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厂的扩建工程在初秋破土动工。三十名工匠挥着锄头平整土地,夯机“咚咚”地捶打着地基,将黏土与碎石压实成坚硬的地面。天宇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望着图纸上用红笔圈出的新厂区——这片占地十亩的空地,将建起三座新车间,分别用于锻造、精密加工与装配,产能将是原有厂区的三倍。
“第一批扩建资金到位了?”他转头问身后的账房先生。
“回天宇先生,港口那边预付了五千两定金,说是要订五台起重机;舰队也拨了三千两,让咱们先造两套船舶镗孔机。”账房翻开账本,指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加上纺织厂和牧场的后续订单,资金足够支撑到新车间投产。”
天宇点点头,目光落在图纸上的“港口专用设备区”。随着领地贸易日益频繁,港口的装卸效率成了瓶颈——目前全靠人力扛运,一艘货船的卸货时间长达三天,遇上台风季,货物堆在码头淋雨是常事;舰队的船舶维修更是麻烦,船轴磨损后得请外地工匠来镗孔,光往返路费就耗费不少,还耽误出海。
“新车间的第一要务,是把起重机和船舶镗孔机赶出来。”天宇在图纸上重重画了个圈,“让锻造车间先炼特种钢,起重机的吊臂得用高强度钢材,不然吊不动货箱。”
一、新生产线开建:从“手工作坊”到“流水线”
扩建工程比预想中顺利。一个月后,三座车间的钢架结构已初具雏形,铁匠们在临时棚里日夜赶工,通红的钢坯在水压机下被压成平整的钢板,火星溅在他们黝黑的臂膀上,像落了场金雨。
“这台蒸汽锤可得好好调试。”锻造组长老王拍着新到的设备,这台锤重五吨,是原来小锤的十倍,能一次性锻压出起重机吊臂的毛坯,“以前锻根吊臂得捶三百下,现在一锤下去就成型,省老事了!”
精密加工车间里,新安装的卧式车床正嗡嗡运转。车工小李盯着转动的工件,手里的刀具在金属表面划出细密的纹路——这台车床的精度能控制在0.02毫米,足以加工船舶尾轴的轴承,比之前的老车床提高了十倍精度。
“以前加工船用螺栓,十个里有三个不合格,现在用这台机器车出来,个个都能卡进标准螺帽。”小李举着刚车好的螺栓,对着光看,螺纹均匀得像用尺子量过。
装配车间则引入了“流水线”概念。工人们按工序站成一排,第一道装齿轮,第二道装连杆,第三道调试传动系统,最后由老师傅总装。这样一来,一台起重机的装配时间从十五天缩到五天,还减少了零件装错的概率。
“这才叫干活!”负责装配的老张抹了把汗,看着传送带上缓缓移动的起重机部件,“以前东找一个零件西找一把扳手,一天也装不完一台,现在跟搭积木似的,痛快!”
产能提升立竿见影。扩建前,机械厂每月最多造三台机器,新生产线投产后,光起重机就能月产五台,还能腾出人手研发新设备。铁匠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围着一个工件转,而是各司其职,节奏快得像鼓点。
二、港口设备首秀:起重机吊起重磅效率
入冬前,第一台港口起重机终于下线。这台机器高两丈,钢铁吊臂像巨人的手臂伸向天空,蒸汽驱动的绞盘能吊起三千斤重的货箱,底座用八个地脚螺栓牢牢固定在码头,看着就稳如泰山。
港口管事周大人带着伙计们来验货时,特意找来一艘装满棉花的货船——以前卸这船货得二十个劳力扛一天,他倒要看看这铁家伙能不能行。
“起!”天宇一声令下,操作工拉动操纵杆,吊臂缓缓落下,吊钩精准地勾住货箱的铁环。绞盘“嘎吱”转动,货箱被稳稳吊起,在空中转了个圈,轻轻落在码头的推车上。
“好家伙!”周大人看得眼睛都直了,这一吊只用了两分钟,抵得上四个劳力搬半小时。他让人把货船并排靠了三艘,“再试试!”
三台起重机同时作业,吊臂起落间,货箱像流水般从船上移到码头,原本需要三天的卸货量,半天就完成了。更妙的是,起重机的吊臂能伸缩,连船仓最里面的货箱都能勾出来,不用人钻进狭小的空间里费劲。
“以前最怕卸粮食,一袋袋扛得腰酸背痛,还洒得满地都是。”码头工人老王擦着汗,看着起重机将整仓稻谷吊进粮仓,“现在好了,铁家伙一出手,咱们只需要推车,轻快多了!”
