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箱的锁扣开了一条缝。
陈岸的手停在半空,没有去碰。他盯着那道缝隙,心里翻涌着无数念头。这箱子在泥里埋了几十年,怎么会自己松动?除非有人,或有什么东西,在等一把钥匙。
他摸了摸防水袋里的铜钥匙。上面刻着一个“叁”字,还带着体温。刚才在船长室夹层找到它时,他就觉得不对劲——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会孤零零藏在一个小洞里?仿佛是特意留给他的。
但现在没时间细想。
他抬头看了一眼头灯上的时间:氧气还剩三十七分钟。一次下潜只能做一件事。要么现在开箱,要么先确认钥匙是否管用。可这保险箱是现代的,铜钥匙却是老物件,怎么看都不匹配。
可他忽然想到什么。
他闭上眼,回忆起测绘仪扫出的沉船结构图。第三层,最底层,有个耐压舱。那里应该设有固定装置,用来锁住重要物品。系统曾提示“非启不可”,说明这个锁本身就是线索。
他决定不碰保险箱了。
转身游向主桅基座下的坑边,顺着倾斜的船身缓缓下沉。水流越来越浑,手电光只能照出一米远。他用手摸索前行,指尖划过木板与海藻。
越往下,压力越大。
虽然系统赋予了“深海压力免疫”,但三百米已接近极限。耳朵胀痛,太阳穴突突跳动。他放慢动作,一点一点挪动身体。
突然,手臂上的测绘仪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红光:【深度已达安全阈值,建议立即上浮】。
他没理会,继续下潜。
终于,在一处被泥沙掩埋的凹槽中,他触到一个坚硬物体。金属质地,表面有纹路。他用袖口擦去泥垢,露出一块青铜锁,嵌在石槽之中。形状和他手中的铜钥匙完全吻合。
就是它了。
他伸手去拔。锁卡得极紧,像是焊死了一般。他换了个角度,用力一拽。“咔”的一声,锁被拔了出来。
就在那一刻,左耳猛然剧痛,如同针扎穿刺。温热的液体从耳道流出,混入海水。他抬手一抹,手套上染了血。
头晕目眩,眼前发黑,呼吸急促。他知道这是缺氧与高压引发的反应,再不撤离会有生命危险。
不能再拖了。
他迅速将青铜锁放进防水袋,拉紧封口,启动上升程序。浮力袋带着他缓缓上浮。他不敢乱动,唯恐加速耗氧。
一路上,耳边嗡嗡作响。右耳还能听见水声,左耳却一片死寂。心跳在颅内轰鸣,像擂鼓一般。
两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
他睁眼,看见上方透下微光。越来越亮。最终“哗”的一声,冲出水面。
冷风扑面而来,他大口喘息,胸口剧烈起伏。咳了几声,喉咙泛起腥味。第一件事是检查防水袋——青铜锁还在。
他靠在小船边,四肢发软。正要爬上甲板,忽然瞥见远处海面。
一艘大拖网船正撞上周大海的渔船。
撞击来得迅猛。对方船头直插渔船侧舷,发出刺耳的撕裂声。渔船瞬间倾斜,甲板上的工具纷纷滑落海中。
陈岸愣住了。
那艘拖网船的船舷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陈记”。
字体,与沉船舵柄上的字一模一样。
他立刻打开声呐仪,对准那艘船。信号锁定航迹,自动记录船号与撞击路线。数据存入日志,防止被篡改。
周大海站在甲板上,一手抓住栏杆稳住身形,另一只手指着对方怒吼。看口型,是在喊:“你们疯了?!”
对方无人回应。几名身穿工装的人站在驾驶舱外冷笑,其中一人甚至举起手,比了个“V”。
陈岸咬紧牙关。这些人不是误撞,是故意的。
他撑着船沿爬上甲板,解开缆绳,发动引擎。小船调头,朝事发地点驶去。速度不快,但他不能袖手旁观。
靠近时,周大海已勉强稳住渔船,但进水严重,支撑不了多久。看到陈岸过来,他挥手大喊:“别过来!”
“别过来!”他嘶吼,“他们是冲你来的!”
陈岸没有停下。
他知道周大海的意思。今天这一撞,是警告。你查你的沉船,我们撞我们的船。谁都不动手,但底线早已划清。
问题是,那艘拖网船上写着“陈记”。
而三十年前沉没的那艘船,也是同一个商号。
这不是巧合。
他把船停在周大海旁边,抛过去一根缆绳。两人绑好,准备拖行返航。刚要启动引擎,声呐仪突然“滴滴”响了两声。
屏幕上跳出一条信息:【检测到海底金属位移,原沉船区域出现扰动】
陈岸回头望向那片海域。
水面平静如初,看不出异样。但仪器不会出错。有人正在动那口保险箱。
他低头看了眼防水袋里的青铜锁,又看向远处的拖网船。
对方正在离开,船尾划开长长的浪痕,渐行渐远。
他握紧方向盘,指节发白。
还没完。
他掏出随身本子,翻到空白页,写下三行字:
天豪集团的保险箱出现在明代沉船底下
开它的钥匙是“陈记”商号的第三代锁
今天的拖网船,也叫“陈记”
笔尖顿住。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从头到尾,系统给出的所有线索,都在指向同一个名字。
而这个名字,和他的前世老板,一模一样。
他合上本子,塞进口袋,发动引擎。
小船拉着受损的渔船,缓缓驶向岸边。海风吹拂着他湿透的衣服,冰冷刺骨。
左耳仍在流血。
他没有去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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