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松林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点。王三秒跟着陈老五往山里走,脚下的碎石子硌得胶鞋“咯吱”响,松针铺在地上,踩上去软软的,像铺了层地毯。陈老五走在前面,手里拿着把镰刀,时不时砍断挡路的藤蔓,嘴里还哼着山里的小调,调子粗犷,混着松涛声,在山谷里回荡。
“前面就是我养猎狗的地方,离这儿不远,再走十分钟就到。”陈老五回头喊了一声,声音在山里传得很远。三秒加快脚步跟上去,鼻尖萦绕着松针的清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狗腥味——是猎狗身上特有的气味,闻着让人心里踏实。
转过一道山弯,前面出现了一间简陋的木屋,木屋周围用铁丝网围了个院子,院子里拴着三只土猎狗。看见陈老五,猎狗们立刻兴奋地摇起尾巴,“汪汪”地叫着,声音洪亮,震得周围的松针都在颤。
“别叫了,都是自己人!”陈老五笑着走进院子,解开拴狗的绳子,三只猎狗立刻围上来,用头蹭着他的腿,亲昵得很。三秒站在院门口,看着这三只猎狗——毛色都是黄黑相间的,肌肉结实,耳朵竖得笔直,眼睛里透着股机灵劲儿,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好狗。
“这三只狗,大的叫‘大黄’,中间的叫‘黑炭’,最小的叫‘灰灰’,都是纯种的土猎狗,能上山追野猪、赶野兔,厉害着呢!”陈老五拍着大黄的头,骄傲地说,“前阵子林场里闹野猪,我带着它们去守了三晚,大黄直接把野猪逼到了陷阱里,一点都不含糊。”
大黄像是听懂了陈老五的话,得意地摇了摇尾巴,对着远处的山林“汪汪”叫了两声,声音里满是傲气。三秒蹲下来,试着摸了摸大黄的头,大黄很温顺,没有反抗,反而用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湿漉漉的,带着点暖意。
“老五哥,这猎狗的叫声,真能吓退野猪?”三秒想起陈老五早上说的话,忍不住追问。
“那可不!”陈老五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块肉干,分给三只猎狗,“野猪最怕猎狗,听见猎狗叫,就知道这地方有危险,一般不敢靠近。我在山里的时候,只要把猎狗往林场边上一拴,夜里让它们叫几声,野猪就不敢来了。”他顿了顿,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对了!我有个主意——咱们用手机把猎狗的叫声录下来,再买个音箱,夜里在合作社的地里循环播放,模拟‘有人看守’的场景,野猪听见了,肯定不敢来!”
“录音驱兽?”三秒愣了愣,随即也兴奋起来,“这法子好!又省事又不用花钱,比夜夜守着强多了!”他之前怎么没想到呢?用录音模拟猎狗叫声,既不用真的把猎狗带到地里,又能起到威慑作用,简直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可不是嘛!”陈老五越想越觉得可行,“我在山里的时候,见过护林员用这法子防野猪,把狼叫的录音放在音箱里,夜里播放,野猪根本不敢靠近。咱们用猎狗的叫声,比狼叫更管用,因为猎狗是野猪的天敌,它们听着更害怕。”
三秒赶紧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老五哥,那咱们现在就录吧!多录几段,有猎狗狂吠的,有追逐的,还有跟别的狗互动的,这样更真实。”
“行!”陈老五站起身,拍了拍大黄的背,“大黄,叫几声!”大黄立刻会意,对着院子外面的山林“汪汪”狂吠起来,声音洪亮,充满了威慑力。黑炭和灰灰也跟着叫了起来,三只狗的叫声混在一起,像一支小小的“护卫队”,在山里回荡。
三秒举着手机,仔细录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他录了大黄单独狂吠的声音,录了三只狗一起叫的声音,还录了陈老五假装追赶野猪、猎狗们兴奋追逐的声音。每录一段,他都回放听听,确保声音清晰、真实,能起到威慑作用。
“再录一段猎狗闻到野猪气味时的叫声,这种叫声更凶,威慑力更强。”陈老五说着,从木屋角落里拿出一块晒干的野猪皮,放在院子门口。大黄闻到气味,立刻警惕起来,耳朵竖得更直了,对着野猪皮“汪汪”叫着,声音里带着股凶狠劲儿,跟之前的叫声完全不同。
三秒赶紧把这段声音录下来,回放时,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害怕——这叫声充满了攻击性,像是真的有猎狗在追赶野猪,任何动物听了,都会下意识地躲避。
“太好了!这段声音最管用!”三秒高兴地说,“夜里在地里播放,野猪肯定以为有猎狗在看守,根本不敢靠近。”
陈老五也满意地点了点头:“嗯,有这几段录音,再配合着之前的陷阱、松油和猎狗粪便,野猪就算再凶,也不敢来咱们合作社的地里了。”他想了想,又说,“对了,音箱得买个续航时间长的,最好能播放一整晚,还要防水,夜里要是下雨,也不怕坏。”
“我知道镇上有家电器店,卖的音箱质量好,续航时间也长,我下午就去买。”三秒把手机收好,心里的计划越来越清晰——录音驱兽加上之前的多重防护,这次肯定能彻底解决野猪问题,合作社的庄稼终于能安全了。
两人又在院子里待了会儿,陈老五教三秒怎么分辨猎狗不同叫声的含义,比如狂吠是发现了危险,低吠是警惕,呜咽是撒娇。三秒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提问,像个求知若渴的学生。大黄、黑炭和灰灰则在旁边玩耍,时不时跑过来蹭蹭他们的腿,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下午还得去采松油,去镇上买音箱。”陈老五看了看太阳的位置,站起身说。三秒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出院子。三只猎狗依依不舍地跟在后面,直到他们走出很远,还能听见大黄“汪汪”的叫声,像是在跟他们告别。
