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伟杰的办公室,落地窗外是魔都繁华的天际线,阳光刺眼。
助理小心翼翼地把当天的《南方周报》放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头版那触目惊心的标题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皮直跳。
黄伟杰拿起报纸,只扫了一眼标题,脸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他手指捏着报纸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微微颤抖着。他强迫自己往下看,越看,脸色越青,呼吸越重。
当看到那张瑞士银行的汇款单复印件时,他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阵阵发黑。
“砰——!”
一声刺耳的脆响!那只价值不菲的骨瓷茶杯被他狠狠掼在地上,瞬间粉身碎骨,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
“废物!!”
黄伟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低沉嘶哑,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胸膛剧烈起伏。
他猛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昂贵的皮鞋踩在碎瓷片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响。
“吴英傲这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这点破事都捂不住!让人捅到报纸上?!他这个副院长是吃屎长大的吗?!”
他强迫自己停下脚步,做了几个深呼吸,试图压下翻腾的怒火,但那股邪火像毒蛇一样在胸腔里乱窜,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电话,手指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狠狠按下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传来吴英傲明显底气不足、带着惶恐的声音:“黄……黄总……”
“吴英傲!”黄伟杰的声音像淬了冰,“报纸!你他妈看到了吗?!”
“看……看到了……黄总……”吴英傲的声音带着哭腔。
“这……这不能全怪我啊!是那个林夜!还有他那个跟班杨立军!他们在我电脑里种了木马!我查监控了!就是杨立军!他偷偷溜进我办公室!我的邮件全被他们截了!抽屉也被翻过!东西肯定是被他们偷走的!”
“废物!”黄伟杰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话筒上。
“叫你办点事办砸了就算了!还他妈让人抄了老窝!你自己死就算了,还要拉老子垫背?!你他妈……”
“黄总!真不能全怪我啊!”
吴英傲急了,声音拔高,“本来都好好的!是那个林夜!他搞那个破实验室就是个幌子!代青名还专门来找过我,说是要让我支持他们!这摆明了是他们背后有人撑腰!我一个小副院长,我……我夹在中间,我得罪得起谁啊?!”
“得罪不起?!”黄伟杰气得肺都要炸了。
“你他妈一句得罪不起,老子的损失谁来赔?!你他妈从我这儿拿了那么多钱,都喂狗了吗?!嗯?!”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突然传来吴英傲一声怪异的低笑,那笑声里透着股破罐子破摔的疯狂:
“呵……黄总,你也甭骂了。咱俩谁也别怨谁。这些年,要不是我拿这公章给你那些‘营养水’盖戳背书,你能赚得盆满钵满?你黄大少能这么风光?现在出事了,想把屎盆子全扣我头上?”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阴狠:
“告诉你,我被抓了你也要完。”
“你想怎样?!”黄伟杰冷冷的说道。
“我要出去,给我准备五十万现金。现在就要。”吴英傲叫道。
黄伟杰一愣,随即怒极反笑:“五十万?吴英傲,你他妈疯了吧?!”
“少废话!”吴英傲厉声打断他,“一辆出租车,车牌号xxxx,现在就停在你们集团大楼正门口。把钱扔进车里。别耍花样!”
“我他妈哪来那么多现金?!”黄伟杰咆哮。
“黄伟杰!”吴英傲的声音冷得像毒蛇。
“两分钟!出租车两分钟没走,我就把你行贿的那些通话录音,还有你这些年给我的每一笔‘好处费’的明细,全捅出去!大家一起玩完!”
电话被狠狠挂断,只剩忙音。
黄伟杰握着话筒,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最后定格在一种暴怒到极致的铁青。
他胸口剧烈起伏,太阳穴突突直跳。
几秒钟后,他猛地按下桌上的呼叫器,声音嘶哑地对冲进来的助理吼道:
“保险柜!拿五十万现金!快!装袋!楼下门口有辆出租车,车牌xxxx!把钱扔进去!快!”
助理被他狰狞的脸色吓住,连滚带爬地冲进里间。
黄伟杰走到落地窗前,死死盯着楼下。
果然,一辆普通的出租车停在集团大楼正门口。他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
很快,助理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黑色旅行袋,慌慌张张地跑下楼。
几秒钟后,旅行袋被扔进了出租车后座。
“阿龙!阿虎!”黄伟杰对着门口厉喝。
两个身材魁梧、眼神凌厉的保镖立刻推门进来。
“跟上那辆出租车!找到吴英傲!做干净点!”他咬牙切齿地命令。
“是!黄总!”两个保镖应声,迅速转身离开。
黄伟杰站在窗前,看着那辆出租车启动,汇入车流,后面远远跟着自己的车。
他掏出烟,手却抖得厉害,点了好几次才点着。
狠狠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呛得他咳嗽起来。
林夜!你给我死!
