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城的晨雾还没散尽,南门外的空地上已响起此起彼伏的夯土声。三百名流民挥着木夯,将黄土与碎石砸成坚硬的地基——这里将建起占地十亩的新集市,用不了多久,那些挤在巷子里的小贩、堵在路边的货摊,都能搬进宽敞的青砖大棚。
“加把劲!夯平这块地,中午多给一个窝头!”工头赵大锤扯开嗓子喊。他也是半年前逃荒来的,凭着一身力气在城建队站稳脚跟,如今带着同乡干活,腰杆挺得笔直。人群里,有曾经的货郎、破产的店主,还有会砌墙的泥瓦匠、能雕花的木匠,他们都是被“以工换粮”的政策吸引来的——干活管饭,还能攒下工钱,比蹲在草棚里等救济踏实多了。
一、新集市:从“挤巷子”到“进大棚”
老集市的拥堵曾是华夏城的老大难。原本三丈宽的街道,被货摊占去一半,挑着担子的小贩与赶车的商户天天堵在一起,吵架拌嘴是常事。卖肉的王屠户抱怨:“上个月有回堵了俩时辰,刚杀的猪肉都快捂臭了!”买布的张婶也愁:“摊位挤得转不开身,想挑块好布都得踮着脚。”
新集市的规划透着巧思:
- 分区域摆摊:鲜肉区、杂粮区、布匹区、农具区各占一方,用矮墙隔开,再也不会串味、混杂;
- 建防雨大棚:用机械厂轧的铁皮做顶,纺织厂的粗布做侧帘,晴天遮阳,雨天挡雨,货物再也不怕淋;
- 修排水沟渠:棚子底下埋着陶管,下雨时污水顺着管道排到城外,不会像老集市那样积成泥坑。
最让商户们满意的是“固定摊位”。每个摊位三尺宽、五尺长,用青砖砌边,编竹为帘,还钉了木牌供商户刻上名号。“以后再也不用天不亮就来占地方了!”王屠户摸着刚分到的摊位,盘算着要把肉案擦得锃亮,再挂块“王记鲜肉”的木牌。
建设过程中,流民里的工匠派上了大用场。泥瓦匠李二哥带着人砌墙,砖缝抹得比尺子量过还直;木匠周师傅领着徒弟做摊位的竹帘,编出的花纹又密又匀;连曾经的货郎张小三都找到了活计,他熟悉商贩的需求,帮着规划摊位位置,哪个区人多、哪个区通风好,说得头头是道。
“这活儿干得值!”李二哥捧着刚领到的工钱,里面有三个窝头、两尺粗布,“比在老家强多了,在这儿干活能看见盼头。”
二、学堂与医馆:让新居民有“根”
随着人口逼近十万,原有的五所学堂早已挤不下。城西的旧祠堂里,三个孩子挤在一张课桌上写字,窗外还站着十几个没座位的学生,冻得直搓手。“再不开新学堂,开春的新生都得站在院子里念书。”教书先生周夫子急得直转圈。
新学堂的选址在城中心的空地,一口气建了十间教室,用的是黑松岭的木料、机械厂的铁件,连窗户都装了透光的细纱布——这是纺织厂特意织的,比纸结实,还便宜。教室里的课桌椅也有讲究,桌子腿是铸铁的,不容易晃;椅子加了木靠背,孩子坐久了不累。
“不光要建学堂,还得招先生。”天宇让人贴出招贤榜,凡能教识字、算术的,不论出身都能应聘,流民里的落魄秀才、账房先生纷纷来投。有个曾在书院教书的老秀才,带着一箱子书来应聘,说:“只要能让娃们念书,不给工钱都行。”
新学堂还开了“夜校”,专门教流民里的成年人认字。每晚油灯亮起时,教室里挤满了带着孩子来的父母,他们跟着先生念“田、地、纺、织”,手指在沙盘上歪歪扭扭地写,眼神却亮得很。“俺要是认会字,就能去纺织厂当记账的,不用再扛棉花了。”女工刘大姐的话,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
医馆的扩建同样紧迫。原来的小医馆只有三个郎中,每天排队看病的能排到巷口,遇上头疼脑热的小病,往往得等大半天。新医馆建在学堂旁边,有五间诊室、两间药房,还设了专门的产房和病房,铺着纺织厂的粗布褥子,比家里还干净。
“招了五个游方郎中,还从流民里挑了十个识字的姑娘当药童,跟着老郎中认药、抓药。”医馆掌柜指着新到的药柜,“这些柜子是木器坊做的,抽屉上都刻着药名,哪怕是新学的药童,也不容易抓错。”
最受欢迎的是“防疫课”。郎中们带着药童在安置坊巡诊,教大家勤洗手、晒被褥、喝开水,还免费发放艾草让熏屋子。“以前在老家,一场风寒能带走半村人,在这儿,郎中天天来讲咋防病,心里踏实。”住在安置坊的陈老汉说。
