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飞机停在顶楼停机坪。
“party去不了,舅舅三十岁生日,我要回国一趟。”
白澄进入电梯挂断电话,才看见电梯里还有一个白人保洁大叔。
大叔刚来,见到家里的主人,局促缩在角落,紧张的忘了按电梯键。
收回视线,白澄耐心地道:“几楼?”
大叔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小先生在和他说话,下意识道:“八楼。”
说完又觉得不妥,怎么能让雇主帮忙按电梯呢。
但他平时嘴笨老实,平时只知道埋头苦干,不知道怎么说甜话。
直到白澄小少爷好心的帮他按了电梯楼层,才憋出一句:“谢谢。”
白澄指节一下又一下敲在鎏金扶手上,是发呆的小动作。
听到大叔的道谢,他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随即想起什么,轻飘飘道:“对了,你儿子在工地摔断腿的赔偿金,我让财务多打了一个零——反正我名下的建筑公司最不缺的就是事故赔偿金。”
电梯里清洁剂气味混合着白澄袖口的雪松香水。
此时,八楼到了,大叔连忙道谢声被九楼的直升飞机轰鸣碾碎。
大叔提着清洁工具走出电梯,在电梯门即将闭合的瞬间,他听到身后传来腔调散漫声音:“白人都这么臭的吗?明天不用来了,我会和李管家说的。”
不可置信的转头,大叔看向唇红齿白,好似从油画走下来的少年。
刚满十六岁的白澄脸上还有着未消褪下去的婴儿肥。
眼尾微微上挑,睫毛纤长浓密,瞳仁像浸在泉水中的黑曜石,
上扬唇角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清甜。
一个有困难家庭失去一份工作,对他们来说是多么的残忍。
但白澄不需要知道,就如赔偿金多施舍一个零,他只要知道随心所欲就可以了。
九楼到达。
白澄把定制墨镜推到头顶,外面光线令他眯起眼睛。
要回国了,那个规矩特别多,无聊透顶的地方。
***
夏家的小儿子夏言,今天是他三十岁的生日。
暮色为百年橡树镀上琥珀色光晕,雕花铁艺大门缓缓开启,黑色宾利与劳斯莱斯依次驶入。
宴会厅内,十二米长的胡桃木长桌铺着象牙白真丝桌布。
中央陈列着由白玫瑰与铃兰编织的塔形花艺。
屋顶水晶吊灯折射出万千光点,落在宾客们定制款礼服的刺绣纹样上,流转成细碎的星河。
白澄和姑母聊完家常,便找个角落坐着。
舅舅夏言作为宴会的主人公在一开始露了一个面,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时不时有人过来搭讪,白澄十分的不耐这种场合,便去了夏家后院。
后院不允许宾客进入,亲戚是可以的。
白澄坐在后院长椅上,没一会,他看见舅舅从太湖石假山旁走过。
正要上前打招呼,只一眨眼的功夫,舅舅不见了。
在后院子找了一圈,白澄没找到,他垂眼看了一眼,手腕上手表。
差不多刷够待在宴会的时间,即使回家也不会被老妈骂。
白澄打道回府的转身往外走。
没走几步,忽然,他脚步顿住。
苦楝树开花下的秋千上坐着一个女人,一个和舅舅差不多大的女人。
后院的灯穿过女人脖颈,反射出氤氲的半透明色彩,她好像在发光。
女人抬手拢了拢头发,恰好对上他的目光。
以前,他一个好友喜欢大十岁,喜欢看邻居大姐姐喜欢主角的漫画小说。
白澄一直get不到好友喜欢大姐姐的爱好。
现在,他移开视线,睫毛轻颤。
白澄垂着头,双手插在裤兜,球鞋尖碾着石子儿。
姐姐类型的人还没有接触过,他有些别扭的不想过去。
或者说,白澄从小到大没有主动的去结交一个人,所以空白的经历令他非常的不自在。
白澄更想让成熟的大姐姐过来认识他。
对方没有动静,白澄偷偷的看一眼,见她还在,并一直看着他。
白澄视线下意识躲开,又立马觉得太怂,眉毛微扬,挑衅的看过去。
女人一愣,很快眼睛一弯,像逗小狗一样,懒洋洋道:“过来。”
声音像他最爱的薄荷水,但......什么嘛,这语气怎么回事啊,叫他过去他就得过去吗?
白澄十分不爽,磨磨蹭蹭的走到女人的面前。
离的近了,似乎闻到了女人的身上淡淡的馨香,也更能看清她的容貌。
也就那样,说不上好看,也不能说难看,普普通通的。
白澄低头盯着秋千上的女人,硬邦邦道:“叫我什么事?”
她露出了个包容的笑,眉眼弯弯,连带着夜空上的星星都变得柔软。
白澄只觉得今天的我空气有些燥热,他眼神飘向别处。
等等.......
白澄眼神微凝,猛的看向女人。
是的,他刚刚没有看错,女人看向他的眼神还有慈祥。
简直狗屁的慈祥,两人最多相差1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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