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杨娇娇反手关上门，独臂重重拍在竹桌上：“表哥，周国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刘梓妍和江晨旭迟早会打过来。我们得快点炼出一批傀儡，不然到时候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严浩坐在竹椅上，给自己倒了碗烈酒，一口灌下去，喉结滚动的声响里带着戾气：“我知道。但普通的蛊虫没用，敖子翔那老东西肯定有办法解。”他放下酒碗，眼神阴鸷，“得用‘牵丝蛊’，让那些傀儡彻底听我们的，就算死，也得拉着刘梓妍垫背！”
“牵丝蛊”是苗疆禁术，需以三岁孩童的心头血喂养，炼出来的蛊虫能钻进中蛊者的血管，顺着血脉缠上心脏，操控者只要吹动蛊哨，中蛊者就会像提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布，连疼痛和恐惧都感觉不到，只会机械地执行命令。
杨娇娇的独眼里闪过一丝狠厉：“要炼牵丝蛊，得找十几个三岁的孩子，最好是刚断奶没多久的，心脉干净，容易被蛊虫控制。”
“寨里的孩子不能动。”严浩皱了皱眉，“动了寨里的人，我岳父肯定不答应，到时候全寨都会反对我们。”
“那就去山外抢！”杨娇娇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去摘野果，“附近的瑶寨、侗寨，多的是三岁娃娃。我们夜里去，神不知鬼不觉，抢回来关在晒谷场的竹棚里，正好让奴妍看着。”
提到奴妍，严浩的眼神冷了几分：“那个傀儡还算听话，让她教孩子们练武，将来正好当先锋。”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盯着点她，别让她耍花样。”
“放心。”杨娇娇笑了，独臂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竹筒，里面装着几只米粒大的虫子，“我在她心口种了‘子母蛊’，她要是敢不听话，我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疯狂的算计。窗外的阳光透过竹缝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照不进这吊脚楼里的阴暗。
此时的晒谷场，几个寨民正扛着玉米杆子往仓库里搬，孩子们在竹篱笆外追逐打闹，银铃般的笑声飘得很远。他们谁也不知道，一场针对稚童的劫难，正在这看似平静的苗疆悄然酝酿。
苗美抱着严小小走出父亲的吊脚楼时，恰好看到严浩和杨娇娇从他们的吊脚楼里出来。严浩的目光扫过她们母女，没有半分温度，仿佛在看两个陌生人，随即就和杨娇娇转身走向寨外，看方向，像是要去勘察地形。
严小小怯生生地往苗美怀里缩了缩：“娘，爹不喜欢小小了吗？他都不看我。”
苗美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抱紧女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爹只是累了，过几天就好了。走，娘带你去摘野草莓。”
她牵着严小小的手，往山坡上走，脚步却异常沉重。她知道严浩和杨娇娇在谋划着可怕的事情，可她一个弱女子，既拦不住，也管不了。她只能祈祷，这场劫难不要牵连到她的女儿，不要让这苗疆的土地，再染上无辜孩童的鲜血。
而远处的山路上，杨娇娇正用独臂在地上画着什么，严浩蹲在一旁指点，两人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像两只潜伏在暗处的野兽，正盯着猎物的方向，磨亮了獠牙。一场针对三岁孩童的掠夺，即将在夜幕的掩护下，撕开苗疆的宁静。
苗疆的晨雾带着一股子湿冷的瘴气，黏在人皮肤上像层化不开的油脂。很快，杨娇娇和严浩叶洪叶会几个人？几天的时间，用迷药抢来了好十几个孩子，便在他们身上种了最强烈的蛊虫，蛊虫到了他们体内，孩子们再也不哭闹，乖乖的听话了，再交给奴妍叫他们学武，
奴妍站在寨心的晒谷场上，脚下的竹篾垫子早已被露水浸透，踩上去软塌塌的，像踩在腐烂的尸体上。她身上那件灰扑扑的短褂前襟破了个大洞，露出的锁骨处印着几道青紫色的瘀痕——那是昨天杨娇娇用藤条抽的，只因为她教孩子们出拳时慢了半息。
晒谷场四周插着削尖的竹桩，十几个三岁左右的孩子被粗麻绳拴在桩子上，绳子勒进他们细瘦的手腕，磨出一圈红痕，有的地方已经渗了血。孩子们大多光着脚，脚趾冻得通红发肿，有几个最小的还在不住地啜泣，哭声细弱得像蚊蚋，却被杨娇娇投来的眼刀吓得立刻噤声。
“出拳。”奴妍的声音在雾里飘着，又轻又硬，像被冻住的石子。她站在孩子们面前，身影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可那双眼睛里的死寂，却比场边竹楼上严浩手里的酒碗还要沉。
最左边的小男孩怯生生地抬起胳膊，细瘦的胳膊像根晒蔫的芦苇，拳头捏得松松垮垮，连离他最近的草人都够不着。他叫阿木，是三天前被从山外的瑶寨抢来的，听说他娘为了护他，被严浩的手下打断了腿。
“呵。”杨娇娇的冷笑从竹楼的廊下飘过来，她正斜倚在竹栏上，独臂支着下巴，另一只空荡荡的袖管随着晨风晃荡。她脚边放着个黑陶罐，里面“窸窸窣窣”的响动不断，那是刚养熟的“噬皮蛊”，专啃活人的皮肉。“奴妍，你就这么教的？养一群废物，还不如喂我的蛊虫。”
奴妍没回头，只是上前一步，握住阿木的小手。那孩子的手冰得像块铁，指甲缝里还嵌着泥土，掌心全是磨破的水泡。她将自己的力气透过指尖传过去，强迫他握紧拳头，对准草人胸口的红布：“用力。”
阿木吓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不敢掉下来。他昨天亲眼看见，隔壁桩子上的女孩因为哭出声，被杨娇娇放出的蛊虫咬了脚踝，那女孩疼得在地上打滚，脚踝肿得像个紫茄子，到现在还发着高烧，哼哼唧唧地瘫在草堆上。
“没吃饭吗？！”杨娇娇不耐烦了，抓起廊下的藤条，朝着阿木的方向就甩了过来。藤条带着破空的“咻”声，眼看就要抽在孩子脸上，奴妍猛地侧身，用自己的后背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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