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国抱着乐乐,林慧坐在旁边,客厅里的时钟 “滴答滴答” 响着,却不再像以前那样让他觉得吵,反而很踏实 —— 这是家的声音,是他以前忽略的声音。乐乐哭了一会儿,渐渐平静下来,却还是抱着陈建国的腰,不肯松手,像是怕他再走了。
“爸,你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乐乐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带着点好奇,又带着点担心。陈建国摸了摸他的头,把他抱到腿上,林慧也凑过来,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他,眼里满是期待 —— 她也想知道,这几个月,他去了哪里。
陈建国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怀表,递给林慧:“我去了一个叫‘枫溪’的地方,是个像明清时候的小镇,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汽车,只有枫树,只有村民,只有烟火气。我能去那里,都是因为这个怀表 —— 这是爷爷留给我的,背面刻着‘枫火映心’,在枫林场的老井边,我不小心把它掉进井里,伸手去捞的时候,就被卷进了枫溪。”
林慧接过怀表,摸了摸背面的刻字,眼睛红红的:“爷爷以前说过,这个怀表能‘定心’,没想到它还能带你去这么远的地方。” 乐乐凑过来,看着怀表,好奇地问:“爸,枫溪好玩吗?有动漫吗?有游戏吗?”
陈建国笑了笑,摇了摇头:“枫溪没有动漫,没有游戏,却有比这些更有意思的东西。” 他开始给林慧和乐乐讲枫溪的事:讲他刚到枫溪时,穿西装被当成 “疯子”,饿到偷红薯被赵二柱抓包;讲他教赵二柱做 “竹筒温度计”,帮村民搭建 “多层晒秋架”;讲他和村民一起挖 “建国井”,一起抢救稻谷,一起办 “晒秋宴”;讲他遇到小丫,教她认字,帮她治病,小丫把他当成 “干哥”,给他缝补西装,送他枫叶项链……
他讲得很认真,林慧和乐乐听得也很认真。讲到他被落石砸伤腿,赵二柱背着他去济世堂,村民们轮流来看他时,林慧的眼泪掉了下来;讲到小丫病了,他拄着拐杖走 20 里山路去邻镇买药,小丫醒了说 “叔叔的脚比我的病还疼” 时,乐乐的眼睛红了;讲到村民们送他礼物,办送别宴,小丫哭着说 “俺等你回来” 时,林慧和乐乐都沉默了 —— 他们能感受到,枫溪的暖,枫溪的情谊。
“爸,小丫姐姐真好,我好想见她。” 乐乐小声说,“等我放假了,你能带我们去枫溪吗?我想跟小丫姐姐一起捡枫叶,一起看枫树苗。” 陈建国摸了摸他的头,点点头:“好,等你放假了,爸爸带你和妈妈去枫溪,去见小丫,去见赵二柱,去见枫溪的大家,去看‘建国井’,去看我们种的枫树苗。”
林慧看着陈建国,忽然说:“建国,我能感觉到,你变了。以前你跟我们说话,总带着点不耐烦,总想着工作;现在你跟我们讲枫溪的事,很认真,很温柔,像变了个人一样。” 陈建国看着林慧的眼睛,心里有点酸:“以前是我不好,总把工作当借口,忽略了你和乐乐,让你们受了很多委屈。在枫溪的这些日子,我学会了很多 —— 学会了耐心,学会了倾听,学会了珍惜,学会了爱。我知道,以前我做得不好,以后我会改,我会多陪你和乐乐,会好好跟你们说话,会做你们喜欢吃的饭,会……”
“别说了,” 林慧打断他,伸手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会改,我相信你。其实我也有不对,以前我总跟你冷战,没有好好跟你沟通,以后我也会改,我们一起把家过得更好。” 乐乐也伸出小手,握住陈建国和林慧的手:“我也会改,我再也不跟同学打架了,再也不偷偷改成绩单了,我会好好学习,让爸爸和妈妈放心。”
陈建国看着林慧和乐乐,心里暖得发烫。他从大布包里掏出村民们送的东西:拿出李大婶的枫果糕,递给林慧和乐乐:“这是李大婶做的枫果糕,甜得很,你们尝尝;拿出王屠户的腊肉,说:“这是王屠户炖的腊肉,放了枫树枝,很香,晚上我给你们炖着吃;拿出小丫的枫叶,递给乐乐:“这是小丫送你的枫叶,她说让你吃了甜的,就不难过了;拿出张村长的木牌,递给林慧:“这是张村长送的木牌,上面刻着‘枫溪挚友’,他说,我们永远是枫溪的家人。”
林慧和乐乐接过这些东西,心里暖得很。乐乐拿着枫叶,小声说:“爸,我会好好保管这片枫叶,等我见到小丫姐姐,我要送她我最喜欢的动漫手办。” 林慧拿着木牌,摸了摸上面的刻字,笑着说:“等周末,我们一起去枫林场,看看爷爷的老井,看看那里的枫树,好不好?”
陈建国点点头,心里踏实得很 —— 他知道,家的暖,回来了;他知道,以前的遗憾,能补了;他知道,带着枫溪的暖,带着家人的爱,以后的日子,会过得越来越好。
(本章结尾哲思:故园的灯光照得亮归来的路,却照不尽心中的牵挂;枫溪的故事说不完异乡的暖,却道得出成长的真。中年人的 “和解”,从来不是 “一句对不起”,是带着异乡的感悟,去理解身边的人;是带着过去的遗憾,去珍惜现在的日子。原来所有的 “离开”,都是为了 “更好的回来”—— 你在远方收获的暖,终要用来温暖家的凉;你在异乡学会的爱,终要用来爱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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