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火初燃,文明之轮亦悄然转动。林川深知,科技复兴不仅需铁牛奔腾、电光闪耀,更需知识的普及与思想的解放。他命格物院工匠张五之徒李铁,仿照欧洲古腾堡印刷机,结合毕昇活字术,设计“大明活字印刷机”。然而,当工坊开张时,旧势力的围剿、技术的瓶颈与民间的误解,却如三座大山压来。
#### 一、旧势力的围剿
江南书商王富贵虽因电力案入狱,其党羽仍盘踞书市。他们散布谣言:“活字印刷乃洋人邪术,印书必带妖气!”更联合刻字匠行会,威胁“谁买活字书,便砸谁店铺”。首批印出的《青霉素使用指南》无人敢买,堆在工坊角落发霉。
更糟的是,礼部侍郎周延儒上奏:“活字排版,颠倒经籍,淆乱圣人之言,实乃文化之祸!”议会中,保守派议员高呼:“销毁妖机,还我雕版!”
#### 二、技术瓶颈的阵痛
活字印刷机虽造出,但问题重重。铅字浇铸时因冷却过快,字迹模糊;油墨黏性不足,印出的字晕染成团;压印机压力不均,纸张常被压破。李铁连续七日不眠不休,仍无法解决。一名学徒因操作不慎,手指被压断,工坊内哀嚎一片。
沈括建议引入蒸汽动力,以稳定压力。张五改装蒸汽机,连接压印机。机器轰鸣中,首批五百本《格物入门》终于印出,字迹清晰,纸张平整。工匠们欢呼雀跃,李铁却盯着书页边缘的油墨污渍,喃喃道:“还不够好……”
#### 三、民间误解的冰山
工坊试图向书院推销《格物入门》,却被山长拒之门外:“此书竟说‘地圆说’,违背《周髀算经》,实乃异端!”一名秀才偷偷购书,被同窗发现后,遭集体唾骂:“读妖书者,非我族类!”
更有人传言:“活字印刷用洋铁,印出的书带瘟疫。”一名孩童翻阅《格物入门》后发烧,家长竟抬着孩子到工坊门口讨说法:“妖书害人!赔我儿子!”
#### 四、破冰的微光
林川亲赴书院,与山长辩论“地圆说”。他取出地球仪,用水盆模拟海平面,证明“远航船只先见桅杆,再见船身”之理。山长哑口无言,却仍拒绝购书。
王贞仪提议:“免费赠书!”工坊向南京府学捐赠一百本《格物入门》,附上李仲景的亲笔信:“此书所载青霉素用法,可救瘟疫患者。”恰逢江南爆发霍乱,府学学生用书中方法救治村民,竟真救活数人。消息传开,百姓开始抢购《格物入门》,书价从五百文炒至一两银。
#### 五、文明之轮的转动
书市的火爆引来新危机。王富贵党羽收买印刷工,故意在《大明律》活字版中掺入错字,印出“谋反”“叛逆”等敏感词。礼部以此为由,查封工坊,逮捕李铁。
林川彻查,发现错字系人为。他命沈括设计“活字校对机”——用凸透镜放大字模,配合流水线人工校对,错字率降至万分之一。李铁获释,工坊重开。林川在《活字印刷管理条例》中规定:“所有官方书籍,必须经校对机检验,方可发行。”
#### 六、知识的普及与思想的解放
工坊推出“平民书系”:《种田手册》《纺织技巧》《急救常识》,定价十文一本,农民可用麦麸、玉米兑换。周老汉用一斗麦麸换得《铁路司炉指南》,竟真学会司炉技术,被提拔为副车长。
更深远的影响在书院。一名叫徐光启的年轻学子读了《格物入门》,写信给林川:“书中所言‘实验验证’之法,实乃治学新途。学生愿投身格物院,探索未知。”林川回信:“文明之轮,需万千人共推。你我皆是执轮者。”
夜深,印刷机仍在轰鸣。铅字在蒸汽动力下起落,如同文明的心跳。窗外,蒸汽机车拉着印刷纸卷驶向北方,汽笛声划破长空。林川在笔记中写道:“印刷机是文明的播种机,它播下的不仅是知识,更是思想的自由。然旧势力未消,技术瓶颈犹存,前路漫漫,仍需砥砺前行。”
远处,紫金山的电灯在夜风中闪烁,如同文明的火种。而印刷机的轰鸣,则是这火种燃起的燎原之势,穿越旧时代的高墙,照亮未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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