往回走的路上,陈老五又跟三秒说了些采松油的注意事项:“采松油得用特制的刀子,在松树上划个‘V’字形的口子,再挂上塑料桶,松油就会顺着口子流进桶里。一棵松树一次能采半斤左右,采完后还能再长,不影响松树生长。”他指了指路边的一棵松树,“你看,这棵松树之前就采过松油,口子已经愈合了,一点都不影响。”
三秒仔细看了看松树的树干,果然有一道愈合的痕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想起之前在合作社的地里看到的松树,心里盘算着——等采完松油,就把松油涂在布条上,挂在地里的玉米杆上,再配合着录音驱兽,肯定能万无一失。
回到村里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三秒先把陈老五送回老房子,然后骑着电动车往镇上赶。路过合作社的地里时,他停了下来,看着地里的玉米穗子和青菜苗,心里满是期待——等解决了野猪问题,这些庄稼就能顺利长成,合作社的社员们也能有个好收成,之前所有的辛苦和付出,都值得了。
到了镇上的电器店,三秒跟老板说明了来意,老板给他推荐了一款续航时间长达十二个小时的防水音箱,还送了他一根充电线和一个便携支架。“这款音箱音质好,声音大,夜里在地里播放,半里地外都能听见。”老板一边演示一边说,“我之前卖过几个给护林员,他们都说用来防野猪很管用。”
三秒付了钱,提着音箱往回走。路过农资店时,他又进去买了几把采松油用的特制刀子和几十个塑料桶,准备明天跟陈老五一起去山里采松油。老周看见他,笑着问:“三秒,这次买的东西,也是用来防野猪的?”
“是啊,老周叔,这次肯定能管用!”三秒笑着说,脸上的焦虑和着急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信心。
回到合作社时,马春花和陈老五(村里的老陈老五)已经在地里等着了。看见三秒提着音箱回来,马春花赶紧迎上来:“这是买的音箱?用来放猎狗叫声的?”
“对!”三秒打开音箱,把早上录的猎狗叫声放了出来。“汪汪”的叫声立刻在地里回荡起来,声音洪亮,充满了威慑力。旁边的老陈老五听了,眼睛一亮:“这法子好!比放‘土炮’管用多了,夜里播放,野猪肯定不敢来!”
“还有更厉害的呢!”三秒又放了那段猎狗闻到野猪气味时的凶狠叫声,老陈老五听了,忍不住点了点头:“这叫声,别说野猪了,我听了都有点害怕!夜里在地里循环播放,保准万无一失!”
马春花也高兴地说:“太好了!这下咱们终于不用夜夜守着了,也能睡个安稳觉了。我现在就去通知社员们,让大家都放心,咱们的庄稼安全了!”
三秒看着马春花和老陈老五兴奋的样子,心里暖烘烘的。他想起这阵子跟野猪较劲的日子,从最初的慌乱、焦虑,到后来的不断尝试、寻找方法,再到现在的胸有成竹,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却也充满了希望。而这一切,都离不开大家的帮忙——李大爷的提醒、张叔的建议、马春花的支持、老陈老五的陪伴,还有今天偶遇的陈老五(猎狗专家)带来的“录音驱兽”构想。
夕阳西下的时候,三秒把音箱放在了守夜棚旁边,调试好播放顺序——先播放猎狗狂吠的声音,再播放追逐的声音,最后播放闻到野猪气味时的凶狠叫声,循环往复。“汪汪”的叫声在望海坡上回荡,伴随着风穿过玉米叶的声音,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防护音墙”。
陈老五(猎狗专家)也来了,他帮三秒把音箱固定在支架上,又检查了一遍播放设置:“这样就没问题了,夜里就算下雨,音箱也不会坏,能一直播放到天亮。”他拍了拍三秒的肩膀,“放心吧,有这道‘音墙’,再加上之前的防护,野猪肯定不敢来了。”
三秒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音箱,听着猎狗的叫声,心里彻底踏实了。他想起爷爷说的话,庄稼人就得抱团,遇到困难时,大家一起想办法,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合作社的人是一个团,村里的老人们是一个团,连久别重逢的陈老五也是这个团的一员,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团,他才能一次次跨过难关,才能在望海坡上种出希望。
天黑下来的时候,三秒没有再进守夜棚,而是和马春花、老陈老五、陈老五(猎狗专家)一起坐在田埂上,听着音箱里传来的猎狗叫声,看着远处的星空。风从草海那边吹过来,带着点湖水的湿气,吹在脸上很舒服。
“咱们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马春花笑着说,眼睛里满是欣慰。
“是啊,以后再也不用夜夜守着了。”老陈老五喝了口酒,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陈老五(猎狗专家)也笑着说:“等明天采了松油,涂在布条上挂起来,再撒上猎狗粪便,咱们合作社的地,就是铜墙铁壁,啥野兽都进不来!”
三秒看着身边的人,听着他们的笑声,心里满是幸福。他知道,这次的野猪问题,终于要彻底解决了,而这,只是合作社发展路上的一个小插曲。未来,还会有更多的困难和挑战,但他不怕——因为他不是一个人,有这么多人陪着他,一起跟土地较劲,一起跟困难较劲,一起在望海坡上种出属于他们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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