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妡铁了心不见。
沈楷却不能大庭广众到处喊,他准备把王妃关起来。
自古以来就是夫妻一体,这事能私底下做,宣之于众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沈楷还没完全昏了脑袋。
崇安长公主出面,将他拦在盖了一半的别馆外。
郭妡在车上,似乎他不走就不下车。
让他好好重温一下他追,她逃的戏码。
崇安长公主更是绝,挡着他的视线,连马车都不给他看。
沈楷忍着怒气,左右闪避了一下,根本闪不出崇安长公主的封锁。
“皇姐,求你别凑热闹了。”
人一旦怂过,再怂第二次就没什么难的。
他拱手作揖,一副人样。
崇安长公主意味深长瞥着他,“这可怎么办,你是本宫弟弟,她是本宫妹妹,本宫帮谁?”
她再一瞥那烂尾工程,“你走吧,本宫这别院且叫本宫头疼,你也别来凑热闹了。”
沈楷心领神会,“皇姐遇上什么麻烦?”
崇安长公主也拿出演技来,欲言又止,难以启齿。
随后摆摆手,“别问了,她不愿见你,你走就是,这事勉强不来。”
沈楷偏不,瞧着那像停工有一阵子的别馆,只道:“为皇姐分忧,是我做弟弟的本分。万全,支五万贯给皇姐。”
万全眼都不眨,垂头道:“是,大王。”
崇安长公主犹豫道:“这如何使得,你这叫本宫好生为难……”
一副要让开又不好意思将郭妡卖了的样子。
郭妡在车厢里发出一道恼怒的低喊,“公主!”
崇安长公主立马立场坚定地拦在沈楷跟前,“这不是本宫不帮你……”
沈楷蹙眉,忍无可忍,一把掀开崇安长公主,迈腿就往马车边冲。
只抛下一句,“万全!支十万贯!”
崇安长公主稳了下身形,跟在后头“嗳”了几声,却跟不上沈楷的步幅。
车厢里怒骂,“你们姐弟就是狼狈为奸!”
骂完,她一掀帘子冲出来,夺了侍卫一匹马就走。
沈楷也是上马就追,“妡儿,你听孤说!”
郭妡实在不想念那句台词,自己都肉麻,算了,狂跑吧。
一路跑到南山边,马累得不肯再动,才停下。
郭妡将马鞭一扔,靠两条腿跑。
沈楷已经气得肺疼,头冠差点跑丢才追上她。
一把扯进怀里,肺里像有火在灼烧,“你……小小年纪,气性怎的……这样大。”
几个字一喘。
郭妡恨声,“你一直知道,我就是脾气不好,就是气性大!”
“好好好,孤知道……孤一直知道,别气了,嗯?”
“前日,你竟来得比公主晚,还带着她!”
“是孤的错,都是孤不对……”
“呵,你昨日不是这样说的。”
“昨日是孤一时情急,口不择言。”
“情急?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你身为大弘亲王,陛下的长子,甚至未来的……哪能在女色上委屈自己,旁人怎么看我与你何干,你开心就成!
我太相信你了,我太自信了!我以为经历过那样的生死时刻,我们之间是不同的,我的脸面,你多少会在意一些。却不是,不是!为什么偏偏宠爱她!偏偏是她!”
郭妡歇斯底里,拼命挣扎。
沈楷被一遍一遍反复捶打,终于明白一个道理。
当下不管什么说辞,在她听来都刺耳。
是以不敢再辩驳,一味认错。
“孤知道错了,过几日,孤就将她关起来,再不叫她来碍你的眼,不生气了好不好?”
“呵,旁人笑完了关她有什么用?叫旁人笑完我又去笑她么?你当这样我就开心了?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何况若要关,为何不能是现在?说到底你只在意自己,你只要你的脸面!”
“你不肯给的,孤总要自己顾念一些是不是?”
沈楷以为自己说了个俏皮话,调节了一下剑拔弩张的气氛。
却在话落瞬间,脚背遭了狠狠一跺。
他疼得额角青筋都在跳舞,被迫将她放开。
他心头发紧,慌忙看她,就怕她又跑了。
却见她只站在远处不远,恨恨盯着他。
“你走!别碰我!要你的脸去!”
七月流火,哪怕是个尾巴,也热的厉害。
跑这了一阵都出汗了,还搂搂抱抱,想热死谁?
若不是情绪递进没到位,早踩烂他那只猪蹄。
郭妡脸上怒气冲天,心底琢磨差不多该结束今日份的纠缠了。
在沈楷今日份耐心耗尽前,达到作死他的目的就收手。
她瞥一眼远处追上来的侍卫,因她越骂越大声,本来退避在十丈外,现在退避到二三十丈外。
待沈楷缓过这一阵痛,又来牵她,郭妡只象征性躲避一下,又挣扎一下。
冷沉沉的目光盯着那只手,像恨不得拿什么剁了。
沈楷却心中一喜,双眼如追光看向她,“跟孤回去?”
“不去。”郭妡沉眼。
沈楷刚扬起半分的嘴角骤然收敛,仔细辨别她的脸色。
“好好,不回去也成,往西十里就是孤的白泽庄子,孤陪你住上十天半个月,不问世事可好?”
郭妡愤然瞪他,“旁人已在嘲笑我为陛下和殿下栉风沐雨近半年,回来既不像少府监和司农寺诸官有封赏,家还被人盗了,整一个鸡飞蛋打。如今,你是监国摄政的身份,却要因我不理朝政,你要天下人笑话完后又骂死我!你安的什么心!”
左也是错,右也是错。
沈楷干脆闭嘴,就抓着她的手,沉默站着。
也就站了一两分钟的时间吧,郭妡将他手一甩,“哑巴了吗!”
沈楷张张嘴,只觉得饶是自己聪明绝顶,也没法挑战女人这颗瞬息万变的心。
又被骂了好几句,她才勉强同意回城。
但不跟他一道,他若强行带她走,就要烈性咬舌。
沈楷怕了,今日好歹是说上不少话,虽然也多挨了许多骂。
可,不算什么。
比起刻意的模仿,毫无灵魂的“她”。
这才叫真真的灵动活泼啊!
关键她还言之有物呢。
骂他归骂他,却不是没来由骂他。
这句骂是为什么,都在话里说得清清楚楚。
沈楷恍觉自己被骂得明明白白,改正也有些方向不是。
将郭妡送到宫门处,沈楷回头问万全:“少府监和司农寺那些出行的官员赏赐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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