这时,桌上的座机就“叮铃铃”地炸响起来,刺得他太阳穴一跳。他皱着眉抓起话筒。
“喂?”声音里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耐烦。
“黄总……”电话那头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特有的沙哑腔调,一听声音他就知道是谁。
“说。”黄伟杰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陈赖子……死了。”陈靖安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什么?!”黄伟杰手里的咖啡杯差点脱手,滚烫的液体溅到手背上也顾不上。
“死了?!怎么死的?!林夜呢?!”
“人还在拘留室扣着……但,”陈靖安顿了一下,声音更低了。
“现场有点乱,我暂时也没有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上面有人递话了,要放人,现在压力不小……”
“放人?!”
“放个屁!不能放!给我弄死他!就在里面弄死他!听见没有?!”
“上面?哪个上面?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只管动手!事成之后……”
他喘了口气,说道:
“我让你下半辈子躺着数钱都数不完!够你花两辈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能听到陈靖安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黄伟杰知道他在掂量。
“把帐号给我”
陈靖安犹豫了一下,报上存折号。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起:“好了,你查一下”
陈靖安忐忑的拿起电话:“你的账户余额为,两百万零一千三百元”
陈靖安有点懵,两百万啊,这是他跟爱人一辈子怎么赚都赚不到的钱。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你正义凛然是因为你没有机会得到,没有人能抵抗人性的弱点,任何人。
不过他知道,他不收也不行了,他自从上了黄伟杰的贼船那时起,他就知道,他没有回头路了。
王靖安是讨厌权钱蛀虫的,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也会有这一天。
很快,黄伟杰随即又拨通了一个几乎从不主动拨打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
“喂……”一个低沉、沙哑,带着浓浓倦意的声音传来,像砂纸磨过木头。
“叔……”黄伟杰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恭敬,甚至有点小心翼翼。
“哼……”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哼,那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黄伟杰心上,
“怎么搞的?弄得这么一团糟?报纸都捅上天了!”
“叔,是那个代悦和她那个男朋友林夜!阴魂不散!处处跟我作对!”
黄伟杰解释,“那姓林的小子手里还攥着启华不少要命的东西!启华把他弄进去了,可……可那小子命硬,没死成……”
“够了!”电话那头的声音陡然严厉,打断了他。
“别在电话里扯这些!你现在,立刻,到我这儿来一趟!把启华也叫上!”
“是!叔!我马上过去!”黄伟杰心头一凛,不敢再多说半句。
此时,黄氏集团总部大楼外,气氛却与顶楼的压抑截然不同。
股市刚开盘,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黄氏集团(股票代码:hSJt)那一栏,鲜红的数字像瀑布一样往下砸!
开盘即跌停!-20%!刺眼的红色牢牢锁死在那里,一动不动。
楼下,早已聚集了一群情绪激动的股民。
他们大多是些普通老百姓,手里攥着可能是一辈子积蓄换来的股票凭证,此刻脸上写满了愤怒和绝望。
“骗子!黄氏集团是大骗子!”
“还我血汗钱!”
“黑心企业!不得好死!”
“把我的养老钱还给我!”
“退钱!退钱!退钱!”
口号声此起彼伏,混杂着哭喊和怒骂,像一股汹涌的浪潮,冲击着黄氏集团那光鲜亮丽的玻璃幕墙。
有人举着自制的简陋标语牌,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黄氏还钱”、“欺诈股民”;有人捶胸顿足,对着大楼破口大骂;
还有人瘫坐在地上,掩面哭泣。
保安们如临大敌,手拉着手组成人墙,紧张地维持着秩序,但人群的怒火显然不是几道单薄的人墙能轻易挡住的。
大楼顶层,黄伟杰站在落地窗前,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楼下那片混乱和喧嚣。
那刺耳的声浪似乎穿透了厚厚的玻璃,隐隐传入他耳中。
他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烦躁。
这些蝼蚁般的愤怒,在他此刻面临的滔天巨浪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他转身,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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