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裹住陈建国的瞬间,不是冷的,是暖的 —— 像枫溪晒秋场的阳光,像赵二柱煮的红糖小米粥,像小丫手里的枫果糕,暖得从皮肤一直到心口。怀表的红光在井水里更亮了,映得周围的水都泛着红,像枫树林里飘落的枫叶,围着他打转。
他感觉自己在旋转,却不晕,反而很踏实 —— 像小时候被爷爷抱在怀里,转着圈玩;像在枫溪和小丫一起放风筝,风带着风筝飞,也带着他的心飞。耳边传来 “沙沙” 的声音,不是风声,是枫叶飘落的声音;传来 “叮铃” 的声音,不是铃铛声,是小丫的笑声;传来 “咕嘟” 的声音,不是炖肉声,是赵二柱煮的草药茶…… 这些枫溪的声音,像在跟他告别,又像在跟他说 “一路平安”。
“叔叔,你一定要回来!” 小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脆生生的,带着点哭腔;“建国,回去好好过日子,别忘了枫溪!” 赵二柱的声音也响起,憨直的,带着点不舍;“陈先生,俺们等你回来吃枫果糕!” 李大婶的声音也响起,温暖的,带着点期待…… 村民们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像首温暖的歌,让他心里又酸又暖。
他想回应,想跟他们说 “俺会回来的”,可嘴里却发不出声音。他只能在心里默念:“谢谢你们,枫溪的大家,俺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怀表的红光突然变了,不再是之前的烈红,而是变成了暖红,像家里客厅的灯光 —— 他知道,快到了,快见到林慧和乐乐了。
耳边的枫溪声音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声音 —— 是家里的时钟声,“滴答滴答” 的,是他以前总嫌吵的声音;是厨房里的抽油烟机声,“嗡嗡” 的,是林慧做饭时的声音;是乐乐的哭声,闷闷的,是他以前总嫌烦的声音…… 这些熟悉的声音,现在却让他心里发颤,让他眼泪掉下来。
“乐乐,别哭了,爸爸很快就回来了,妈妈刚才好像听到爸爸的声音了。” 林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期待,又带着点不确定。“妈,你骗人,爸爸肯定不会回来了,他们都说爸爸‘失踪了’。” 乐乐的声音带着哭腔,比怀表里的声音更清晰,更让他心疼。
“乐乐,爸回来了!” 陈建国在心里喊,眼泪掉在井水里,和温暖的水融在一起。怀表的红光突然爆发,他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推着向前,眼前的红光越来越亮,像家里客厅的灯光 —— 他知道,马上就能见到林慧和乐乐了。
“爸?是你吗?” 乐乐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像在他耳边说一样。陈建国想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很重。“乐乐,你听到了吗?是爸爸的声音!” 林慧的声音也清晰起来,带着点激动,又带着点哭腔。“爸,你在哪儿?我好想你!” 乐乐的声音带着哭腔,越来越近。
陈建国终于睁开了眼睛 —— 眼前不是枫溪的 “建国井”,是他家的客厅,熟悉的沙发,熟悉的茶几,熟悉的电视,还有熟悉的林慧和乐乐。林慧坐在沙发上,眼睛红红的,手里拿着手机,应该是刚跟怀表共振过;乐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头抬着,眼睛红红的,手里攥着个玩具车,是他以前给乐乐买的。
“林慧,乐乐……” 陈建国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点颤。林慧和乐乐都愣住了,看着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爸!” 乐乐反应过来,从椅子上跳下来,扑进陈建国怀里,抱着他的腰,哭得像个孩子,“爸,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乐乐,爸没有不要你,爸怎么会不要你呢?” 陈建国抱着乐乐,眼泪掉在他的头发上,“爸只是去了个很远的地方,现在回来了,再也不离开你和妈妈了。” 林慧也走过来,坐在陈建国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像是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建国,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我和乐乐有多担心你。”
“林慧,对不起,让你和乐乐担心了。” 陈建国看着林慧的眼睛,眼睛红红的,带着点疲惫,却很亮,“以后我再也不把工作当借口了,我会多陪你和乐乐,会好好跟你们说话,会做你们喜欢吃的饭,会……” “别说了,” 林慧打断他,眼泪掉下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陈建国抱着林慧和乐乐,心里暖得发烫。他摸了摸怀里的怀表,表盘已经不烫了,却像是在提醒他:枫溪的暖,要记在心里;枫溪的情谊,要记在心里。他知道,自己回来了,回到了现实,回到了家人身边 —— 带着枫溪的暖,带着成长的勇气,带着填补遗憾的决心。
(本章结尾哲思:井水的暖融得透时空的冷,怀表的红光映得出归心的切。中年人的 “回归”,从来不是 “突然出现”,是带着两个时空的爱,去拥抱等待已久的家人;是带着异乡的成长,去填补过去的遗憾。原来所有的离别,都是为了 “更好的相见”—— 你在异时空学会的温柔,终要用来温暖身边的人;你在远方收获的勇气,终要用来面对现实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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