周大人当场拍板:“再订五台!把东边的码头也装上,以后咱们港口的卸货速度,能赶得上南洋的大港口了!”
更让他惊喜的是后续数据——装了起重机后,港口的日均卸货量从两百吨涨到八百吨,货箱淋雨损失率从15%降到2%,连带着停靠的商船都多了,因为船长们发现,在这儿卸货比别处快三天,能多跑一趟生意。
三、舰队设备显威:镗孔机缩短维修周期
船舶镗孔机的测试选在舰队修理厂。这台机器像个钢铁巨人,带着长长的镗杆,能深入船舶尾轴的轴承座,将磨损的孔壁镗削得光滑如新,精度达0.01毫米,比人工镗孔高百倍。
“试试这根尾轴。”舰队统领赵将军指着堆在角落的零件,这是“海鲨号”护卫舰的尾轴,因为轴承孔磨损,船一加速就晃得厉害,修了三次都没好,只能停在港里。
操作工将镗杆对准轴承孔,蒸汽马达启动,镗刀均匀地切削着内壁,铁屑像卷花一样落下。一个时辰后,镗孔完成,工人将新轴承装进去,用手一推,轴承转动得顺滑无比,没有一丝卡顿。
“神了!”老船匠李师傅摸着镗好的孔壁,光溜溜的像镜面,“以前我带着三个徒弟镗这孔,得凿三天,还总免不了歪歪扭扭,这机器……一个时辰就搞定了!”
更关键的是精度。人工镗孔时,孔轴同心度差,船跑起来尾轴晃动,用不了半年就得再修;机器镗出的孔,同心度误差不到0.05毫米,赵将军估算,至少能用上三年。
“海鲨号”重新装上尾轴后,试航时速度比以前快了两节,晃动也消失了。赵将军看着仪表盘上稳定的指针,当即下令:“把所有待修的船都开过来!这台镗孔机,日夜不停连轴转!”
效果立竿见影。舰队的维修周期从平均四十天缩到十天,停港待修的船舶从五艘减到一艘,出海巡逻的频次提高了一倍。赵将军在给领地的奏折里写道:“机械厂所造镗孔机,实乃舰队利器,使我军海防无后顾之忧。”
四、设备迭代:跟着需求“长本事”
新设备投用后,反馈源源不断地传回机械厂:
- 港口的起重机吊臂太长,转弯时容易碰到旁边的船,工人们建议加个限位装置,超过角度就自动停;
- 镗孔机的镗杆太沉,换刀时得四个人抬,希望加个液压升降台;
- 码头还需要能移动的小型起重机,方便给零散货物装船。
天宇把这些建议贴在车间的“改进墙”上,让工匠们逐条攻克。半个月后,带限位器的起重机下线,再也没发生过吊臂碰船的事;加装了液压台的镗孔机,换刀时间从半小时缩到五分钟;小型移动起重机则成了码头“新宠”,连挑夫都能轻松操作。
“以前是咱们造啥,他们用啥;现在是他们需要啥,咱们造啥。”天宇看着改进后的设备图纸,对工匠们说,“这才是做机器的道理——机器是死的,人是活的,得让机器跟着人走。”
年底盘点时,机械厂的账本上写满了亮眼的数字:全年生产起重机二十台、镗孔机五套、小型装卸设备三十台,不仅收回了扩建成本,还盈利八千两;港口吞吐量翻了一番,舰队出海天数增加了三个月,领地的贸易税和渔业税都涨了三成。
站在机械厂的新车间里,天宇望着墙上的订单表——港口要加订十台起重机,舰队想要能加工螺旋桨的铣床,连邻省的商会都派人来,想订购他们的设备。铁匠们正在锻造新的钢坯,蒸汽锤的“哐当”声与车床的“嗡嗡”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越来越激昂的歌。
他忽然明白,扩建的不只是厂房,更是领地的底气。当起重机吊起的不只是货箱,还有贸易的速度;当镗孔机修好的不只是尾轴,还有舰队的威慑力,这片土地的脚步,才能迈得更稳、更远。
窗外的雪落了下来,给机械厂的屋顶盖上一层白毯,却盖不住车间里的热气腾腾。新的一年,这里还会造出什么样的机器?天宇看着工匠们忙碌的身影,嘴角扬起了笑意——答案,就藏在这些叮当作响的钢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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