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腿就追。
郭妡撇嘴,回京就只有要陪他“虐恋情深”这事让人讨厌。
可这么长时间放纵他,为的不就是这一遭?
调整一下经过五个月逍遥后,有些懒怠的态度。
郭妡回头,“别跟着我!”
沈楷箭步上前,重新抓住她手腕。
“你打孤,你骂孤,孤都可以不与你计较,但你再敢走,孤定打断你这两条腿!”
“呵,不走?叫你坐享齐人之福么?看着那张脸,看着她惺惺作态,你不膈应,我膈应啊。”
醋坛子打翻了的状态,也是信手捏来的。
郭妡拼命掰他的手指头,讽笑着。
“还是说,如今没了裴玄止,没人和你抢了,在你眼中,我便已经是一只敝履了?”
沈楷却握得死紧,哪怕她指甲抠破了他的皮肉。
“妡儿,你冤枉孤。”
他抓住她另一只腕子,强制将她两手控在身旁。
却只听郭妡恼怒低吼,“你敢说你不曾与她圆房么?原来你谁都可以!”
沈楷微怔,随即理直气壮。
“她是父皇赐给孤的妻,你从前并不这样无理取闹!”
“沈楷,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满京城都说她与我有三分相似,我回京那日,她身边的侍女,是我曾赶走的背主的婢子。她一举一动,像极了当初在川州时,无忧无虑的我。
你想做什么?你心里将她当做什么,又将我当做什么?你敢问问你自己的心吗?
今日崇安长公主要设宴为我接风,我却不敢出宫,你说为什么?!”
她凄然一笑,“我怕旁人笑话我,笑话我才是那个替身,那个赝品!”
沈楷用力将她拖进怀里,“没有这样的事,天底下谁敢笑话你,谁敢臆测你,孤就杀了谁!”
“我先笑话我自己,我先臆测我自己,你要杀我吗?!”
就算被他抓住手腕,郭妡依旧有的是力气锤他的胸膛。
沈楷默不作声叫她打,她眼角的泪花,在晨阳下晶莹剔透。
沈楷干脆放开手,将她按在胸膛上,还未说话,就叫她抢白。
“就这样吧,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是你礼法上的妹妹,你有她就不必有我了。我不怪你始乱终弃,你也不必再念念不忘。毕竟,我不如她肯哄你开心,肯对你阳光明媚。我们就此打住吧,原就是错的,该结束了。”
郭妡强压下哽咽,用力推开他,狠狠抹了把眼泪,拧头就走。
沈楷强行将她箍住,“别说气话,妡儿,你乖一些,孤最疼的始终是你。”
便是这时,某棵茂盛的石榴树后,泫然欲泣一声呼唤,“大王……”
声儿抖的像要碎了。
沈楷回头,就见被他抛在家里的王妃薛知恒怔在原地,看着他面颊的巴掌印,满脸不可置信。
立马又改看他的双臂,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两行眼泪如雨滴落。
这回,沈楷的目光不再和煦,冷冷瞥过去,“装什么呢?”
他承认,千依百顺的“郭妡”他享受。
所以不吝啬陪着她玩角色扮演游戏,在寂寥的日子里沉溺其间。
可他又不是个傻子。
昨日出府,今日进宫,都是来耀武扬威的。
她在向他可怜的妡儿展示,她从她手中夺走了他。
沈楷唇边泛起一抹无情的笑,“滚。”
薛知恒第一回见他这副森寒冷厉的模样,一下子真的怔住了。
她眼底涌现一抹恐惧,强行撑着,“大王,妾不知……妾究竟做错了什么?”
郭妡没回头,狠狠挣开沈楷束缚。
她当然没有做错什么。
世人各不一样,便各有各的追求。
嫁人的女子争夺丈夫的宠爱,本没有错。
只是现在,他的“白月光”回来了啊。
作为一个恶毒的白月光,她总要闹出点动静来不是?
她得先让沈楷愧疚,让他觉得亏欠自己良多。
然后才好支使他拼命将她往她要的位置上拱呐。
全天下都知道,他可马上要做太子了。
也知道,他的父皇真的老了。
皇子出生那阵喜气过后,又倒下了。
郭妡重重嗤笑一声,拔腿就走。
沈楷跟在她后头,拉拉扯扯。
薛知恒跟在沈楷后头,也是拉拉扯扯。
要不是素质高,郭妡差点笑场。
她再次甩开沈楷,叫候在远处的宫人堵住沈楷。
沈楷快疯了,“滚开,敢拦孤的路,孤将你们都杀了!”
郭妡回眸,“那你先杀了我就是!”
喊罢,接着走,赶紧找个地方中场休息。
他疯起来,可不是现在这点程度。
林子里的呼呼喝喝,到底是惊动了高皇后。
就连郑贵妃也晓得了,端着茶碗的手,不轻不重颤了下。
她放下茶碗,两指堵着耳朵,“烦死了,本宫不想听。”
高皇后却不能不管,在她宫里演二女争夫,传出去,她老脸都要丢尽了。
在崇安长公主匆匆忙忙进宫看热闹前,高皇后将沈楷和薛知恒一同叫到正殿。
就那么眯着眼睛,泛着冷光看二人。
沈楷跪下请罪,薛知恒也一样,却哭得快背过去。
高皇后怒道:“本宫是你嫡母,不是你生母,你在本宫宫里乱窜,你可知,本宫可令凤仪卫就地斩杀你!”
沈楷叩首,“儿臣知罪,求母后恕罪,儿臣只是……”
“没有只是!”高皇后粗声打断他,目光转向薛知恒。
“周氏出于钟鼎名门,家中娇惯出跋扈性子,却也不像你,过门三月的新妇,竟敢在昭阳宫撒野!你如今还不是皇后呢,等你住进这宫里,再给本宫嚣张!你还哭!你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究竟是哭本宫还是哭谁?!”
骂完,高皇后往后一仰,使劲揉胸口。
跟前女官慌忙扶住她,而内侍也迅速端水上前。
薛知恒被这场景吓住,哭声戛然而止。
沈楷看得心头一紧,这辈子首回对着高皇后跪地膝行。
“母后息怒,是儿子不孝,未曾管好后院,惹母后生气,儿子回去必定严惩这愚妇!求母后看在她祖父的功勋上,饶恕她这一回,更求母后万勿再生气,千万保重凤体!”
若在昭阳宫将皇后气晕过去,他恐怕要被千夫所指。
若叫高皇后下旨将他新妇处置了,他脸面也彻底丢干净了。
他只能恳求。
高皇后余光瞥一眼下头两人,喘了几口粗气。
“楷儿,陛下身子有恙,只你一个成年的儿子了,这至关重要的时刻,你需以身作则,为万民表率,切勿沉溺儿女私情,延误大事。
今次,母后我可原谅你,亦可原谅你新妇。但这般荒唐下去,天下人可会原谅你们?你这阵子究竟是怎么了?如何就不能做点正事呢?!”
说着,气得直捶宝座扶手。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慈母姿态,端是语重心长。
实际眼药上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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