生命的死亡地带!无数林邑兵在逃跑途中触发绊索、跌入陷坑、或被毒蝎雷炸成筛子。后退之路被彻底封死!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午后,变成了一场彻底的围歼战。汉军东、北、西、南四面合围,步步紧逼,陌刀劈砍,弩箭射击,将林邑主力分割、包围、歼灭。开阔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许多地方积血没过脚踝。
范熊在亲兵拼死保护下,仅率千余残兵,狼狈不堪地逃回典冲城内,紧紧关闭了城门。曾经浩浩荡荡的大军,出征时两万象兵步卒,归来时十不存一,城外留下了超过一万五千具尸体(包括大量被毁战象),以及无尽的绝望。
第二十七日日。
汉军并未立即攻城,而是重新整顿队伍,将典冲城围得水泄不通。工兵营将霹雳炮阵地前推,集中所有炮火,日夜不停地轰击杜衡标注的西北角城墙。
“轰!轰!轰!”
石弹和火药包持续不断地砸在同一段城墙上。巨石崩裂,碎屑横飞。守军试图修补,但在密集的炮火下,任何冒头的行为都可能招致灭顶之灾。王大牛指挥着炮手,打红了眼:“给老子轰!不要停!就瞄着那个点!直到轰塌为止!”
守军的士气随着城墙的不断剥落而彻底崩溃。粮草已尽,援军无望,主将范熊如同困兽,每日在城头咆哮,却无法改变注定灭亡的命运。
第三十一日午后,在一枚格外巨大的石弹(工兵们特意挑选的)撞击下,典冲城西北角那段饱经摧残的墙体,终于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轰然坍塌出一个数丈宽的巨大缺口!
“城墙破了!杀进去!”魏昌第一个反应过来,挥舞着环首刀,身先士卒,率领着养精蓄锐多日的山地营精锐,如同潮水般涌向缺口!
惨烈的巷战随即在典冲城内每一个角落爆发。残存的林邑兵自知无路可退,凭借对街巷的熟悉,进行着疯狂的绝望抵抗。汉军士兵则逐屋清剿,用刀矛、弩箭、乃至震天雷,一点点粉碎敌人的抵抗。战斗异常残酷,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代价。
苏辰的医官营在城外搭建起巨大的帐篷,伤兵被源源不断地抬下来,血腥味和草药味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苏辰本人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手术刀起落间,尽力挽救着每一个生命。
巷战持续了整整三日。最终,汉军士兵攻入了城中心的王宫。在一片狼藉的宫殿内,找到了拒不投降、欲持刀自刎的林邑王范熊。魏昌亲自带人将其擒获,押至张绍面前。
张绍看着这个引发南疆战火、双手沾满汉民鲜血的罪魁祸首,心中无喜无悲,只有冰冷的审判之意。
“范熊,你还有何话说?”
范熊披头散发,状若疯魔,嘶吼道:“汉狗!休要得意!我儿范虎自会替我报仇!他日必引扶南大军,回来为我报仇!踏平你们…”
话音未落,张绍手中长剑已然挥出!寒光一闪,范熊的人头飞起,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重重落地。无头的尸身抽搐着倒下,鲜血染红了王宫的地面。
“在典冲城正北门筑万人景观台。告慰日南冤魂。”张绍收剑入鞘,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经审讯俘虏确认,范虎在城破前的混乱中,带着少数心腹,从一条隐秘水道逃脱,方向确是西南的扶南国。
至此,典冲城彻底被汉军攻克。林邑国主力尽丧,王都被占,国王伏诛。象征着大汉权威的赤色旗帜,终于在第三十一日的黄昏,高高飘扬在了典冲城残破的城楼之上。南征之战,历经大小数十战,耗时近两月,终以汉军的全面胜利而告终。
夕阳的余晖照耀着硝烟未散、血迹斑斑的城池,也照耀着城外疲惫却 兴奋无比的汉军将士。张绍抚摸着城头冰冷的雉堞,极目远眺西南方那片未知的土地——扶南。范虎的逃脱,意味着隐患未除。但他相信,经此一役,大汉军威已深入南海,任何胆敢挑衅者,都需掂量一下能否承受大汉的铁拳。
他转身,开始下达一系列安抚城内残余百姓、清点战利品、救治伤员、向长安报捷的命令。南疆的格局,已然彻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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