三、新工坊:让手艺有处使
随着人口增长,农具、布匹的需求越来越大。纺织厂的三十台织机连轴转,还是供不上商户的订单;机械厂造的农具刚摆上货架,就被农户抢空。扩建工坊成了当务之急。
新纺织工坊选在城西北,离牧场近,运羊毛方便。规划建五十台织机,比老厂还多,还特意留了空地建染坊,以后织布、染色能在一个院子里完成,省了来回运输的功夫。流民里的织工、染匠一听要建新厂,都来报名,有个从苏杭逃荒来的织锦匠,当场拿出带来的花样,说能织出带花鸟图案的细布,保证能卖高价。
“这些老手艺可得用好。”天宇看着那些精致的花样,“让老织锦匠带徒弟,把咱们的粗布升级成细锦,卖到南洋去,能多赚三成。”
新农具作坊则挨着机械厂,方便共享设备。除了造常用的犁、耙,还打算造些新物件:给棉花地松土的齿耙、给果树剪枝的铁剪、给稻田引水的竹管水车。“这些都是流民里的老农提的建议,他们最知道种地需要啥。”作坊掌柜笑着说。
工坊建设同样用了“以工换粮”的法子。会打铁的去锻造零件,会木工的去做机架,连力气小的妇女都能帮忙捻麻绳、扫地,每个人都能找到合适的活计。傍晚收工时,大家排着队领口粮,布袋里装着窝头、咸菜,有时还有块肉干——那是工坊用盈余买的,奖励干活卖力的人。
“俺在这儿不光能吃饱,还能学本事。”年轻的学徒小三子摸着刚做好的铁犁,“师傅说我学得快,等工坊建好,就让我独立掌锤,到时候工钱能翻倍!”
四、技能培训:让双手更有力量
光给活干还不够,得让流民掌握长久谋生的本事。城建队里开了“夜校”,白天干活,晚上学技能:
- 泥瓦匠教砌墙、抹灰,从如何和水泥到如何找平墙面,一步步教;
- 木匠教刨木、凿榫,连最简单的“直角榫”都掰开揉碎了讲;
- 铁匠教锻打、淬火,拿着烧红的铁坯演示如何打出镰刀的弧度。
“以前只会干力气活,现在学了砌墙,以后走到哪儿都有饭吃。”流民王二柱的笔记本上画满了砖墙的剖面图,那是他跟着师傅学的“一顺一丁”砌法。
纺织厂和机械厂也开了“速成班”。李婶带着老织工教新女工纺纱,从羊毛的梳理到纱线的粗细控制,手把手地教,还编了口诀:“左手轻扶毛,右手慢摇轮,断线先看锭,松紧记在心。”机械厂的老王则带着学徒认工具,哪个扳手拧多大的螺丝,哪个锉刀磨哪种零件,都有讲究。
培训合格的流民,能领到“技能证”,凭着证能优先进工坊、上工队。染坊的张师傅拿着刚领到的“染色匠”证书,激动得手都抖了:“有了这证,俺就不是流民了,是正经工匠!”
五、烟火气里的新平衡
三个月后,新集市的大棚里第一次响起吆喝声。王屠户的肉案前排起长队,他的猪肉再也不用担心捂臭;张婶在布匹区挑花了眼,新织的细布比以前的厚实,花色也多了;城外赶来的农户在农具区转来转去,新式的齿耙让他们挪不开脚。
新学堂的教室里,孩子们在宽敞的课桌前写字,朗朗的读书声传出老远;新医馆的产房里,传来婴儿响亮的哭声,郎中笑着对产妇说:“是个大胖小子,娘俩都平安。”
纺织新工坊的织机转得飞快,苏杭来的织锦匠带着徒弟织出的花鸟布,被南洋商人一眼看中,当场订了一百匹;农具新作坊的铁犁堆成了山,赶车来拉货的农户说:“有了这好犁,春耕能省一半劲!”
天宇站在城头,看着下方涌动的人潮。新集市的炊烟与工坊的蒸汽交织在一起,学堂的读书声与医馆的药香缠绕在一起,曾经的流民如今在工地上挥汗、在工坊里忙碌、在学堂里学习,他们的脚步踏实地踩在华夏城的土地上,踩出了供需平衡的节奏,也踩出了这座城市的新底气。
民生配套的扩容,从来不是简单的建房子、添设备,而是给每个涌入的人一个支点——让他们能用双手换饭吃,用本事谋生活,用希望扎下根。当南来北往的人都说“华夏城好谋生”时,这座城市的供需天平,早已在烟火气里找到了最稳的平衡。
喜欢穿越1858年的澳洲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穿越1858年的澳洲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