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插在地缝里,符文网刚亮起半秒,石门上的毒荆花眼就动了。
叶焚歌还站着,手悬在门缝前,指尖离那黑雾差一寸。她没缩手,也没往前送,就那么僵着,像根烧到一半的柴。
可体内先炸了。
掌心剑印猛地一抽,火气顺着经脉往上冲,直奔丹田。她还没反应过来,左臂胎记“咔”地一震,一股寒气从骨头缝里往外冒,跟火气撞了个对头。
“我靠——!”
她膝盖一软,差点跪下,硬是用血剑撑住才没倒。两股劲在丹田里打起来,一个要烧穿天灵盖,一个要冻碎五脏六腑,她感觉自己像个被塞进冰火炉的烧饼,外焦里冻。
“谁又在搞我?!”她咬牙,想把火压下去,可梦火刚动,那股冰劲就顺着经脉反推,直接冲进识海。
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她已经不在石门前了。
识海里,三个人站着。
红袍的她,拎着火剑,站左边,火苗子从剑尖窜到肩头。
龙袍的她,披着寒霜,站右边,手里那把冰剑冷得能冻住时间。
中间那个,黑衣染血,手里握着一把说不清是剑还是匕首的东西,眼神阴得能滴出水。
三个人,长得一模一样,气场却像三股不同道上的贼,谁看谁都不顺眼。
“你们谁?!”叶焚歌本体在中间吼。
红袍火女冷笑:“你问我?我就是你。十七岁,北境冰棺爬出来的野狗,靠做梦变强,嘴硬心软,见不得人死——是我。”
龙袍冰男眼皮都没抬:“错。她是容器,是变量,是初代人皇为对抗更高维度准备的弃子。真正的她,早就死了。我是她的未来,也是她的枷锁。”
黑衣血女终于开口,声音像从井底爬出来:“而我……是她的选择。”
话音刚落,火女和冰男同时出手。
火剑劈向冰剑,冰剑刺向火女,两股劲在空中炸开,气浪把叶焚歌掀了个跟头。
她滚了两圈,爬起来就骂:“有病吧!打我干嘛?!”
“因为你太弱。”冰男冷冷道,“石门之后是劫,不是路。你连自己都管不住,还想破门?”
“管你个头!”火女怒吼,“门后有真相!有萧寒的线索!有红袖的命!你懂个屁未来!”
“真相?”冰男嗤笑,“你以为他们封你记忆是害你?他们是怕你想起你杀过谁。”
叶焚歌心头一震。
杀过谁?
她没再听下去,直接冲进战圈,一把抓住火女的手:“别打了!现在外面经脉快裂了,再这么搞,我直接变成三半!”
“那你选。”火女甩开她,“选谁主导?选火?选冰?还是选那个阴不阴阳不阳的血鬼?”
话音刚落,血女不见了。
叶焚歌一愣,回头就看见她站在识海角落,手里掐着一团黑雾——那是妖妃的残魂。
“你干什么!”她冲过去。
血女头也不回:“她在你体内千年,吸你血脉,夺你气运,害你被追杀。现在不除,等她养胖了反噬你?”
“那是我的一部分!”叶焚歌吼。
“一部分?”血女冷笑,“那你问问她,当年是不是她亲手把你娘推进火海的?”
叶焚歌僵住。
火海?
她没记忆,可心口突然一闷,像是被人用烧红的铁钎捅了一下。
血女没停手,指尖一收,妖妃残魂发出一声凄厉尖叫,被她一口吞了下去。
“你——!”叶焚歌扑上去想抢,可血女抬手一挡,一股血气炸开,把她震退三步。
再看血女,眼珠已经变成猩红,嘴角咧开,笑得不像人。
“谢谢。”她轻声说,“借个壳,暖和暖和。”
叶焚歌脑子“嗡”地一声。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红袖要是真想杀妖妃,早八百年就动手了。她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她动妖妃一丝一毫。因为那是她娘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
可眼前这血女,动作太利落,太冷血,根本不像是她自己。
“你不是我。”叶焚歌盯着她,“你是谁?”
血女歪头,笑:“我是你啊。最真实的你。那个敢杀敢恨,不装不演,知道自己是谁的你。”
“放屁!”叶焚歌猛然抬手,掌心剑印一亮,梦火轰然爆发,“红袖教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别信看起来像她的话!”
她一掌拍向心脉,血契之力轰然炸开。
“轰——!”
识海里像打了个雷。
血女脸上的笑瞬间碎裂,身体一抖,妖妃残魂从她嘴里喷出来,扭曲着想逃,却被血契金光缠住,硬生生拽回胎记深处。
“你……怎么发现的……”血女跪在地上,声音还在变,从红袖的嗓音,慢慢滑回她自己的。
“你装红袖,装得太像了。”叶焚歌喘着气,“可红袖从来不会说‘杀了我,你才能完整’。她只会说——‘姐姐,活下去’。”
她盯着那团被封回去的黑雾,冷笑:“你们一个个的,都想拿我当棋子。梦里的自己要我当神,萧寒要我当容器,红袖要我当妹妹,现在连我自己都想骗我?”
她转身,看向火女和冰男。
“听着,不管你们是谁,是本我、超我,还是他妈的什么自我,都给我记住了——这身子,这命,这选择,我说了算。”
火女咧嘴一笑:“这才像话。”
冰男却冷冷看着她:“你以为压制了她们,就赢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对抗什么。三魂撕裂,不是结束,是开始。”
叶焚歌没理他,直接转身,意识往回抽。
可就在她即将退出识海时,冰男的声音追上来:“门后没有答案。只有死路一条。你若执意前行,下一次,裂的就不只是魂了。”
她没回头。
意识一沉,回到身体。
睁眼的瞬间,她一口血喷在石门上。
血顺着门缝往下流,那朵毒荆花的眼睛眨了眨,黑雾缩得更紧。
她站在原地,没动。
经脉还在疼,像有两股劲在里头拔河。火没消,冰也没退,反而更稳了,像是在等她下一步。
她低头看手。
掌心剑印还在发烫,左臂胎记也还在跳,但节奏变了。不再是乱冲乱撞,而是……交替着,一热一冷,一进一退。
像在试探。
像在等她主动去控。
“行啊。”她抹了把嘴,冷笑,“你们想玩是吧?”
她突然抬手,不再压火,也不压冰。
而是把梦火往左臂一引,同时用血契之力锁住心脉,硬生生把冰劲从骨头里逼出来,顺着右臂往外送。
火走左,冰走右。
两股劲在经脉里分开跑,像两条道上的车,互不干扰。
她咬牙撑着,额头冒汗,皮肤下青筋暴起,像是随时会炸。
可她没停。
火到指尖,凝成一道火线。
冰到掌心,结出一片霜花。
她看着自己两只手,一个烧着,一个冻着,忽然笑了。
“冰火双生?魂魄撕裂?”
她抬起双手,火与冰同时轰向石门。
“来啊,看看谁先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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