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已然成熟。
程墨如同最高明的猎手,开始收网。
一日清晨,桑岛慈悟郎将程墨叫到一旁:“程墨,今日随老夫进山深处,有一处险地,正好用以锤炼你的远雷突进稳定性。”
“是,老师。”
程墨恭敬回应。
他返回住处,故意将行囊留在显眼处,那本古旧的“笔记”一角,甚至“无意”地从包袱缝隙中露了出来。
他目光扫过院中某个正假装练习、实则全身紧绷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丝无人察觉的冷意,随即转身快步跟上桑岛慈悟郎,身影消失在通往深山的林间小径。
院子里,只剩下心不在焉挥刀的善逸,和眼神闪烁不定的狯岳。
时间一点点过去。
狯岳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神不断瞟向程墨那安静的房间。
终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站起身。
“喂,废物,我去后山加练,不准跟来,也不准跟爷爷说!”他恶声恶气地对善逸吼了一句,试图掩盖真实目的。
善逸吓得一哆嗦,忙不迭点头。
狯岳快步走向程墨的房间,在门口警惕地四下张望,然后一闪身钻了进去。
他的目标明确——那个行囊!
他颤抖着手,猛地抽出那本梦寐以求的“笔记”,心脏狂跳,几乎要蹦出嗓子眼。
他迫不及待地翻开,目光贪婪地扫过书页。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完全超出他理解范畴的东西——那些精细得诡异的人体肌肉骨骼图。
尽管标注符号他一个不识,但图形的精准让他莫名心悸,那些弯弯曲曲的能量运行简图,还有大量他完全看不懂的、夹杂着怪异符号的注释……
这是什么?!
狯岳愣住了,这和他想象的呼吸法秘籍完全不同。
但他随即强行说服自己,一定是某种更高深的秘法。
所以程墨才进步那么快!一定是!
他疯狂地翻动着书页,试图找出自己能看懂的只言片语,额头急出了冷汗,却只觉得一头雾水,心中的焦躁和失落感越来越强。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他身后炸响:
“你在做什么?”
狯岳浑身猛地一僵,如同被冻住一般,缓慢而僵硬地回过头。
程墨不知何时已然返回,正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以及他手中那本来不及藏起的“笔记”。
程墨的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淡漠。
“我…我…”
狯岳脸色瞬间惨白,手一抖,笔记“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极度的惊慌之下,他口不择言地狡辩起来:“不是!是你!是你藏私!有这种秘技为什么不共享出来?你根本就是来路不正!这笔记肯定是什么邪道!”
他的声音因为恐惧和羞愤而尖利刺耳,试图用倒打一耙来掩盖自己的罪行。
程墨没有立刻去捡笔记,只是提高了声音,确保屋外跟在他身后桑岛慈悟郎和听到动静的善逸能清晰听到:“狯岳!你偷窃我私人物品,被抓现行,还想污蔑反咬?”
桑岛慈悟郎和善逸被这里的动静吸引,快步赶来。
老人看到屋内的情形——掉在地上的笔记,脸色惨白、惊慌失措的狯岳,以及面沉似水的程墨,瞬间明白了大半,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怎么回事?!”桑岛慈悟郎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山雨欲来的怒气。
“老师!”
程墨抢先开口,语气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我返回取物,正好撞见狯岳偷翻我的家传医学笔记。被抓后,他反诬我藏私,甚至污蔑我来路不正。”
他看向狯岳,逐条反驳,字句清晰:
“此笔记所载,皆为家传医学心得、人体脉络剖析,与呼吸法毫无干系。你看不懂,实属正常。”
“我之进步,皆因老师悉心教导与自身日夜苦修,笔记与此无关,更与你何干?”
“偷窃同门私物,行此鸡鸣狗盗之举,被抓后不知悔改,反而污蔑反咬。狯岳,你的心性究竟何在?你的剑士尊严何在?”
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砸在狯岳心上,也砸在桑岛慈悟郎的心上。
“狯岳!”桑岛慈悟郎厉声质问,握着拐杖的手因愤怒而微微发抖,“程墨所言,是否属实?!你当真行此卑劣之事?!”
在程墨冷静的指控和桑岛慈悟郎盛怒的逼视下,狯岳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极度的压力、长期的嫉妒、以及罪行暴露的恐慌,让他一直压抑的本性彻底暴露。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赤红,脸上再无丝毫恭敬,只剩下扭曲的怨恨和破罐破摔的疯狂。
“是!是我拿的又怎么样?!”
他嘶声咆哮起来,指着程墨。
“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能进步那么快!凭什么你就只夸他!什么数百年一遇的奇才,狗屁!不过是他运气好!有这种秘密笔记!”
他又猛地转向桑岛慈悟郎,唾沫横飞:“还有你,老家伙!你偏心!你根本就没把真本事教给我!你就是看我不顺眼!我那么刻苦!我那么努力!为什么就是比不上他?!为什么连善逸那个废物都能偶尔用出壹之型?我不服!!”
恶毒的话语如同毒液般喷射而出。
充满了对师长的怨恨、对同门的嫉妒、以及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桑岛慈悟郎看着眼前这个面目扭曲、口出恶言的弟子,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他。
老人脸上的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彻骨的失望和痛心。
他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够了!”
桑岛慈悟郎的声音疲惫而沉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狯岳,我教导你呼吸法,是希望你能以此力量守护他人,斩灭恶鬼。却没想到,力量于你,只滋长了无尽的嫉妒和贪婪,竟让你行此偷窃污蔑之事,心术不正至此!”
老人痛心疾首,一字一句地说道:“桃山,留你不得。你走吧。”
狯岳猛地愣住,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从此,”桑岛慈悟郎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冰冷如铁,“你我再无师徒名分,你好自为之。”
狯岳脸上的疯狂和怨恨瞬间凝固,随即化为更加深沉的、扭曲的恶意。
他死死地瞪了桑岛慈悟郎的背影一眼,又怨毒地扫过程墨和吓得缩成一团的善逸。
他猛地一脚踢开地上的笔记,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屋舍,身影很快消失在山道之下。
屋内一片寂静,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桑岛慈悟郎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背影佝偻着。
程墨默默上前,捡起地上的“笔记”,仔细地拂去灰尘,收回行囊。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为桑岛慈悟郎排除了身边最大的潜在威胁,也为自己和那个吵闹却并非恶质的善逸,扫清了修行路上的障碍。
桑岛慈悟郎避免了未来那悲愤切腹的结局。
桃山,暂时恢复了它应有的宁静。
至于狯岳离去后是生是死,是否会如原着般堕入鬼道,那已不是他需要关心的问题了。
接下来,可以更专注于自身的修炼,以及…思考下一步的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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